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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突被對方誤傷撞到了腦袋,一直昏迷到現(xiàn)在。原主的母親似乎身份很特殊,楚畫心試探,都被丁伯打岔繞開了話題。丁伯是楚家老太爺特派過來照顧楚畫心的,聽聲音才四十出頭的樣子,其實他早已年過七旬,因為是異能者的緣故,才顯得格外年輕。楚畫心乍一發(fā)現(xiàn)對方周身被極淺的白色光暈籠罩時,不免有些吃驚:這是什么元素的光芒?另外,最重要的一點:這里是天都城,靠近天塹流域,屬于白色帝國的領域范圍之內(nèi)。而楚家則是天都城的“地頭蛇”,簡單地說,就是一國兩制:大事天都城聽帝國安排,小事楚家自己解決。照理來說:這具身體是楚家現(xiàn)任家主楚行天的唯一的兒子,應是十分受寵的,但楚畫心從丁伯的只言片語中卻得出一個不幸的消息:這兩父子似乎天生氣場不合,感情相當生疏,就連兒子受傷昏迷了兩天都沒來看一眼。楚畫心喝完藥,舔了舔嘴唇,苦味依舊明顯,他原想離開BK研究院之后,就做個隨性所欲的人,結(jié)果還是沒能如愿。從丁伯給出的信息中拼圖,得出的結(jié)論顯示:原主是個相當冷漠孤僻的孩子,不喜與同齡人打交道。關(guān)于這一點,倒是跟原先的楚畫心意外地相像。重新做人也沒什么不好的,一切歸零,什么都有可能,唯一遺憾的就是:既然他原本的身體已經(jīng)毀掉了,那么朗月……楚畫心低頭望著手心,無聲地嘆了口氣,研發(fā)工作很大程度上靠的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賦,然而除了BK研究院,他還真不敢確定還有哪里能提供給他那樣完善的工作環(huán)境。再者,他現(xiàn)在的身份也是個難題,天都城楚家的小少爺如果沒有異能天賦的話,多半會淪為權(quán)利斗爭的犧牲品,哪怕他的父親是家主。楚畫心暫時感應不到這具身體有異能覺醒的跡象,倒是發(fā)現(xiàn)“體弱多病”這個詞用的實在是太貼切了,一碗藥喝下去,他就犯困了。“小少爺困了嗎?那就再睡會吧。下午老太爺會過來看你的。”“嗯?!?/br>楚畫心輕輕點頭,一副無害少年的模樣,丁伯口中的“老太爺”就是楚行天的爺爺楚蘊涵。據(jù)說因為楚畫心長得特別像楚蘊涵年輕的時候,才會特別受這位老爺子青睞。基因的遺傳確實神奇。楚畫心默默地想著,很快進入了熟睡狀態(tài),一覺醒來,已經(jīng)入夜。他是被丁伯喚醒的,人依舊迷迷糊糊,對于楚畫心而言,這是一種完全陌生的體會,以前在BK研究院的時候,他從未睡得那么踏實。“小少爺,老太爺來了有一會兒了,看你睡得香,就讓我別喊你,不過這會兒人都到齊了,你也該起來用餐了。”丁伯看上去依舊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像個慈祥的長輩。楚畫心有些無措地低下了頭,記憶中的他從未感受過親情,面對這個才見過兩次面的長輩,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竟然油然而生,盡管他清楚地知道對方真正關(guān)心的人不是他,而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楚畫心發(fā)現(xiàn):少年的臥房跟整棟別墅的裝潢格格不入,前者簡單到寒磣,后者奢華到令人咋舌。藍色星球冰封期之前就已是相當名貴的古董字畫裝飾著廊道,寬敞的走廊兩側(cè)居然擺放著室內(nèi)盆栽,而且是早已消失的物種!“小少爺,小心,別碰到腳。”丁伯適時地伸手。楚畫心使勁地眨了兩下眼睛,雖然看東西的時候依舊像是蒙著一層白霧,可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他一邊攙住丁伯的手,一邊暗中觀察著盆栽的生長狀況:蔥郁茂盛,精神抖擻,顯然已經(jīng)相當適應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丁伯,我有點冷。”走廊拐角處時,楚畫心突然開口。“小少爺稍等,我去給你取件外套來?!倍〔灰捎兴?/br>“嗯?!背嬓目此乒郧傻攸c頭,在對方轉(zhuǎn)身離開后,悄悄地摘了一片萬年青的葉子,藏進了兜里。天都城,在中只寥寥幾筆提到那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大冰封時期曾出過不少水系異能者,后被白色帝國占領。最后一句如今看來有點諷刺:準確地說,希和聯(lián)盟與白色帝國的領域劃分,關(guān)鍵在于天塹流域。在聯(lián)盟、帝國之名確立之前,兩大派系擁有相當數(shù)量的小國家,只是突然有一天地殼運動將整片大陸劈成了兩半,天塹流域就像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橫亙在中間,磁場影響的緣故使得普通的交通工具都會受到干擾,如果是飛行器想要強行突破過去,中間還需要補充三次氫能源。天塹流域附近有不少小國家,在聯(lián)盟、帝國成立之后,一一選擇了歸附,沒有做出選擇的,已經(jīng)成為了歷史。很快丁伯就抱著一件白色皮草外套回來了:“小少爺,待會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千萬不要吭聲?!?/br>“嗯?”楚畫心穿上外套,疑惑地應了聲,現(xiàn)在的他從上到下一身白,看上去就像個絨毛球。他剛才換衣服的時候,特地仔細瞄了眼衣柜,一水兒的白,纖塵不染的白,這癖好居然又跟他之前出奇的吻合。“今日有貴客來訪?!倍〔]有多說,就簡單地交待了一句。貴客?天都城的土霸王會奉為貴賓的人物,難道是白色帝國的特派員?楚畫心微微點頭,表示明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橫豎不關(guān)他什么事,不吭聲這個要求還是不難的,畢竟低頭做事不吭聲一直是他之前的寫照。只是這一頓晚餐的用餐人數(shù)未免也太多了點吧?隨便一掃,就是二十幾個人頭,而且坐在首席位上的那個人看上去怎么這么眼熟……長的跟他本尊好像,只是稍微成熟了點。“畫心堂哥還真是應了那句‘千呼萬喚始出來’呢,對吧,大伯?”開口說話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穿著一身粉色小禮服,長發(fā)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脖子上帶著璀璨耀眼的粉色鉆石項鏈,妝容有些過于妖艷,看上去——楚畫心暗自在心底評價:看上去不像良家婦女。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晚餐,更像是晚宴,擦拭得一塵不染的長形餐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銀色餐具,冷盤、水果、鮮花、美酒,以及冒著熱氣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這讓已經(jīng)吃了許多年BK研究院特產(chǎn)營養(yǎng)餐的楚畫心忍不住唾液分泌。聯(lián)盟的媒體天天都在報道白色帝國土壤沙化嚴重,氣候惡劣,動植物難以生存,哪個城市都爆發(fā)了大面積的傳染性病毒諸如之類的“噩耗”。天都城楚家,就像是一群黑烏鴉里面的一只白烏鴉。“入座?!鄙倥谥械拇蟛?,也就是跟楚畫心本尊長得十分相似的男人并未搭理少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