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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讓這姑娘將他屬下尋來,自己臨死前的親自解釋清楚才是。 沈姝聞言,見他臉色平靜,一副全然看淡生死的模樣,眉心一動。 “你……是真的想死嗎?”她試探地問。 她可沒忘記,男子把她擄來落子山,是為了見佛爺。 倘若,男子此刻一心尋死,她若貿然救下—— 豈不是壞了他的事? 沈姝一想到這些,就覺得頭大! 為仙人辦事,就是麻煩。 救或不救,都恐惹他忌諱。 男子聽見沈姝的話,鳳眸微怔。 想死…… 他再度苦笑:“在下都已經快死了,姑娘還是莫再戲耍在下了?!?/br> 戲耍? 沈姝一懵。 借她個膽子,她都不敢戲耍下凡的羅漢啊! 沈姝蹙了蹙眉。 這“羅漢”脾氣古怪,她實不愿再這樣沒頭沒腦猜測下去,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沈姝搖搖手里的皮囊:“這里是死人草毒煙的解藥,若你想死,我就把這東西給扔了。若你暫時不想死,我就把它喂你喝下,你選吧?!?/br> 男子愕然一怔。 “你……能解我的毒?” 話一問出,男子自失一笑。 是了,這姑娘精通毒理,知道解毒之法也是情理之中。 方才死的那黑衣人,畢竟是血rou之軀,既擅于用毒,定會隨身帶著解藥,以備自救之用。 精通毒理之人,遇到現(xiàn)成的藥囊—— 還真有可能,解了他身上的毒! “那就懇請姑娘為在下解毒,在下定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蹦凶佑卸Y說道。 沈姝聞言,長舒了口氣。 “丑話說在前頭,是你讓我救你的,若耽誤你去見佛爺,可不關我的事?!?/br> 男子聽見“佛爺”二字,眉心微動。 他的目光,探究打量沈姝的神色—— 突然,男子敏銳發(fā)現(xiàn),沈姝最先中毒半邊臉,比起右邊半張后中毒的臉,竟然奇跡般的消了腫! 在這個瞬間—— 有什么東西,極快從他腦中劃過。 男子試探地問:“姑娘的意思……是只有我死了,才能見到教你識毒的‘佛爺’?” “當然,我早告訴過你,方才若不是你救我,我也不會回來救你……說不定,這會兒你早就見到佛爺了。” 沈姝說著,臉上突然露出恍然神色,她小心問道:“尊上……你難不成下凡以后失了憶?才會不知道佛爺下落?” 男子望著她滿是血垢的面容,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里,全是誠然好奇之色。 “尊上”、“佛爺”…… 頃刻之間,這兩個一直被他認作“稱號”的詞,陡然變了味。 男子一時顧不上身體里的毒,趕忙問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佛爺’是在何處教會姑娘識毒認毒的?” 沈姝聽見這話,眉頭緊蹙。 “那當然是在……” 話只說到一半—— 突然,一個灰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在沈姝面前,打斷了她后面的話! 那人一見沈姝,急匆匆撲上來:“徒兒??!你讓為師找得好苦!你爹讓我接你回去,走,快跟師父走!” 第34章 易容術下 沈姝看著眼前這人—— 是個老者,似已年過七旬,佝僂著身子,滿臉的皺褶,能夾死一窩蒼蠅。 除了那雙耷拉下來的眼睛,和眼底實實在在關切的眼神,讓沈姝感覺莫名熟悉。 余下的,竟無一處是她認識的。 她委實不認識這個人。 更何況—— 此人一來就說是她“師父”。 師你個鬼哦! 老騙子! 她從小只跟著三哥混,哪來的師父! “你是……”誰? 沈姝最后一個字,還來不及問出口—— 那人便架住她的胳膊,邊說邊架著她往出谷方向走:“你這丫頭,腦袋又糊涂了是不是?你爹讓為師來崖頂找你,結果為師在崖頂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來。 若非方才隱約聽見這下頭有聲音,為師吊了繩子下來瞧瞧,怕還見不著你呢!快跟為師說說,你臉上是怎么了?可有受傷?那地上的死人是你殺的?” 說話間,他已架著沈姝,走了幾丈遠。 仿佛全然都沒發(fā)現(xiàn),崖壁下頭還有個活人! 被他們拋在崖下的男子,看著一老一少遠去的背影,鳳眸微瞇。 他方才聽得很明白,那老者自稱是沈姝的“師父”,又稱是受沈沖之命來的落子崖…… 若是一刻鐘之前,男子聽見這話,定會認為這老者就是他今夜要等的“佛爺”。 然而此刻—— 男子的眸底,盡是懷疑。 這“佛爺”二字,怕是大有文章。 然而,他來不及深思—— “噗——” 一股鮮血瞬間從他口中噴吐出來。 呼吸之間,死人草的毒性,再度開始在他身體里瘋狂肆虐。 全身僵硬的肌rou,和加劇潰疼的內臟,讓男子再也無法維持之前單膝跪地的姿勢,麻木倒在地上。 此時此刻,縱然他身懷絕世武功,因這該死的毒,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眼睜睜看向,沈姝離開的方向…… 另一邊—— 被老者半架著走了十幾丈遠的沈姝,皺起鼻子不著痕跡嗅了嗅—— 因他離得實在太近,身上跌打藥酒的氣味,隨著夜風,不斷刺激著沈姝的鼻尖。 這氣味,沈姝實在太過熟悉。 她詫異的脫口而出:“阿爹,你扮作這副樣子來做什么?”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沈沖腳下一個踉蹌,愕然轉頭。 “丫頭,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他的易容術,師出名門,即便精通易容術的老江湖,輕易都無法識破。 怎會這么容易就被自家沒心沒肺的小丫頭看穿了?! 難不成,是他久不練習,手生? 沈姝一噎。 自家阿爹常年在校場練兵,經常赤膊上陣與人切磋武藝,身上難免會有淤青,擦藥酒這等事是家常便飯。 原本沈姝對這藥酒氣味,說不上熟悉。 只是,不久前她剛在福云寺銀杏小院門口,抱著阿爹大哭過一場。 就那一會兒功夫,不止這藥酒氣味,就藥酒里混了幾種藥材,都深深印在她的腦子里,想忘都忘不掉。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再加上,令她無比熟悉的關切眼神…… 沈姝自然輕易就認出了易容后的親爹。 然而此刻—— 沈姝謹記沈晉明對她說過的話,心知阿爹最厭惡鬼神之事,自然不敢將實情告訴他。 她眸光微閃,嘴甜的恭維道:“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我是您的親生女兒,無論您扮成什么模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