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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都真實得讓人無法抗拒,謝云夕的心無法自控地猛跳起來。謝云夕忍耐著心底的sao動,努力維持聲音的平穩(wěn):“你喜歡嗎?”容裴親吻他的臉頰:“你覺得呢?”謝云夕覺得臉上在發(fā)燙。在容裴面前他就像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一樣,手段嫩得不得了。容裴笑著放開他,坐回自己的位子慢悠悠地說:“做得不錯,下次可以把味道調(diào)淡一點?!?/br>謝云夕如夢方醒。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難怪高競霆放不開容裴,眼前這個人如果想要偽裝的話,沒有人能拒絕得了他。那他為什么不在高競霆面前繼續(xù)偽裝下去?容裴似乎洞徹了謝云夕的疑惑,他淡淡地說:“現(xiàn)在他對我的感情是他沒辦法成長起來的最大阻礙?!?/br>謝云夕愣住了。容裴說:“現(xiàn)在我們需要的并不是感情的升溫,而是加快成長的腳步,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br>謝云夕說:“所以……”容裴瞧向謝云夕,目光帶著笑意:“你在他身邊不是挺好嗎?告訴他一些我不想親自告訴他的事、引導他做一些我不能親自教他做的事,這樣很不錯。”謝云夕默不作聲地盯著他一會兒,才說道:“我明天再來給你送飯?!?/br>容裴沒有回答。謝云夕強調(diào):“我以后天天都會過來。”容裴說:“嗯?!?/br>謝云夕有些受不了他冷淡至極的回應,收拾好食盒就往外走。走到一半,他的腳步突然頓住了,回過頭說:“昨天沒趕上……生日快樂?!?/br>容裴微微地笑了:“謝謝?!?/br>謝云夕忍不住說:“……高競霆他根本不記得,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容裴說:“你在意高競霆不記得你的生日嗎?”謝云夕說:“我不一樣,我是因為李老對我的恩情才……”容裴說:“那就對了。”謝云夕愣愣地看著他。容裴安靜地與他對視。謝云夕心頭一震。他不自覺地想起當初拉著自己不停地下戰(zhàn)場,虐得自己緩不過神來,最后卻站在廢墟上對自己說“今天我生日,謝謝你陪著我”的獵手。明明就是在意的、明明就是希望有人陪著的,可又那么狠心地把人一次又一次地推開——這個人其實比誰都嘴硬、比誰都執(zhí)拗。謝云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明知道這么想是非常對不起厚待自己的李老爺子,他還是想要試一試——試著把這個人從高競霆手里搶過來。所以他放棄了在東部經(jīng)營了那么久的好局面,直接跑到西邊來。作為交換,他會盡全力幫助高競霆成長。謝云夕不想容裴看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扭開頭說:“我明天再來!”他很快就消失在門外。容裴靜靜地坐在原處,解決桌上的藥膳。謝云夕做起事來成熟得很,剛剛的表現(xiàn)卻像個情竇初開的家伙,單純到他幾乎都要心動了。容裴將目光移到一邊的最新刊物上,看著那張高競霆和謝云夕在雨中牽著手走向售票窗的封面照片。偷情這個主意仔細想想似乎真的挺有趣的——尤其是在高競霆正巧也在和謝云夕鬧緋聞的時候。如果是以前的“高競霆”發(fā)現(xiàn)了這種事,一定會委屈無比、憤怒無比,以直接到不可思議的方式來質(zhì)問他。現(xiàn)在的高競霆可就說不定了。容裴突然就笑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點期待高競霆的反應——面對“蛻變”了的高競霆,他心里頭總有種惡劣得要命的惡意。謝云夕做事一向非常謹慎,可惜他忘記了云來港是什么的地方。除了容裴高度掌控著云來港的動態(tài)之外,高競霆身邊也有一個人在云來港經(jīng)營了將近二十年:安管家。在知道謝云夕喬裝前往容裴家后,安管家很快就起了疑心。再將容裴、高衡的關系,以及謝云夕和高衡都呆在東部好些年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安管家馬上就瞧出了其中的異常。就在安管家猶豫著是要先把這件事告訴高競霆還是先找謝云夕談一談的時候,高競霆就找上門了。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以一種從來沒有過誠摯姿態(tài)坐在他面前,鄭重地說:“安管家,請你幫我?!?/br>安管家?guī)缀跻蠝I縱橫了。這是他最在意的后輩,他的弟弟卻兩次都害了這孩子,現(xiàn)在這孩子卻帶著以前絕對不會有的尊敬來請求他的幫助。這樣的轉變讓安管家感動無比,他說道:“競霆,你想做什么?”高競霆說:“謝云夕是來幫我的嗎?”安管家驚訝地看著他。高競霆說:“以前‘我’有種驚人的直覺,要是抱著其他意圖來到‘我’身邊的,我常常能夠察覺出來。比如謝云夕,雖然他和容裴很相像、能力也很出眾,可是在‘我’的記憶里關于他的部分是非常少的。所以我覺得謝云夕和我的關系應該并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親密?!?/br>安管家說:“沒錯,那時候你并不喜歡他。”高競霆說:“那么,他為什么兩次都到我的身邊來?”安管家頓了頓,決定據(jù)實以告:“開始時老爺子是準備讓他取代容裴?!?/br>高競霆閉上眼。他雖然大概猜到了一點,但是萬萬沒想到外公居然安排到了這一步。高競霆問道:“容裴……知道嗎?”安管家微微一滯,說道:“知道?!?/br>那時他奉命敲打容裴,有這么個人選當然會轉告容裴。一段漫長的沉默橫亙在高競霆和安管家之間。過了許久,高競霆終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繼續(xù)問:“那么這一次他來西部的原因又是什么?”安管家說:“今天謝云夕去找容裴了。”高競霆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安管家說:“我有個還不太確定的猜測,但是也八九不離十——謝云夕在東部的時候可能接觸過容裴,他來西部的原因可能也與容裴有關。至于相隔整個帝國的他們怎么能湊到一塊,想想高衡就明白了。”高競霆拳頭微微攥緊。他確實明白了。謝云夕從見面開始就著意地制造他們的緋聞、在他最脆弱的時候企圖教唆他與容裴為敵,將這些舉動擺在一起分析,謝云夕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他在不留余力地離間他和容裴。容裴知道謝云夕最開始出現(xiàn)的原因、知道謝云夕一手制造緋聞、知道謝云夕帶他去黃金碼頭,卻什么話都沒有說。因為在容裴心里,他再也不是那個“傻子”了,連讓他生出爭取念頭的理由都沒有。他們之間唯一還有實質(zhì)意義的,只有那一紙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