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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帶大班入門弟子,再一步步升級。但是這個過程十分漫長,若是要坐到長老的位置,除非天資特別出眾,往往要耗費幾十年的時間甚至更久。年紀(jì)輕輕就脫穎而出的李鶴宸和凌寒,無疑是天才中的天才,一入門就被初塵真人看中,直接晉升為親傳弟子并隨后短短幾年便獲得了可以教授徒弟的特權(quán)。然而,在這套弟子和師尊的體系之外,還有大批從山下雇傭而來的凡夫俗子,前來服侍和做工,這些人便是門中的雜役和小廝,一旦進(jìn)入仙門成為雜役,工錢不僅極為優(yōu)渥,更有機(jī)會習(xí)得一招半式的修仙之術(shù),對長生健體也大有裨益,甚至有機(jī)會攀附那些達(dá)官貴人家送來的修仙子弟,若是有緣被仙師看中,更是一步登天,極有可能位列仙班,是以山下俗世布衣百姓人人都爭而得之的職位,很多人更是削尖了腦袋想進(jìn)來。而高階的長老師尊的侍從,則地位極為崇高,最次也是仙童級別,隨著主人結(jié)交的都是皇親國戚,或者圣人飛仙,隨便打賞點法寶仙藥,金銀財寶,都可以說是享用無窮。要知道多少貴族都巴不得給仙師提鞋。所以說雜役這種圈子,內(nèi)里派系紛爭,也是極為復(fù)雜,不亞于后宮斗法。然而素來清高的李鶴宸又哪里懂得這里面許多門門道道,他只知道照章辦事,既然宗主叫他去當(dāng)雜役,他就理直氣壯的去領(lǐng)腰牌和雜役專門穿的衣物。偌大門派中所有雜役加起來,足有數(shù)千人之多,統(tǒng)一由總雜役處管理,雜役生活的地方也是自成系統(tǒng),他們有單獨的大院和部門,與修仙弟子幾乎不相來往,也不許過問門派中大事,大部分雜役一輩子都沒有機(jī)會見到有點身份的仙師。所以根本沒幾個人認(rèn)得李鶴宸這樣的高階仙長,他怒氣沖沖的一腳踢開雜役處的大門,進(jìn)來領(lǐng)牌子時,掃地的小廝還以為他是從山下面試進(jìn)來的新人雜役。“喲,這不是李仙長么?李仙長今天怎么有空來屬下這做客了?這里可是下三院,按理說,仙家可是不屑隨便進(jìn)來的。”正在玩弄鳥籠的雜役總管卻認(rèn)得李鶴宸,那總管姓王,大腹便便,速來媚上欺下,深諳升遷之道,他消息何其靈通,早就知道了今天李鶴宸得來自己這里報道。王總管速來和那些長老親近,正好李鶴宸來了,讓他逮到了一個幫長老出氣,順便討好高層的機(jī)會。“我來你這里報道,領(lǐng)牌子。”李鶴宸挺直腰板冷冷道,語氣活像是來要賬的。王總管一看他那樣,頓時嗤笑一聲,道:“哎喲,我說,這位爺,叫你一聲仙長你還真以為你現(xiàn)在是仙長?你現(xiàn)在可是宗主大人欽點的下九流雜役,現(xiàn)在起你可沒這么大的面子在這嚷嚷了。咱們這里可是有規(guī)矩,新來的雜役,為了感謝宗主圣恩,那得跪接腰牌和專服。您要是還這么不通人氣兒,我恐怕得按照門規(guī)打您板子了!”“跪接?我今天偏就不跪,能奈我何?”李鶴宸索性背起手冷聲道。“不跪就是造反!就得挨罰!李鶴宸,你總不希望這件事又捅到宗主那里,罰得你永世不得超生?!”王總管陰陽怪氣道。“那你便去告好了?!崩铤Q宸微微揚了揚眉毛。“好個去告好了,師兄,我便知道你心中怨氣沖天?!崩衫事曇魪脑洪T外響起,王總管一聽,嚇得一激靈,連忙跑過來跪在門口道:“屬下恭迎門主!”原來凌寒竟然悄無聲息的親自來訪!