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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柔軟一妹子。 蘇姝真不知道, 這兩雙胞胎怎么形成這截然不同性格的? 馬車停在了‘悅來樓’門口,臨下車前,芝麻見蘇姝拿了一個白色的帷帽戴在頭上,奇怪地問:“小姐,你干嘛把臉遮住, 這還能看個啥?” “你家小姐我長得這么好看, 是能給別人隨便看的嗎?” 這么自戀的話, 芝麻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竟十分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引得人發(fā)笑不已。 蘇姝就著劉嬤嬤的手, 跳下了馬車,進(jìn)了‘悅來樓’后直奔她訂的二樓最左邊的包間。 窗戶打開,蘇姝倚在木框上,遮擋在帷帽后面的眼睛,緩緩地掃過四周。 她今日出門,并不是因為想要看回京的這些將軍們,而是她的那些前朝舊部。 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改朝換代只是換了一個姓氏的人坐在龍椅上而已。而且一個朝代到了中后期往往變得腐朽動蕩,徭役賦稅嚴(yán)苛。相反,剛剛新建的朝代往往會迎來大赦天下,減免賦稅。 這樣一來,普通百姓更加擁護(hù)新帝。 但對于那些忠心追隨前朝皇帝的將士來說,他們與新帝之間,卻是國仇家恨不共戴天。 據(jù)蘇姝所知,一直跟著她的那幾名大將,他們的家人全都被洪元帝殺了,還是滅了整個家族的那種。 這樣的仇恨驅(qū)使下,他們追隨她,更多的其實是想復(fù)仇。 所以在她表現(xiàn)的‘遲鈍’,毫無復(fù)國希望的時候,他們才會那樣憤怒,甚至差點殺了她。 隨著大晉朝日漸強(qiáng)盛,他們意識到再不行動將永遠(yuǎn)沒有報仇的機(jī)會后,他們制定了一次刺殺行動,那便是洪元帝歸京這一次。 一年多前,彪悍的羯人進(jìn)犯邊境。好戰(zhàn)的洪元帝御駕親征,歷時一年,終于打敗了羯人。 打聽到洪元帝回京的消息,他們便召集了所有的人手,準(zhǔn)備背水一戰(zhàn)。 沒啥用的蘇姝,是那張‘反晉復(fù)周’的大旗。她不想做別人手中的傀儡,更不想明知前面豎著刀,還把脖子湊過去。 所以,她逃了。但是她明白,那些人決不會輕易死心。 洪元帝歸京這一次有大軍一路保護(hù),前朝舊部的人少,是不會貿(mào)然行動的。 但是大軍會駐扎在城外,跟隨洪元帝進(jìn)城的將士數(shù)量有限,他們定然會想辦法混進(jìn)城里來動手。 蘇姝也才跟他們分開四個多月而已,雖然他們并不知道他們的‘太子’其實是個公主。但如果碰面,她這張臉還是會被認(rèn)出來,所以她不得不戴上帷帽。 ** “在看什么?” 額頭上突然一痛,明顯是被人惡劣地彈了一個腦瓜崩 蘇姝回過神來,瞪著不知道何時來到她的身邊,一身檀香的少年,委屈地問:“你干嘛打我?” “你被男妖精勾了魂,我不打你你怎么會清醒?” “哪有?”蘇姝滿臉郁悶,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污蔑。 目光四下一掃,劉嬤嬤跟兩個丫鬟已經(jīng)不見了。但是雕花的木門上卻透過來四個人影,想來因著某人的地盤意識,他們已經(jīng)乖乖站到屋外去了。 特么到底誰才是他們的主子?蘇姝覺得晚上回家,有必要對她們進(jìn)行一下忠城教育。 明心腿一伸,腳尖勾了一個凳子過來,他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對她張開了懷抱,似笑非笑道:“表妹過來,給表哥抱抱?!?/br> 傷風(fēng)敗俗,喪心病狂,沒得人性。 蘇姝在心里用最惡毒的話罵他,表面上卻不得不屈服,乖乖地走到了他的身邊。 明心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蘇姝眼皮子跳了跳,她才沒有那么不要臉。 她從旁邊拿了一個凳子過來放到他身邊,她坐在凳子上,然后把后背斜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明心雙手順勢摟著他的腰,漫不經(jīng)心的問:“怎么跟表哥這么見外?” 蘇姝懶得搭理他,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么回事,他還不知道嗎?她岔開了話題:“我想在相國寺里點長明燈,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呀,那幫和尚也就擅長做這些?!泵餍乃坪醺裢庀矚g蘇姝的一雙手,這會兒又開始戳她手背上的小rou窩,“不過你要給誰點長明燈?” “當(dāng)然是給真正的蘇六呀!”蘇姝低垂下頭,掩飾掉了眼底的復(fù)雜。 除了給蘇六點長明燈以外,她還想給她的母妃以及從前一直照顧她的華煙姑姑點上長明燈。 她雖不信鬼神,但是也尊重這個時空人的信仰。給死者供奉長明燈,替亡靈祈福,雖然遲了些時日,但愿轉(zhuǎn)世輪回,她們能多一些福報。 明心抱著小家伙,明顯感覺到她呼吸有些急,當(dāng)下肯定她沒有完全跟他說實話。 重來一輩子,她已經(jīng)不像上輩子那樣全身心信任依賴他。不過沒關(guān)系,這輩子他有的是時間。 空氣里一時很安靜,明心的目光突然望向了窗外,眼眸中風(fēng)雪寒霜,一下子落滿了地。 “來了?!?/br> ** 哐當(dāng)咣當(dāng),禁衛(wèi)軍敲著銅鑼開道的聲音,傳的好遠(yuǎn)好遠(yuǎn)。 皇帝走的是護(hù)城大道,穿過御前街,最后直接回皇宮,跟他們這里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他們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前面一隊紅衣禁衛(wèi)騎著高頭大馬,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他們身后,是用六匹馬拉著的皇帝的鑾駕。 滴滴答答的馬蹄聲此起彼伏,金黃的帷幔被吹起,站在高樓上,偶爾能透過縫隙看見一張中年男人威嚴(yán)的臉。 洪元帝后面,是幾名穿著銀色鎧甲,戴著紅櫻帽,腰間佩劍的大將軍。 他們正值壯年,一臉的神彩飛揚(yáng)。 明心看著那些熟悉的臉,一雙眼睛,漸漸被灼得猩紅起來。 他的父皇洪元帝從戍守邊疆的靖北王,變成了大晉朝的開國皇帝,用戎馬一生,驍勇善戰(zhàn)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不光父皇善戰(zhàn),他前面四個哥哥,除了大哥體弱不能上戰(zhàn)場以外,其他三個哥哥也格外的驍勇。 大哥雖然不能上戰(zhàn)場,但是他頭腦精明,每一次父皇他們在陣前廝殺,都是大哥坐鎮(zhèn)后方,確保糧草物資的供應(yīng)。 大晉朝能夠建立,可以說他前面四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