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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帝業(y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有苦說不出。

“夫主說些什么胡話,京都誰人不知,長公主最是仁慈的主兒,想必手下的仆人也是為夫主著想,有什么話兒不可稍后稟報,非要挑著夫主喝藥的時刻,要知道,晚一點喝藥,藥效可是與溫熱時喝,那是不一樣的效果的?!?/br>
“夫主萬萬不可糟踐自己的身子,”朱睿卿語氣淡淡的,很是平常,他問張管事:“張管事,你說是吧?”

張管事點頭不是,搖頭不是,在兩位主子的眼神下,只好低頭認錯:“是老奴來的不是時候,郎君先喝藥,老奴先行告退?!?/br>
“慢著——”朱睿卿喊住了張管事,在衛(wèi)戍詫異又玩味的眼神下,慢悠悠的說:“既然張管事方才從京城趕回,定然是有急事來找夫主,不如在一旁候置一會兒,待奴喂完夫主喝藥,再行述說,可好?!?/br>
張管事擦了擦額角滑落的熱汗,眼巴巴的望著衛(wèi)戍,等候真正能決定他去留的主子發(fā)話,卻沒算到衛(wèi)戍同意了。

張管事知道衛(wèi)戍寵新納的四娘子,四夫人,可萬萬沒想到,這哪里是寵,幾乎是言聽計從啊。

一個被養(yǎng)廢的殘疾庶子,沉迷于長公主給其納的妾侍,想必長公主是樂見其成的。張管事自我安慰自己,心態(tài)明朗了些許,總算沒為對他態(tài)度轉變一百八十度的衛(wèi)戍而氣惱。

他在一旁眼觀鼻子口觀心,想要仔仔細細的瞧瞧,四娘子是不是完全擄掠了郎君的心,便瞧見了讓他恨不得眼瞎,自戳雙目的一幕幕。

“夫主,藥都要涼了?!敝祛G淠7滦∨畠杭业目谖?,抱怨了下,湊近衛(wèi)戍,用藥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口,說道:“奴來喂您?!?/br>
他說著,趁著衛(wèi)戍沒回過神,已把藥勺遞到了衛(wèi)戍的嘴邊,說話的速度慢慢騰騰,像是江南水鄉(xiāng)的吳儂軟語似的,很有迷惑人心神的魅力。

衛(wèi)戍頭皮發(fā)麻,對上他一雙黑得徹底的墨玉眼,沒忘記眼前穿著素雅裙裝模樣綺麗的娘子是一位寶貝不輸于他的真郎君。

“小心燙——”兩人湊得十分相近,衛(wèi)戍可以聞見他衣裳上熏的暖香,清清淡淡的。連著他說話呼出來的氣息都迎面灑來,饒是知道真相,不免紅了耳根。

“怎么了,臉色這么紅,是不是吹了冷風,受寒凍住了?”他軟聲軟語的問,轉眼便起身,嚴詞厲色的喝問張管事:“張管事,你耽擾夫主喝藥的時辰,要是連累夫主的病惡化,這罪你擔當得起嗎?”

他突然的變臉,讓兩人措手不及,臉上的冷色,以及一雙炯炯有神,凝著張管事散發(fā)冷光的眸子,令人背后一寒。

張管事不知為何,被那雙冰冷的眸子瞪著,膝蓋一軟,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等到回過神,為時已晚,已被再次發(fā)難。

“若是待會兒醫(yī)者來查,夫主身子有礙,你吃不了兜著走!”嚴詞厲色,嚇得張管事兩股戰(zhàn)戰(zhàn)。

明明只是個沒有什么地位的妾,卻敢當著郎君的面對他大呼小叫!

張管事有心反駁,一抬眼,見那雙森冷的眸子,覺得這眼神他似乎在哪里見過,太過嚇人,以至于任何言語都拋卻到了腦后。

待告退后,有了時間再琢磨,竟是發(fā)覺……那冰冷可怖的眼神與京城里的貴人兒散發(fā)的龍威似同出一轍!