凌寒人如寒玉,負(fù)手而立,與李鶴宸恰恰針鋒相對!“哼,你可是來看我的笑話?”李鶴宸冷笑道,此時一院子里的人都跪下來,只有李鶴宸一人面對著凌寒站得筆直。“我不是來看師兄笑話,我是來讓師兄知道,門規(guī)不立,云宗不存,若你身為掌門師兄都不遵守法紀(jì),將來偌大的云宗豈不是大亂!”凌寒聲音不大,但話語力度擲地有聲!“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既然有備而來,自然備好了我的種種罪狀,說罷,你要如何處置我?”李鶴宸問。“你可識得此物?”凌寒從背后拿出一把玉劍。“是師尊信物!”李鶴宸面色一變。“師尊當(dāng)年有令,見此信物,如見親師,李鶴宸!你還不下跪么?!”凌寒凜然道。李鶴宸此生最為尊敬師長,連忙撩袍跪下。“師尊將此劍傳給我,便是要我代他老人家行駛宗主職責(zé),我現(xiàn)在就以此劍為證,以宗主身份懲處你之傲慢驕橫,你可信服?”“弟子不敢違抗師命?!崩铤Q宸叩首道。“即日起,奉初塵真人之命,罪仙李鶴宸,貶為雜役,封仙骨禁內(nèi)力,以防滋事,擾亂仙修大體!凌某特意前來,親自加刑!”凌寒宣布道。“弟子甘愿受罰,謹(jǐn)領(lǐng)法旨。”李鶴宸說罷跪著直起上半身,緩緩閉上雙眼。“師兄有此覺悟,甚幸!”凌寒握住玉劍,目光閃爍,片刻猶豫之后赫然將鋒利的劍刃刺入李鶴宸胸膛,李鶴宸身體抖了抖,臉色煞白,卻緊咬嘴唇,沒有發(fā)出半聲□□。凌寒一咬牙,再補一掌打在劍柄之上,頓時一道□□隨著玉劍擊入李鶴宸體內(nèi),李鶴宸驟然睜開雙眼,隨即一口鮮血嘔出——凌寒立刻拔劍,他方才的法力已經(jīng)借由玉劍異能封住了李鶴宸奇經(jīng)八脈,而李鶴宸的身體也順勢趴倒在地,嘔出的血和胸口劍傷流出來的血,染得石磚上盡是。“希望師兄從此謹(jǐn)慎言行,盡早爭取立功擺脫禁錮?!绷韬笸税氩剑戳丝磁吭诘厣衔⑽⒊榇さ睦铤Q宸,丟下一句話,再也沒有多余詞句,轉(zhuǎn)身就走。他若今天不親手封了李鶴宸的法力,只怕來日那些長老暗中害他,手段更加殘忍。他不能回頭,只怕回過頭去,看到師兄那幅慘狀,便要忍不住動容!一旦他對李鶴宸表現(xiàn)得有所憐憫,那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將白費!李鶴宸會成為那些長老第一個誅殺的目標(biāo)!“李大仙長,這下你不跪也得跪了吧,你說你何必吃這個苦頭,早早跪了不是完事了么?”看宗主離開,王總管才過來,用腳踢了踢李鶴宸,看他死了沒有?,F(xiàn)在李鶴宸沒有法力內(nèi)力,還是宗主親自下的重手,他更不怕他了。“跪你,做夢!”李鶴宸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幾次險些搖搖欲墜,最終還是站起來,雖然嘴角都是血,卻還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他的白衣都因為胸口的血跡而顯得刺目無比,蒼白的臉色也疲憊無比,然而就是非要冷眼看王總管。“我看你真是反了!不過你現(xiàn)在可在我手下,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知道誰才是這里的王!來人,押他到九號院子里去,看看一個月后他是不是還是這般嘴硬!”王總管下令,說罷又罵了一句:“不識抬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