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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稍微等了一等,才從車里鉆出來。宮墨已經(jīng)上去了,宮凱走上前,拍一拍車框,司機嘴里的煙嚇得掉下來。“二少爺?你怎么會在這?”“我哥他最近到這個地方來了幾次?”“我不知道啊,宮先生出門又不一定帶我……”“行吧,不要打電話通風報信?!睂m凱比了個禁止的手勢,拍了拍司機的肩膀,把司機安放回車座上。這地方他不是第一次來了。千夜工作的地方,要先預約,有密碼鎖。但很遺憾,是男人世界自行生產(chǎn)的那種密碼鎖。對于這個鎖頭,宮凱早就有話想說了。不過還先別急。他先大搖大擺地走上了樓層,然后在金屬制的密封門上,貼上一個紐扣大小的小設(shè)備。然后就打開放大器,想聽聽里面宮墨和千夜,到底在“聊”些什么。☆、147“老板,你今天已經(jīng)給我太多壓力了,我能工作了嗎?”“……你嫌……”由于實驗室的密封門太過厚重,導致共振不佳,宮凱調(diào)整了半天音量,才依稀聽到飄忽不定的對話聲。“不是?!?/br>宮凱聽的清楚了一些,這個否認的聲音挺勉強的。女人繼續(xù)說:“是這樣的,老板,既然你全部交給我手上,就不要怪我處理的太過謹慎。如果你不愿意循環(huán)三次保證成功,那也要留給我一次24到4時的時間?!?/br>“好吧。我喜歡簡單干脆,你一向清楚?!?/br>女聲仿佛是停頓了片刻。然后說:“你喜歡制造事故還差不多?!?/br>“我并不是那種想吸引注意力的人?!?/br>門外的宮凱起了幾粒雞皮疙瘩。“隨便你吧。要不然你自己對提供的記憶負責,而我只負責提供完整的身體?!?/br>“可以啊?!?/br>“可以什么??!這種黑市交易,萬一出了問題我連個見證人都沒有?!?/br>“那也是我的問題,而不是你的嘛?!?/br>宮凱皺起眉頭。他并不知道門里面進行的是什么交易,但聽起來違法犯罪的感覺十足。隔了半天,千夜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澳阌锌赡芷诖l(fā)生什么事故,但抱歉我不喜歡讓我的實驗出事故?!?/br>“又不是沒發(fā)生過,結(jié)局就在你面前。另外我提醒你一句,你沒有道過歉?!?/br>“這是集體決定的行為,我個人不需要對單獨的個人道歉?!?/br>“你為什么要留我的DNA標本?”“這是另一個問題。”“你沒說過有什么類型的問題不能回答?!?/br>“老板……你今天真的給我太大壓力了。換個問題吧?!?/br>“你下手弄死和你朝夕相對幾百日夜,一手提拔你扶持你的人的時候,什么感受?”“老板,你這樣對我不起作用……”千夜的語聲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宮墨好像覺得勾起歉疚感對她有用,這太錯誤了。千夜頗為無奈。她沒多少人類的情感,除了程序?qū)懭氲哪切?/br>不過她高估了人類——到底到什么時候?qū)m墨才會知道與她調(diào)情是沒有用的。她太像一個人了,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一個人類,但她不是。雖然她也不是一個登記在冊的機器人。她有人類的整套生活方式和ID,是星夜母親一個用于特殊目的的作品。但她有設(shè)定的程序,她是一個任務型機器人。說實話,千夜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作為實驗品算是成功還是失敗。星夜母親設(shè)定的任務,被很好地貫徹著,從這個角度來說,千夜這件作品很成功。然而,千夜經(jīng)常懷疑自己的生命,是否只有輔助星夜這唯一一個目的。她顯然不是一個運行良好的任務型機器人。她生來不抱持惡意,但她的生命本身似乎也并沒有太大意義。宮墨對自己感覺到的東西,總是自信,這也許跟他從不失手有關(guān)。但是對千夜所投資的感情,卻很難收到回報。他知道一定是哪里有什么不對,但他也自信自己可以將這點修正過來。千夜頗為無奈,又斟酌了片刻,摸了摸耳后。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為了讓宮墨看的更清楚一些,她點亮了體內(nèi)的光束陣列,通過晶狀體投影在宮墨面前。宮凱想象著門里千夜的表情,甚至有點能模擬出現(xiàn)在在室內(nèi),宮墨隨意濫用Alpha信息素的那個氛圍。宮墨想在這個女人身上花心思,他是不是有病。突然,耳機里傳來一聲刺耳的雜音,差點刺穿宮凱的耳膜。他愣了一瞬,一把扯掉耳機,瞬間狂拍鐵門:“開門!宮墨,千夜,我知道你們在里面,開門!”幸而沒過幾秒鐘,里面就有人正?;貞怂蝗坏脑?,宮凱已經(jīng)把門給炸了。宮墨從里打開門,臉色很臭的樣子。“你跑來干什么?”斜后方站著千夜,好像并沒什么事發(fā)生。宮凱狐疑地踱步進去,打量著實驗室。剛才突然發(fā)出的噪聲是從哪里發(fā)出的?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你們在聊什么?”宮凱已經(jīng)深入到敵方腹地,一轉(zhuǎn)身,把擺在眼前的設(shè)備編號打量了個遍。“沒什么。”宮墨橫在他面前。“回去吧?!?/br>“老板,你就告訴他吧,說老實話,你這種事故體質(zhì),我一個人承受不來?!鼻б拐苏骂I(lǐng),彬彬有禮地插話?!澳悴粫堰@么艱難的責任給我這樣一個‘人’背負吧。”她話里有話地說。宮凱反感她這種反客為主。他挑釁地挑眉看向千夜,卻被宮墨撥著打了個轉(zhuǎn)?!皠e瞅了?!?/br>宮墨推著宮凱走了兩步,確實感覺到,自己跟一個半機器人合作進行身體轉(zhuǎn)移的做法有一些失考慮。他可以和一個人類交換情感——控制對方的情感。但是對一個半機器人,他也做的到嗎?他開始考慮到重新權(quán)衡利弊。對于控制一個半機器人,他不感到有信心,所以重新思考起整個流程也就感到十分猶豫——如果要繼續(xù)下去,不讓宮凱幫助是不行了。“老實說,我打算新?lián)Q一具身體?!睂m墨把宮凱帶到一邊,像在說我打算換一件衣服一樣。他努力讓這事顯得自然?!扒б关撠煘槲覝蕚湫碌能|體,這需要一定的時間,但已經(jīng)做到差不多。我負責提供整個記憶以及思維方式——就是這么樣,這么簡單?!?/br>宮凱懵了片刻?!啊??!?/br>“懂了?”“……懂什么?”宮凱有很多心理活動,最突出的一條就是想把宮墨打成腦殘。這樣負負得正,說不定他就正常了。跟女人與虎謀皮,宮墨是不是吃錯藥?他連這個女人的一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