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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有什么特殊含義?”魏應棠閉著眼,受不了的轉頭在魏應卿唇上狠狠親了一記,舌頭伸進去,引得魏應卿更強烈的反擊。“這是塊暖玉,在身上能驅寒,皇叔一番好意……啊……”魏應棠沒說實話,魏應卿想,若是真一塊普通玉佩,做什么要避著他給魏應棠。可任他怎么折騰魏應棠,魏應棠的嘴里都撬不出其他什么話來。他每晚趁著魏應棠睡著了去摸那塊玉佩,甚至給曾越看了讓曾越查,曾越也查不出什么蹊蹺。魏應卿心里憋了股怨氣,卻不敢發(fā)出來。魏應棠心里也急。白檀微說過,他在魏應卿身邊呆不了多久就會死。他本該如之前一樣毫無緣由的病到起不來身說不上話,第一日回宮他見了魏應卿身體就開始痛,白檀微卻不知哪里來的好心,給了他一塊封印了無數怨靈的玉佩,讓他日日佩戴著來減免痛楚。魏應卿夜里會趁他睡著時偷偷解了那玉佩去看,他每次這時都會痛醒過來,然而為了不讓魏應卿發(fā)現(xiàn)異常,只能縮在被子里控制自己不要發(fā)抖。他掐著指頭算自己還剩多少日,然后安慰自己他和魏應卿已經濃情蜜意的過了好些日子,著實該滿足了。又一場大雪落下來的時候,肖宿飛押著叛國賊魏應遼回京了。彼時魏應卿正在御書房里批奏折,魏應棠睡在他身側布著的小塌上,眉頭微皺,魏應卿嘆著氣揉了好幾次,也未能揉開他眉間的那些憂愁。肖宿飛進門時,魏應棠醒了。兩人無言對視片刻,魏應棠笑了笑。“肖公子,”魏應棠起身,“可認得出我?”肖宿飛搖頭。魏應卿曉得魏應棠這是想和肖宿飛算當初的欺瞞之罪,不由想笑,考慮到魏應棠此時的身份,還是輕咳了一聲,“阿林?!?/br>魏應棠挑眉,魏應卿看他一眼,魏應棠就笑了,換了個姿勢躺在魏應卿的膝蓋上,雙手攬住他的腰,背對著肖宿飛,一副乖巧的男寵模樣。魏應卿被人這么抱著腰,也不尷尬,問了些肖宿飛關于逮捕魏應遼的事,肖宿飛一一答了,又問了魏應卿之后準備如何處置魏應遼后,便退出去了。魏應棠此時在魏應卿身上睡得有些迷糊了,魏應卿低頭去將他抱起來,抬了他下巴,“皇兄,皇兄?”魏應棠近幾日怎么睡都睡不夠一樣,這時睜了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應卿?!蔽簯目吭谒缟?,伸手摸他的眼睛,“當初誤會你,是我錯了?!?/br>魏應卿笑,“不妨事,我現(xiàn)在還能看見你,便滿足了?!?/br>他絕口不提報應與贖罪這些字眼,魏應棠心里脹得難受,忍不住將魏應卿的頭壓下來,在他眼睛上輕輕吻了一吻。“皇兄……”“嗯?!?/br>你有沒有事瞞著我?魏應卿把話吞進肚子里,換了另一個話題?!澳悴灰苫笮に揎w如今為何來了我手下做事?”魏應棠來了興致,“說說?!?/br>“我當初前往徽川治水,查出不少貪官污吏,肖宿飛父親肖敬便是其中之一,后來問斬時,肖宿飛沒趕回來,老三提前知曉肖宿飛這一出眾人物,特意做樣替肖宿飛殮了他父親的尸體,肖宿飛此人極重恩義,為報老三的恩德,便去做了他的幕僚。”“嘖。”魏應棠搖頭,“怪不得他總是對著老三格外尊敬,老三這筆買賣真是劃算?!?/br>魏應卿笑笑,“我殺了他父親,他對我有怨,恰巧老三也與我不對付,肖宿飛去了老三手下,我也算是一個原因。”魏應棠問:“肖宿飛做事出發(fā)點皆是他父親,你這是終于應了他心意替肖敬翻了案,才換了他背叛老三,來替你做事了?”魏應卿點頭,道:“也不算是翻案,我當時說過,肖敬之案,不是我不想翻,而是不能翻——肖敬是我安插在徽川的心腹,他初去徽川時,一身正氣,根本接觸不到我叫他查的那些貪官,他便不聽我勸告,偽裝一副貪官架勢入了那些人圈子里,這才查了不少證據出來。”魏應棠一聽,便聽出問題來了?!靶ぞ凑尕澪哿??”魏應卿嘆口氣,“是,他為求真實,真過上那種同流合污的生活,若不是他還時常遞消息回來,我真要以為我派出去了一個小人。“后來徽川發(fā)了洪水,我便趁著這個契機收拾了那些貪官,我本想保下肖敬,肖敬卻不肯,”魏應卿沉聲,“他被人罵了貪官那么多年,早受不住那些罵名……雖不是他愿,卻著實有人因他貪污公款、昏庸行事而死,他也受不住心里的愧疚。我說要還他一個清白時,他卻只求一死。”魏應棠惋惜道:“此人太過心軟?!?/br>魏應卿無奈搖頭,“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能翻案的緣由,徽川那些官員盡是甄相之人,甄相若是知曉肖敬身份,定然饒不了壞他好事的肖家人。我答應了肖敬要保住肖宿飛性命,甄相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能將肖敬身份暴露,他只能是個被我處死的貪官,這案是真不能翻。“我本看在肖敬面上,不愿動肖宿飛,他卻那樣離間你我,我當時氣得急了,差些殺了他,皇叔攔了我,我便想,若是有一日`你還能回來,肖宿飛活著還能還我清白,便留下了他?;适逵终f肖宿飛是個可用之才,我想來想去,告訴了他當年真相,他去查了,頓時厭惡了對他心懷不軌的老三,又得了我必然會對付甄相的承諾,這才入了我手下做事?!?/br>說起當初魏應棠冤枉他眼瞎之事時,魏應卿說得云淡風輕,魏應棠心里一疼,抱著他的手都緊了些。魏應卿說完所有話,低下頭去親昵的蹭了蹭魏應棠,兩人交換了一個甜膩的吻,好似將過去所有不平與心傷都借此抹平了一般。處理完政事,魏應卿帶著魏應棠回了正陽宮,他吩咐宮女取了一件厚實的大氅來,又看魏應棠仍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便替魏應棠解了衣裳催他上床去歇息。“你好生休息一陣,我出去處理老三的事,若是我回來得晚,晚膳便不要等我。”魏應棠只覺得魏應卿說了好長一段話,他怎么也聽不清,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感覺到魏應卿俯下`身來在自己額上親了一口,他下意識想伸手去抓住弟弟,集齊了所有力氣,卻只有手指尖微微顫了一下。“皇兄?!蹦侨擞衷谒缴嫌H了一下。待死亡的恐懼漸漸吞噬魏應棠的認知,鋪天蓋地的痛楚襲來時,魏應卿已經不在他身邊了。魏應棠睜著眼,無力的看著上方的深黃床帳,唇角緩緩起了一絲嘲諷的笑。這一日還是來了。他系在頸間的玉佩緩緩滑下,落在了溫熱的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