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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上峰,此番,我原就為她名節(jié)著想才提的親事,若我在她面前,她都不愿嫁于我……就算告訴她‘熠王’是我,也是勉強?!背诔谅暦愿赖?。 飛云趕忙稱是。 看來,自家殿下還是想讓沈姑娘自己“懂事”,而非借助外力。 想來也是—— 殿下是何等人物,且不說相貌堂堂、戰(zhàn)功赫赫,就說皇后嫡子的身份,大周朝絕無女子不愿嫁他。 可若這姑娘,果真不悅殿下的人,而悅的是殿下的身份…… 以這姑娘的能耐,恐怕將來到了王府后宅,也是個橫著走的主兒。 若她能坐上熠王妃的位子,也就罷了。 然而目前—— 他們沈家這門第,實在忒低了些,側(cè)妃都還是勉強。 如此不安分……王府怕是家宅難安…… “還是殿下思慮周全。殿下放心,小人謹記殿下的話,一定把握好分寸。”飛云趕忙回答道。 —— 下午。 清酒上門為沈姝取下易容面具。 當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從沈姝臉上揭下來,她頓覺臉上輕松不少。 “面具乍取下來,眼角恐會生出一些干紋,姑娘可用帕子蘸水敷一敷,過兩日便好?!鼻寰茰芈曊f道。 沈姝聽見“眼角”二字,心思微動。 她看著清酒,正色問道:“阿酒,你精通易容之術(shù),可否幫我看看,我這雙眼睛,與旁人有何不同?” 清酒冷不丁聽見這樣的請求,臉色微訝。 他依言,仔細端詳沈姝的眼睛。 這么一看,倒真教他看出些許不同來…… 第110章 認出來了 “姑娘這眼睛長得確實與旁人不同……” 清酒特地點燃燭火,在沈姝的眸前,仔細照了照。 他詫異地道:“姑娘的眼睛,映著燭火,稍稍有些變色,看上去就像琉璃珠似得,很漂亮?!?/br> 這話讓沈姝心尖一顫。 她忙拿過清酒手里的燭臺,走到銅鏡前端詳。 可是,即便磨得光亮的銅鏡,也照不出清酒所說琉璃珠的樣子。 沈姝只覺得,自己眸色稍稍變得淺淡了些。 卻也看不出與尋常人有太大的不同。 “奴擅易容,眼力要比旁人略好一些,姑娘這瞳仁顏色,若非映著燭火,若是尋常人,怕是發(fā)現(xiàn)不了?!鼻寰坪寐曊f道。 這話讓沈姝沒來由想起,上次在鎖關(guān)林里看見的那些毒奴。 在半崖上死去的那個毒奴,臨死前瞳仁變成了琉璃色。 而毒瘴林立的毒奴,在沒被人控制之前,瞳仁也是淺淺的顏色。 那些毒奴不懼鎖關(guān)林里的毒草,更不懼毒瘴林里的毒瘴。 難不成—— 她和那些毒奴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沈姝恨不得立時就回云邊城,找阿爹阿娘問問清楚。 可是—— 有了先前看見的被關(guān)祠堂的“畫面”,以及上次的經(jīng)驗,她知道,即便問了,爹娘也不會說。 更甚至…… 他們或許還會把她送到更遠的地方、更嚴密關(guān)起來。 沈姝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事到如今,她再想說服自己,她這身化毒之力的來歷沒問題,怕都是不能。 “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清酒關(guān)切地問。 沈姝回過神,搖了搖頭。 “沒事,謝謝你?!?/br> “若姑娘沒別的吩咐,那奴就告辭了?!?/br> 清酒說完這話,轉(zhuǎn)身欲走。 沈姝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 “稍等?!?/br> 沈姝從背后叫住他:“請問……昨夜那個番邦男子,現(xiàn)在在哪?他如何了?” 清酒聞言,詫異轉(zhuǎn)身:“姑娘說的是閆爺?他昨夜兩次落水,染了風寒,又因刺客受些驚嚇,如今正在前院養(yǎng)病,由暮先生親自照看,姑娘怎會突然問起他來?” “我……我昨夜親手將他推進湖里,險些殺了他,良心難安,想去探望一番,可否?”沈姝問道。 清酒目露異色:“姑娘若想去,當然去得。只是……姑娘如今已經(jīng)卸了人皮面具,這面具不能再用,姑娘就算是去探望,閆爺也不知姑娘是誰?!?/br> “不必讓他知道我是誰?!鄙蜴s忙道:“我只想確認他安好,當面跟他道個歉,求個心安便可?!?/br> 清酒略一沉吟,垂首應下。 “請姑娘稍待,若他醒過來,我親自帶姑娘過去。” 沈姝心下微松:“有勞了。” —— 一刻鐘以后—— 沈姝想見番邦男子的消息,便從清酒那里經(jīng)由飛云的口,傳進了楚熠耳中。 “良心難安?”楚熠劍眉微挑。 他知道這姑娘心底淳善,可那也是分人的。 昨夜她既推了那人下去,她的“良心”,就絕不會在那人身上。 況且,那人還是西匈人…… “告訴暮先生先別出手,我去會會那人。”楚熠命令道。 飛云聞言,立刻便猜出來,自家殿下這是想同沈姑娘一道過去。 他趕忙道:“對方是西匈王庭之人,殿下如今并未易容,若被對方探得殿下身份……需不需要讓清酒來給殿下易個容?” “無妨?!?/br> 楚熠淡淡道:“見過我真容的異族人,都死了。他既是西匈王庭之人,又親自跑到我大周地盤上,還敢來清風居,想是有所圖謀。若是個識相的,還能活著出去,若是個不識相的,就算送他出清風居,留著他的性命也無用。” 飛云稱是,轉(zhuǎn)身出去安排。 —— 一個時辰以后—— 夜幕降臨。 窩在房里哪都不敢去的沈姝,終于等到了前來接她去見番邦男子的人。 “殿下……”沈姝訕訕笑道:“這等小事,怎敢勞殿下相陪?!?/br>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她如今躲他都來不及,若非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找番邦男子確認,她也不會在這里留到現(xiàn)在。 楚熠見她這副模樣,劍眉微蹙。 他淡淡道:“如今出門在外,姑娘喚我鳳時便可,聽說姑娘‘良心’不安,我特地來陪姑娘一起去?!?/br> 他刻意咬重的“良心”二字,讓沈姝心里一虛。 她知道自己在這人面前,殺過人、放過火。 “良心”二字,怕是說不通的。 而她想見那個番邦男子,確有要事…… “實不相瞞,小女想見那人,是有一件事想確認,若殿下執(zhí)意要陪,還望殿下隱藏行跡,莫讓他發(fā)現(xiàn)。”沈姝屈膝懇求道。 楚熠淡淡“嗯”了一聲,轉(zhuǎn)頭先一步朝前院走去。 兩人一前一后,沉默無言來到了清風居前院的客房。 因著前夜刺殺之事,清風居的客房便只有這一處燃著風燈。 清酒和飛云已在門口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