怎么會,四娘子只是出身鄉(xiāng)野的野丫頭罷了!

怎么會……與貴人的威儀相似。

☆、第十五回

嚇走了張管事,朱睿卿的心情不錯,趁著衛(wèi)戍沒反應過來之際,低頭從書桌上一拾,一邊問一邊翻閱,“夫主近來在看些什么書?”

衛(wèi)戍猝不及防他這一舉動,想要從他手中奪回書籍,可惜,他坐在輪椅上,沒有朱睿卿方便,朱睿卿一閃躲,往一側退了半步,衛(wèi)戍的手落空。

擰著眉,茶色的眸子微涼,抿著嘴,瞇眼的瞬間一道冷光一閃而逝。

有那么一瞬間,他殺心已起。

思及方才他為自己說話,衛(wèi)戍的手摸上了右手腕處戴著的佛珠,他輕輕的轉動,漫不經心的把玩。

“一些雜學,”衛(wèi)戍語調涼涼的說,猜想著他或許不識字,看不懂這本武學秘籍上所述的深奧之言。

書房里窗軒敞開,日頭隱入云里,沒有了溫暖的陽光朗照,微冷的春風拂來,冷颼颼一片,屋子里的氣溫驟然下降,朱睿卿不舒適的扭了扭身子,抬眸看他。

握在手中的書籍好似燙手山芋,他草草的翻閱了幾頁,說道:“武學秘籍?”

此書圖文并茂,朱睿卿一目十行,看了左邊的圖畫,又看右邊詳細的解說。

“嗯?!毙l(wèi)戍一副不愿多談的樣子。

在衛(wèi)戍的眼中,朱睿卿草草的翻閱,就像是狂風吹亂書頁那般,沒過五分鐘,他放下書,從胸腹間呼了一口濁氣,嘴角微微上揚,說:“看完了?!?/br>
衛(wèi)戍驚疑不定,問:“看完了?”

朱睿卿頷首,“嗯”了一聲。

“你懂武?”衛(wèi)戍的口吻十分危險,盯著朱睿卿的眼神不善,仿佛下一瞬間他回答得不如他的心意,便會遭遇不測。

“不懂,”朱睿卿甚至搖了搖頭,弧度有些大。

衛(wèi)戍微微松懈,問:“你還能看得懂武學秘籍?”

朱睿卿解釋道:“夫主,奴自小記憶過人,任何書籍,只要看過一遍,即可倒背如流?!?/br>
衛(wèi)戍有些不相信,呢喃道:“如此……當個妾侍實在是屈才了?!?/br>
“夫主,讓奴習武吧,讓奴來保護你?!敝祛G錅惤l(wèi)戍,他蹲下身子,手扶在他的輪椅邊上,漆黑的眸子亮如夜空的繁星。

他總要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習武,偷偷摸摸的,在眼線遍布的陌生別莊上,委然不方便。

許是他提出的要求太過突兀,衛(wèi)戍愣了愣,不解道:“為什么?”

為什么要習武?

還是為什么要保護他

他不需要他人的保護,他一個人,足矣!

何須憑借他人來保護自己!

這世上,最能相信的,除了師父,只有自己。

饒是衛(wèi)戍的心冰冷堅硬,依舊裂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先不追究朱睿卿此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光是這句像模像樣的承諾一出,已在衛(wèi)戍心中埋下了一粒破開他冰冷的心的種子。

朱睿卿臉上的笑容燦爛耀眼,他語氣坦蕩的說:“哪里有這么多為什么,奴是夫主的人,一顆心自然要向著夫主。”

“你出去……”

朱睿卿擰了擰眉,沒有預料到居然是這個慘淡的結局,一時間猶豫不絕。

“出去——”衛(wèi)戍冷聲喝道,眉眼冷厲,盯著他的神色冰冷可怖,眼球充血,白眼珠里布滿了紅血絲,有幾分武俠里高人走火入魔的樣子。

“不,”朱睿卿的口氣有幾分冷硬,他蹙著眉,說:“夫主與奴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對奴再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