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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地說著,抬起手腕,疾步朝男子后背要害刺去! 他速度極快,用的是一擊斃命的大殺招,中毒之人根本沒可能從他手下逃脫。 “小心!” 沈姝眼看著匕首鋒利的刀刃,就要戳進(jìn)男子的后背—— “用十煙步,跑!”男子再次將那四個(gè)字低喝出聲! 他利落轉(zhuǎn)身,以迅雷之勢直直踢碎了黑衣人的手腕! “當(dāng)——” 黑衣人吃痛,匕首從他手心飛出,撞在石頭上。 男子揮掌連環(huán)出招,招招直逼命門,將黑衣人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表面上看來,男子占盡優(yōu)勢。 可沈姝卻知道,男子根本就是在勉力強(qiáng)撐。 她咬牙忍著關(guān)節(jié)劇痛,跳出黑布袋子,攥緊匕首,悄悄靠近兩人。 只是須臾功夫,黑衣人已被男子逼至崖壁之下。 沈姝瞅準(zhǔn)機(jī)會,用十煙步,從斜里猛沖上去,對著黑衣人的脖頸狠刺! 然而—— 她的手臂,畢竟先前被黑衣人扔在地上時(shí),摔了骨頭。 匕首在落下瞬間,黑衣人抬肘擊中沈姝痛處,立刻失了準(zhǔn)頭。 即便如此—— “??!” 鋒利的刀刃硬是將黑衣人臉側(cè)皮rou削去一塊,頃刻之間,竟教他露出森森白骨! “賤人,找死!” 黑衣人血流如注,吃痛受下男子一掌,發(fā)狠朝沈姝沖了過來! 沈姝早有防備,憑借本能險(xiǎn)險(xiǎn)避開,撒腿就跑。 而與此同時(shí)—— 男子終于壓不住體內(nèi)之毒,脫力似的,半跪在地上! 沈姝用十煙步逃跑,速度極快。 黑衣人吃了男子一掌,體內(nèi)真氣翻涌,即便他輕功不弱,也心知此番狀況下,根本就追不上沈姝。 “賤人!你盡管跑,我先弄死他,再來收拾你!” 黑衣人對沈姝咆哮著,轉(zhuǎn)身朝崖壁方向沖去! 沈姝心道不好。 黑衣人回去,男子的陽壽怕就到頭了! 她趕忙回轉(zhuǎn),疾步朝崖壁飛奔。 崖壁下—— 男子單膝跪地。 即便他的身體已被毒煙麻痹得失去知覺,內(nèi)臟也開始潰疼。 他的神色間,卻沒有半分狼狽之色。 反而,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威嚴(yán)之氣,令人望之心生怯意。 黑衣人沖到崖壁前,駭于男子氣勢,在距他一丈之處,堪堪停下腳步。 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 他不敢再近距離對男子動手,唯恐男子使詐! “怎么?不敢上了?”男子淡淡道。 他神色泰然,語氣仿佛是在與黑衣人談?wù)撎鞖?,而非生死?/br> 黑衣人心底更生防備,又后退半步。 “呵——”他陰狠開口:“你小子死到臨頭,還裝模作樣,看來死人草的毒,不夠烈。老子就讓你死的更烈點(diǎn)!” 話音一落,他從衣兜里抓出一把毒粉,狠狠朝男子撒了過去! 男子瞳孔微縮。 若是以前,黑衣人這等微末伎倆,連他的衣角都沾不到。 然而,此刻—— 他想揮手去擋,卻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男子狹長的鳳眸,掠過嘲意。 他本以為,自己此生最不濟(jì)也是馬革裹尸、戰(zhàn)死沙場的命數(shù),算得上死得其所。 