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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目送王氏一邊溫情小意的詢問王大成,是誰打了他,一邊扶著他起身。王大成的酒徹底的醒了,他捂著腫如豬頭的臉,腦海中一閃而逝一抹瘦弱的影子,想要說些什么,最后訕訕的撒謊道:“吃了點酒,不小心跌了一跤,摔在了石頭上,就成了這副模樣?!?/br>王氏不相信,擦著眼淚再待問。王大成不滿的呵斥一聲,王氏噤若寒蟬,不再追問。此事便告了一段落。朱睿卿目送王氏夫妻離開,斷絕滅口的想法。殺人于他,在他是攝政王時,不過眨眼之間。常言道,天子之怒,伏尸百萬,而今,需要小心翼翼,誰讓他如今只是個白身。☆、第五回朱睿卿沒走多遠,就拐了一個彎,往這具身子記憶里的一個清凈處走去。他在朱二郎身子里待得越久,接收融合他的記憶越多,有朝一日,朱睿卿會懷疑,到底是他黃粱一夢富貴的攝政王日子,還是蝶夢莊周,他重生在朱二身上。可能,后來的后來,他會分不清前世自己身為攝政王朱睿卿的記憶,也會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朱二。真真假假,誰能說得清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一路行來,朱睿卿摘了一些野果裹腹,多虧他昔年浪跡江湖的日子,讓他不至于不辨五谷,不識野物。穿花拂柳,踽踽獨行。若說鄉(xiāng)野之地,有什么值得稱贊的話,那么別樣的風景算得上是讓人松一口氣的理由。熱氣蒸騰,煙霧繚繞,一處天然溫泉渾然天成,顯露眼前。溫泉掩在幽篁深處,不少不知名野花大片盛開在四周。泉水清澈,幾片姹紫嫣紅漂浮在蒸騰的溫泉上。朱睿卿自打蘇醒后,還沒得認認真真的梳洗,原本他是攝政王時,三日一休沐,小洗,五日一大洗,眼下沒有準備什么皂角香胰子除去身上的污穢,他只能隨意將就,泡個舒服的澡,舒緩一下身子的疲累。尋找一僻靜處,除去身上的胡服,滑入溫泉中。朱睿卿放松身子,讓自己的思緒與朱二殘留的記憶融合。他想安穩(wěn)活下來的第一步,需要融會貫通朱二的記憶,了解一下這個朝代發(fā)生的大小事。可惜,朱二只是個軟弱普通的農(nóng)夫,肚子里墨水空空,此地山高皇帝遠,一個普通的農(nóng)夫,又懂得什么,不過是知道三餐識飽,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罷了。零碎的石塊落水之聲嚇醒了他,朱睿卿睜眸,眸底泛起寒霜、暴虐之色。“誰——”他喝道。朱二的嗓音沒有郎君的低沉磁性,反而偏向中性,連低喝都顯得綿軟無力,像是同人撒嬌一般。朱睿卿恨透了這具身子的男生女相,喉嚨里的嗓音一經(jīng)脫口而出,他便懊惱,實在是因那聲低喝半點威懾力都沒有,英明半輩子的攝政王一遭龍游淺水,被困在這具身子里,坑得慘兮兮的。他不會綰發(fā),泡溫泉時干脆解開了繩子隨隨便便綁的烏發(fā),烏泱泱的墨發(fā)灑在身后,回眸的瞬間,云霧繚繞,恍惚間,似窺見了山野精怪。那人現(xiàn)身,從山澗后繞出來,站在溫泉邊不遠處。他穿著褐色的粗布短打,腳踩皂靴,腰間配刀,身高八尺,面色僵黃,模樣勉強端正。攝政王前生見過太多模樣好,顏色好的昳麗者,眼下對著這相貌平平無奇之人,目露警惕之色,等候大漢解釋,畢竟躲在暗處偷窺他人洗浴,算不得什么光彩之事。“恒對不住小娘子,在下途經(jīng)此處,聽見水聲,便尋著水聲入內(nèi),不想……”窺見了旖旎的一幕,漢子愧疚道:“小娘子莫怕,恒無惡意?!?/br>一日之內(nèi),被兩個同性占便宜是什么心態(tài)?心態(tài)要崩了好不好!攝政王需要一把長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氣瘋了,還不能喜形于色,不能表露而出一二分內(nèi)心所想。只因,大漢腰間佩刀,且真動起手來,誰知道誰占據(jù)上風。朱二的身子過于嬌弱,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他見大漢把他錯認為小娘子,心想干脆錯打錯著,不否認,不承認,任由這個錯誤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一雙漆黑如夜空的葡萄眼一瞬不瞬的凝視大漢,大漢臉頰微熱,目光不知落在何處。朱睿卿抬眸,見他手足無措,心里邊冷笑。又是一見色起意之人。溫泉內(nèi)霧氣氤氳,繚繞的霧氣越發(fā)顯得他外露的肌膚如玉石般剔透白凈,墨發(fā)妖顏,無聲的引誘。“既見了小娘子的身子,自當負全責??上В慵敝s路,身有要事,不能親自上門求娶小娘子?!贝鬂h自顧解釋道:“此玉佩,乃恒貼身之物,小娘子只管拿著玉佩,前往京都硯玉齋,恒自然會出來與小娘子相見?!?/br>朱睿卿不說話,一雙濕漉的墨玉眸像是瞅傻子似的瞅著他。哪里來的傻子,看過人身子,就要求娶?雖說按照禮數(shù)自當如此,可此人的做法,不免狂浪。朱睿卿還是不說話,大漢自以為他害羞,時下的小娘子都害羞得很,不少小娘子平日里大老遠瞅上他一眼,都要臉紅半日光景。“不知小娘子閨名幾何?”大漢問。朱睿卿不太想說,哪里來的狂蜂浪蝶,爛桃花?要不是武力方面懸殊,只能智斗,朱睿卿有點想殺人滅口,直截了當。“清衍,”朱睿卿眼見不開口不行了,便直接道:“朱清衍。”“原來是朱家小娘子,”大漢笑逐顏開,自以為安撫好朱睿卿,理好后續(xù),抬腿離開。朱睿卿目送壯漢離去,暗自松了一口氣,他聽見馬兒長鳴一聲,隨后是馬蹄聲響,過了會兒,才沒了動靜。見沒了聲響后,朱睿卿連忙爬上岸邊,涼風從幽篁里襲來,幾寸沒溫度的陽光從樹葉縫隙間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打了一個抖,草草的擦干凈身上的水珠,穿上衣裳。墨發(fā)濕漉漉的黏在后腦勺,沒有木梳,他沒理會,手中握著漢子留下來的玉佩,玉是好玉,摸在手中溫溫潤潤,微涼。玉佩下方打了五色絡(luò)子,花樣編的不錯。以往,攝政王自然是看不上這玉佩的,如今,他想要奪取現(xiàn)今官家的天下,可連小小的村子都邁不出去,認識不了半個貴人。他需要借勢,不然,單憑他一人,難以有任何作為。最快的途徑便是利用朱二郎的自身優(yōu)勢,借勢,達到朱睿卿想要的目的。然而,朱二空有一副美人皮囊,以往最讓朱睿卿看不上的優(yōu)勢,成了他如今最大的殺器,可謂是好笑。把玉佩貼身放好,朱睿卿坐在大石塊上發(fā)呆。死不了,活下去又萬分艱難。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