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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在乎現(xiàn)在說出來。 但候選繼承人們似乎沒有領(lǐng)悟到管家的懲罰到底意味著什么,巴頓一家的小少爺,那個曾鞭打過舒嬈的諾頓,甚至威脅地怒瞪她,仿佛她再說些什么,就要打爛她的嘴巴。 舒嬈立刻露出害怕的表情,卻又努力梗著脖頸,穩(wěn)住顫抖的聲音,望向管家大人:“我,我相信您……有您在,才不會有人敢欺負(fù)我們呢?!?/br> 費雷斯笑瞇瞇地:“你說得對,不過如果你沒有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也會懲罰你的,小家伙——”他忽然走近,卻依然那樣修長高傲,只微微低一低下巴,用低沉優(yōu)雅的口吻,說著讓人渾身一悚的話……管家大人的大腿,可不是那么容易抱的。 舒嬈頓時有些心虛,眼神飄忽,白嫩的耳朵微微抖起來:“我知道……管家大人,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我可從來沒有失職過。” “哦?是嗎?!辟M雷斯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著,“那我會好好觀察你的表現(xiàn),還有——諸位?!?/br> 費雷斯順便頒布了莊園傭人新的薪酬體系,表現(xiàn)好的傭人,可以得到一筆可觀的獎金。至于怎樣才叫表現(xiàn)好,似乎全在于費雷斯管家的看法。 這倒是讓傭人們高興了許多。 原來格里芬夫人還在的時候,對傭人們都非常友善大方,年節(jié)時都會給發(fā)獎金,但自從巴頓先生掌管莊園之后,便摳門地一塊錢獎金都不愿意發(fā),霍姆斯管家還經(jīng)常借各種名義克扣工資,眾人早就在背后腹誹了許久。 一時間,空氣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與另一邊心思重重的候選繼承人們完全不同,更別說臉色陰沉的巴頓一家,他們在心里恐怕都恨不得把費雷斯管家原地槍殺了。 但現(xiàn)實是,他們只能被費雷斯趕回房間睡覺——傭人們四散開整理出空余的房間,至于那么多候選繼承人的晚餐,費雷斯沒有另外安排,直接指揮著傭人拼了長桌,將派對剩下的食物都解決掉。 舒嬈發(fā)現(xiàn)了。 這位管家大人對這群候選繼承人們,稍微有點敷衍呢。 但是,敷衍地好,敷衍地妙,敷衍地呱呱叫~ 盯著所有人用完餐,確認(rèn)好房間安排,費雷斯晚上的工作便結(jié)束了,哪怕巴頓家離開前,都陰測測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費雷斯也不以為意,只露出完美的執(zhí)事微笑,優(yōu)雅地目送他們關(guān)上房門: “晚安,諸位,也許格里芬老夫人會來到你們的夢中……告訴你們,她想要怎樣的繼承人。” 半夜里幽幽地出現(xiàn)這句話,著實讓人一激靈。 費雷斯只是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入走廊深處,昏暗寧謐的壁燈,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舒嬈躡著小皮鞋,乖巧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倏忽停下腳步,扭頭問:“有事?” “……沒有,管家大人,您還沒有問我的名字呢。”舒嬈眨著毛茸茸的眼睛,聲音清甜軟糯,回響在空蕩的走廊中,驅(qū)散了那陰冷的感覺。 費雷斯眼神微閃,漆黑如夜,唇邊是促狹的笑,有點……意味深長。 “那你叫什么名字,嗯?”輕佻又低醇。 “我叫舒嬈!”小姑娘眼巴巴看著他,目光明亮又柔軟,“我在斯福勒莊園好多年了,是好心的老管家收養(yǎng)了我,管家大人,我很能干的……” “所以?”費雷斯只是笑,那種成年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笑,克制又疏離,燈光淡淡掃過他深邃的眼窩,眸色更深,“你想同我說什么……還是告狀嗎?” 被直接戳穿之前的小心思的舒嬈,瞬間瞪了瞪眼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費雷斯頓時只能看到她茸茸的發(fā)頂,輕顫的睫毛,還有從下頭冒出的軟軟噥噥的聲音,像只把自己蜷縮起來的小動物,只露出兩只嫩呼呼的耳朵:“才不是告狀呢……我是想說,我很能干,如果您需要助手的話,我可以給您當(dāng)助手,幫助您……” “你想當(dāng)我的助手?”費雷斯看著她,身體忽然逼近,眼神忽明忽暗,“小家伙,我的助手,可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br> “我,我知道!但我可以的!”舒嬈努力板正面孔,直視他,試圖讓費雷斯管家相信她的話,“我的力氣可大了,什么重活累活我都能干,我還很聰明,記東西也很快……” 聰明的小女傭夸起自己來,一點兒都不害羞。 費雷斯饒有興致挑眉。 他不喜歡給自己找什么助手…… 找個傀儡還差不多。 舒嬈小嘴叭叭說著,因為太激動,腳下忽然一個踉蹌,后背猛地撞上了墻壁。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后背的傷口頓時都抽疼起來。 費雷斯目光一頓,原本微彎的眉眼,展平成毫無情緒的模樣,從上到下,緩緩掃過她,語氣依然漫不經(jīng)心:“受傷了?” “嗯……”舒嬈可憐地哼哼,擰緊小臉。 費雷斯:“不跟我告狀了?” “您已經(jīng)幫我打過諾頓了,我就,不給您告狀添麻煩了?!笔鎷铺貏e囂張又善解人意道。 費雷斯忽地彎起一抹笑弧,手指捻起她的下頷,隔著手套,輕輕摩挲著這張蒼白卻朝氣明亮的臉蛋:“我可沒有幫你,小家伙?!?/br> 被抓住臉的小貓咪,苦惱地抿了抿唇,還要繼續(xù)抱大腿:“我知道啊……但我還是想謝謝您,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家里最可惡的壞蛋,還幫我出了一口惡氣。” 張牙舞爪的小家伙。 費雷斯緩緩挪開了長指,柔軟的手套,擦過舒嬈細(xì)小的下巴。 “跟我過來?!辟M雷斯勾了勾手,示意她跟上。 舒嬈咬咬牙,立刻腳步輕快地跟上去。 費雷斯帶她到了一間陌生的套間臥室,扔給她一罐東西:“我不會要一個受傷的助手,擦上藥,把床鋪好,這就是你今天晚上的工作?!?/br> “記得把枕頭拍松軟一點,我討厭硬邦邦的枕頭——” 費雷斯管家在主動送上門的小女傭面前,展現(xiàn)了自己惡劣挑剔的真面孔,不得不說,在舒嬈聽到這個工作指令的一瞬間,都覺得……管家先生真是有夠難搞的呢,但是看在藥膏的份上,也許他只是有點嘴硬心軟? 不,活還是很硬的。 管家先生還要求枕頭正反面各錘三十下,這樣睡起來比較舒服。 舒嬈:…… 又不是和面。 二十分鐘后,舒嬈給費雷斯展示了自己鋪的完美床鋪——松軟的枕頭,沒有一絲褶皺的床單,云朵似的羽絨被輕飄飄地搭在床上,真是一個完美的被窩! “不錯?!辟M雷斯微挑眉,表示滿意。 “我就說我很出色吧……”舒嬈笑地甜甜的,“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成為您身邊最棒的助手。” 費雷斯淡笑不語。 他并不需要什么最棒的助手,只是……覺得這個小家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