卻不想,今夜竟要死在這等卑鄙無恥的手段之下! 好在,那個(gè)丫頭算是跑掉了。 至少,在他眼皮底下,從未有過大周朝無辜百姓命喪外族之手的先例。 就在男子自知無力回天,淡然赴死的瞬間—— 突然,從斜里鉆出一個(gè)小小身影,如飛鳥般張開黑色羽翼,擋在他的身前! 第32章 待宰羔羊 呼! 好險(xiǎn)! 在最后關(guān)頭,沈姝張開黑色斗篷,像鳥兒一樣,將無力躲避的男子,包裹在自己羽翼下! 沈姝的突然出現(xiàn),讓黑衣人猛然一驚—— 他的手稍有停滯,更加猛烈將毒粉撒向沈姝! 毒粉順著沈姝的頭發(fā),染在她眼皮、臉側(cè)、鉆入她脖頸里。 毒粉所到之處,讓沈姝的皮rou頓時(shí)呲起火辣辣的疼痛。 一股極強(qiáng)的腐蝕感,隨之從疼痛處蔓延開來。 就在這個(gè)剎那,沈姝只覺這疼痛是如此熟悉。 恍惚中,她仿佛看見一張布滿紅腫血痕、潰爛猙獰的臉—— 那是在“藥師佛”夢境里,她“試藥”后的臉! 無論毒發(fā)時(shí),她臉上有多么猙獰恐怖。 不久之后,都會恢復(fù)如初! 這個(gè)發(fā)現(xiàn),令沈姝想起之前在福云寺時(shí),自行在她體內(nèi)散毒的熱腥草。 一個(gè)大膽猜測,在她腦中迅速掠過…… 既然夢里之事皆已應(yīng)驗(yàn),如今臉上這毒,她也該要賭一把! 置于死地而后生,不入死地,又怎能活下去! 心中有了決斷,沈姝使出平生最大力氣,故作慘烈的痛呼出聲:“啊……疼……我的臉……好疼……眼睛……也看不見了……好疼……” 盡管她如此慘叫,也不忘裹緊斗篷,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罩住斗篷里的男子,不讓毒粉漏下去一星半點(diǎn)。 她故意把那半邊撒滿毒粉的臉,對準(zhǔn)黑衣人的方向,讓黑衣人能夠清楚看見她的傷勢。 漆黑的斗篷里,男子渾身麻痹,內(nèi)臟潰疼加劇,完全看不見斗篷外的情況。 但聽到沈姝的慘叫,他于心不忍,暗暗提起所剩不多的內(nèi)力,欲拼死助她逃離—— 突然,一只柔軟的小手,胡亂摸到他臉上。 男子渾身一緊,鳳眸微睜。 他能感覺到,那只柔軟小手,碰觸著他的唇。 捏一下,再捏一下。 似是在給他無聲的暗示,讓他莫要輕舉妄動! 男子暗暗放松內(nèi)力,卻不知該如何向沈姝回應(yīng)他已知悉,只能任由她胡亂捂上自己的唇。 與此同時(shí)—— 斗篷外面,黑衣人見沈姝半張臉,連同左眼,泛紅高腫,隱隱有潰爛的跡象。 他桀桀笑出聲:“賤人,你一個(gè)官家女子,為救這個(gè)小白臉,竟敢回來送死……你們大周朝的女人果然下賤!如何,這雙倍死人草的滋味好受么?” 斗篷里,被稱作“小白臉”的男子,薄唇緊抿,眼底劃過幾絲復(fù)雜之色。 若此刻他并非在斗篷里面,親身感受到沈姝的鎮(zhèn)定自若,恐會和外頭的黑衣人一樣,看輕了她。 而沈姝,掌心感受到男子抿唇的動作,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暗示,放心收回手,全力應(yīng)對外頭的黑衣人。 她裝出一副疼得渾身都在顫抖的模樣,用唯一能睜開的右眼,望著黑衣人,倉皇哀求:“求你……救……救救我、別毀我容貌,別殺我……” 這樣弱小又無助的哀求聲,讓黑衣人非常受用。 他瞄一眼沈姝的斗篷,見斗篷里的男子始終動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