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難于解釋的。

只是宮墨這樣驕傲的人，實是不愿承認，他的命運竟會走到與弟弟狼狽為jian這一步。但他又焉能拯救自己，反正擺在面前的如果不是一死，便是抵死糾纏罷了。

宮凱帶了小孩一夜，中途還上樓找過上官羽。不過樓上很平靜，燈也熄滅。上官羽和宮墨的相處太過祥和，反而沒什么宮凱發(fā)揮的余地了。

到底二天，上官羽和宮墨的關(guān)系依然很好。上官羽在廚房煮著白粥，因為宮墨腸胃壞了，吃不下別的。宮凱湊過來，說道：“我要兩個雞蛋?！?/br>
上官羽打了個哈欠，沒正眼瞧他：“你自己煮吧?！?/br>
“這么困？昨晚干什么呢？”宮凱不死心地問道。

“昨晚？不是你讓我?guī)湍阏疹檶m墨，所以我在照看他啊！”

“他老實吧？沒干什么吧？該不會動手動腳了吧……”宮凱滿腹心事地碎碎念?！罢绽碚f也不能夠了啊，昨天都……”

上官羽已經(jīng)走了。

宮凱一個人留在廚房里，心理有點兒亂。

☆、159

平和的一天，平和的開始，平和地結(jié)束。

毫無波瀾，甚至上官羽還陪了半天宮玨，直到宮墨嬌慵地伏在二樓欄桿上呼喚他為止。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后墻起火？”宮凱不禁問問自己。

“夜路走多了總會濕到鞋！”千夜在他耳邊說。

“你還有功夫取笑我！”

“行了，如果不是你一心兩用，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在我的理解里，人類還出于單一配偶的階段，沒有誰試點過你希望達成的這種現(xiàn)實?！?/br>
“當(dāng)初還不如把你留下來……”

“算了吧?！奔词故茿I，千夜也有不想多談的話題。

隔了一會她說：“像你這種獨占欲第一的大魔王，遇到這種情形，也算是報應(yīng)吧！”

一人一機的對話接近于無果。宮凱嘆了口氣，把該干的事干完了，想了想，燉了一鍋銀耳蓮子湯，等開了給人送上去，但是敲門片刻，只傳來含混的應(yīng)聲，也是無功而返。

不知道宮墨和上官羽正在做什么，宮凱一想就覺得無聊。

奇怪了，這個時點，他本應(yīng)很寂寞的。但寂寞的感覺卻沒那么嚴重。也許能夠守候在所愛的人身邊，就不應(yīng)該覺得寂寞了。

運行平穩(wěn)的一天過去了。

這樣一來，又是第二天，第三天。

宮凱有時出去公干，孩子托付給宮墨和上官羽就是，萬一連上官羽也要出門，宮墨總歸哪里也不會去。

三個人的家庭比起兩個人的還多這么些好處。

趁上官羽出門了，宮凱才來又來找宮墨。他當(dāng)然不是白來，還帶著一點消息。

“哥，”他獻寶似的舉著信?！癥PE那邊來信了?！?/br>
這對宮墨來說確實是個不錯的消息。尤里安他們的信沒有直接往宮墨手里寄，否則肯定會經(jīng)過重重安檢。但是宮凱還是通過特殊渠道拿到了加密的信件。

宮墨把信件□□電腦讀取器里。

孩子們拍攝的星艦上的照片，甚至還有視頻，充滿了新鮮感和愉快的影子?？磥硭麄冞^的不錯。就仿佛像當(dāng)初計劃書上的一樣，此行是去“留學(xué)”。

據(jù)信中講，他們在女人的星艦上生活的很愉快，還交到了朋友，她們說星艦上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了。

（是根本從未有過吧?。?/br>
信件的末尾，他們說起了一些和宮墨的病情相關(guān)的信息。宮墨的視線停留在那幾個段落上，多看了幾遍。

宮凱湊過來?！斑@說的什么意思？”

“我看是不是有人讓他們寫的，居然邀請我上去治病?！睂m墨沒什么感觸地回答。

“是陰謀吧！”宮凱嘟噥著，只手撐過來，將宮墨從電腦前擋進懷里，宮墨忙著思考的時候不會動怒，這他也知道。

宮墨沉吟了幾秒鐘，說：“不過我身上又有什么可圖的呢？以女人的作為來看，不得殺害‘同類’是起碼的道德標準，既然新世界里面我們已經(jīng)被劃定為同一物種，那再過分也到不了哪里去吧?！?/br>
“同類倒是同類，就怕那些同類想恢復(fù)奴隸制度！”提起這個，宮凱又氣不打一處來。

星艦懸于上空，特區(qū)是次等公民，而地面屬于最低等——這種劃分流傳開來，大家都不是很開心。

合縱融合還有很長路要走。

宮墨推了推宮凱，宮凱反倒貼上來，蹭了蹭他的鼻子。“哥，你別去吧？”

“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宮凱哪怕什么也做不了，也要做一個牢籠，把他囚困在里面。他把這命名為愛。

宮凱按住哥哥的肩膀，從鼻尖開始吻他。

“別離開我們，別忘了你還有珝兒。”宮凱的親熱和撫摸都具有牛皮糖的形式，一旦被粘上了就很難甩得脫，宮墨也是，剛一掙扎又覺得全身酥軟。

“行了?！睂m墨長出了一口氣?！澳泐^腦還挺清晰的，知道我沒法跟兒子分開。但是如果他們讓我把珝兒也帶去呢？”

“作為雙親之一，你沒權(quán)利一個人決定?！?/br>
“我兒子不是我兒子，難道是個人質(zhì)?！?/br>
聽到宮墨的聲音帶了情緒，宮凱鼻尖蹭出一點撒嬌的曖昧?！爸皇遣荒芊拍阕叩慕杩凇Ｄ堑胤骄褪侨f丈深淵，有去無回，我去過，我知道。我不能讓你去受二度罪?！?/br>
“那我在你這里跟在萬丈深淵有什么分別？”宮墨睜開眼睛，眼眸里生出一絲暗翳。“你先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連千夜的芯片都要從我這里奪走吧？”

宮凱撇了撇嘴。

舉止是溫柔的，卻剝奪走他除了他以外的一切。不論什么都不許他擁有。

宮凱卻強詞奪理反駁?！拔腋б拐f好的。若非她答應(yīng)了我，我能從她身上身上拷出副本來嗎？”

“你怎么跟她說的？”

“她情愿把你交托給我，因為她不可能產(chǎn)生人類的感情?！?/br>
AI有自知之明，但這種自我反省是否也是感情的一種。

宮墨只能笑笑。“我覺得她就是有感情才會要放棄?！?/br>
但現(xiàn)在這一切已無從知道了。

宮凱無言以對，但他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勝過一個機器人許多，AI能給宮墨的，他一樣也不會少給。但這似乎也不真正起什么作用。

然而太過于了解，以至于宮墨沒去責(zé)怪任何人。

甚至，他也曾試過接受現(xiàn)狀。

那牢籠束縛手腳雖然令他不滿意，但也未痛苦到什么地步。他告訴自己被樊籬枷鎖住，是因為這籠子名叫愛。

愛是種很溫柔，他喜歡，也享用的東西。為了這，他甚至愿意被多困住幾秒。

但不可能是一輩子。

“珝兒兩歲以后再說吧?！睂m墨經(jīng)過衡量之后說。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