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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仿佛是被某種手法洗去了記憶,他們只知曉族中出了一位天才如今拜在碧游仙尊門下,陸家在雍州的地位亦是水漲船高?!?/br> 蘇旭皺眉:“她難道還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何昔沉默了一下,“后來,我找到一個忠心耿耿的老仆,總算問出些有用的?!?/br> 玉桂仙君閨名月嬋,是前任家主的嫡幼女,因為生而天靈根,自小千嬌萬寵長大,族中對她有求必應,只有一樣,她的婚事不能自行做主。 十六歲那年,她在城中邂逅了一位蘇家少爺,她的父母聽說那人是五靈根,頓時讓她絕了念想。 誰料不久之后,她竟逃出了家中,連帶著那位蘇少爺也一同消失了。 “那老仆說,像是他們這樣的世家,哪怕相隔千里,都有秘法尋得族中子弟,所以小小姐雖然跑了,前任家主卻依然知道她在何處?!?/br> 何昔停了停又道:“他說,小小姐為了避免別人懷疑,離家時身無分文,蘇家少爺?shù)故菐Я诵┿y錢,對于普通百姓而言綽綽有余,然而小小姐自小錦衣玉食慣了,必定受不得苦日子,于是家主并未直接將她帶回來,只說讓她在外面吃些苦,就知道家族的好處?!?/br> 世家子弟自然也有機會得到乾坤袋。 但他們在修為足夠可以出去歷練之前,根本用不到那東西,可想而知當年玉桂仙君要么沒有,要么有也不敢?guī)?,或是無處搜集銀子,總之最后也就兩手空空地跑了。 “老仆又說,沒想到,蘇家少爺雖然修行方面沒什么天賦,吹拉彈唱倒是樣樣都行,在天橋茶館說書就能輕松養(yǎng)活一家人,雖然過不上金尊玉貴的日子,但吃苦也談不上,小小姐也就忍了下來。” 不過,玉桂仙君能忍下來,她的父母卻忍不得。 陸家派了一伙流氓前去惹事,那些人扮作普通百姓,實則個個都有練氣后期的修為。 他們與玉桂仙君在街頭偶遇,假作要去調(diào)戲甚至猥褻她。 她驚慌不已地躲到了蘇云遙的身后。 蘇旭聽到這里大怒不已,“我爹是年少時服了靈丹才晉入練氣境一重的,自那之后修為再沒有進境,家族讓他服藥也是為了延壽!” 那女人就算無心修煉,好歹是個天靈根,修為絕不可能比他還低! 何昔一時沒有說話。 蘇旭見他的反應,已經(jīng)冷笑起來,“我爹定然被痛揍了一頓。” “我當真不想將后面的事講出來?!?/br> 何昔嘆了口氣,“大師姐聽了切莫發(fā)怒,這畢竟是蘇前輩的安息之地?!?/br> 他和陸晚與大師姐的關(guān)系最為親密,對后者的脾性也尤為了解。 她從不是什么好性的人,一半時候在裝,一半時候只是對許多事不在乎,一旦被觸怒則后果不堪設想。 蘇旭其實也差不多能猜到那都是些什么屁話,但她還是不想放過這些細節(jié),“你說吧。” 蘇家少爺被打得很慘,幾乎去了半條命,若非他好歹是練氣境修士,必定是緩不過來的。 然而,在他纏綿病榻、重傷未愈之時,那位陸家小姐卻毅然決然地走了。 她還帶走了所有的錢財。 ——因為買了城中的房子,他們也并沒有太多閑錢,剩下的全都被她當成路費了。 “他們那會兒在揚州,距離雍州太遠了,所以她還將家中的下人都發(fā)賣出去,以換得更多銀子。” 何昔低聲道:“老仆說,本以為蘇家少爺必死無疑,沒想到,他竟然活了下來,在沒有人照料的情況下,當玉桂仙君回到陸家聽說了這件事,她方想起來,蘇少爺之母王夫人出自丹修世家,想必是給了他一些靈丹妙藥,她還十分生氣,因為對方竟然將這件事瞞著她?!?/br> 蘇旭面沉似水,“她是否又回去找我爹了呢?!?/br> “彼時蘇家的幾位少爺小姐爭奪家主之位,卻發(fā)現(xiàn)王夫人曾留下的一味神藥,喚作金蘿神元丹的,莫名消失不見?!?/br> 于是,玉桂仙君又回了揚州,她是被父母御劍送過去的,并帶了一眾陸家修士,去見已然傷愈的蘇云遙時,卻是孤身前往。 前任家主夫妻就在墻外,聽著他們的女兒質(zhì)問蘇云遙為何藏匿了丹藥,后者回答說那是因為她并未受傷,那藥若是輕易拿出來,容易引得他人窺伺。 后來,她又向蘇云遙說起蘇家的斗爭,只說他的兄姐們遲早知道神藥在他手中,屆時定然會招來禍患。 蘇云遙似乎沉默了許久,終究是將金蘿神元丹拿了出來。 他說自己無用,浪費了她的大好青春,這東西權(quán)當補償,日后各走各的路,兩不相欠。 玉桂仙君回家后,才有了當著闔族面起誓、說與蘇云遙那五靈根廢物恩斷義絕的一幕。 蘇旭皺起眉,“那個丹藥是做什么的?” 她對靈丹妙藥了解也不少,竟從未聽過這名字。 “具體如何,陸家人似乎都不清楚,恐怕只有玉桂仙君和其父母知道,不過按老仆的說法,她的修為青云直上,與那丹藥有莫大關(guān)系?!?/br> 陸晚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地聽著。 他并未摻和這事,先前都在白桐巷王家住著,此時忍不住舉起手來問道;“她自己是天靈根,除非是生得太寒磣可能會被離恨宮拒之門外,否則天靈根無論拜入哪家仙府,最次也會成為長老的親傳弟子——她何必要嫁給天機宗的長老?拜師傅不行么?!?/br> 蘇旭諷刺地彎起嘴角,“你對你的徒弟是否會有諸多要求?并盡量對所有弟子一碗水端平——丈夫和妻子就不同了。聽上去這女人頗有手段,恐怕她那丈夫死掉前也對她有求必應,什么靈丹妙藥天材地寶都拱手獻上吧?!?/br> 在雙修合籍的道侶之間,也有許多相處方式。 若那長老一心想要個天靈根的子女,就更不用提了——是的,確實會有這樣的人。 陸晚頓時沉默了。 他們先前在紅葉鎮(zhèn)客棧里讀了秦前輩的游記,聽過了小荷和映月谷掌門的故事,再聯(lián)想自己的經(jīng)歷,自然明白,在正派修士當中,既不缺禽獸畜生,也不缺腦殘之人。 蘇旭總覺得這事沒完:“你是否還有話沒說呢?” “老仆還說,數(shù)年后,前任家主曾經(jīng)與女兒談過此事,蘇云遙生得極為俊俏,她怕女兒依然掛心于此人,玉桂仙君卻說,那廢物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枉為男人,她要當人上之人,再不會和這種無用之人糾纏?!?/br> “……世上怎會有這種賤人?” 蘇旭強行壓住體內(nèi)翻騰的靈力。 她幾乎要將牙根都咬碎了,臉上金色妖紋時隱時現(xiàn),眸中神光崩裂,“我爹的死是否和他們有關(guān)?” 父親的死雖然看似是意外,她甚至還將直接兇手幽山君殺了。 然而許多蓄意謀害都可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