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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探查探。” 阿仇神色復雜點了點頭。 他轉(zhuǎn)身正要走—— “等等。” 沈姝猶豫幾息,指著篝火旁的楚熠道:“把他帶上?!?/br>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不能放這個人在此,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就麻煩了。 阿仇依言躬下腰,背起楚熠。 兩人朝著前方藥王谷山坳的方向,飛奔而去…… 第122章 紅衣女子 小半個時辰后—— 沈姝跟著阿仇,終于抵達山坳。 阿仇走在前面,熟稔左拐右拐,進了一條位于半山的密道。 進入密道,兩人又走了約莫一刻鐘,終于抵達一個位于另一側(cè)半山的出口。 這個出口極隱秘,洞口外面爬滿血旖蘿的藤蔓。 許是之前阿仇時常在這里窺探,覆住洞口的藤蔓,已經(jīng)被他清理干凈。 阿仇在接近出口的地方,把楚熠放下來,讓他靠坐在通風處。 然后,他示意沈姝躬下身子,同他一道悄悄走出密道。 密道之外,延伸出一個,僅容兩個人站立的半臺。 就在沈姝跟在阿仇身后,躬身走出密道,匍匐在半臺上,俯瞰藥王谷的瞬間。 她的瞳孔驟然一縮! “原來這就是藥王谷……”沈姝喃喃道。 觸目所及,雖然山谷四周,被青山和密林環(huán)繞。 整個谷底卻盡是黃土殘垣。 在那些黃土之上、殘垣之間,盛開著大片大片絢爛鮮紅的彼岸花。 在此刻朦朧的晨光里,彼岸花海隨微風搖曳,帶著數(shù)不盡的悲涼之意。 沈姝眸光微動。 陽春三月,寒冷山谷,寸草不生的黃土之地,卻開滿了彼岸花。 那些彼岸花,開得肆意、生機盎然,仿佛永遠都不會凋謝。 這讓她沒來由的,想起先前在毒瘴林里,見到毒奴墳頭盛開的彼岸花。 “藥王谷的人,尸首埋葬之后,都會開出彼岸花嗎?”她壓低聲音問。 阿仇神色復雜望著她,點了點頭。 他琥珀色澄澈的眼眸里,盡是痛苦之意。 沈姝閉了閉眼。 她再睜開眼睛,那些映入眼簾的彼岸花,仿佛變成了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尸首。 尸山血海,染透整個山谷。 “快回去!去殺了他們!他們才是仇人!” “別忘了死去的同伴!” “只有我能幫你們復仇!” 不期然,沈姝腦中再次浮現(xiàn)出,那日在毒瘴林外,烏魯將軍死前對毒奴說的話。 她轉(zhuǎn)頭看向阿仇,正欲相問—— 突然,一陣極刺耳的聲音,像是蟲鳴,又像鳥叫,從山谷的斷壁殘垣中,傳了出來。 是蝠鳥! 那日在毒瘴林外,烏魯將軍用來控制毒奴的蝠鳥! 沈姝剛意識到這點—— 就猛地發(fā)現(xiàn)阿仇澄澈的琥珀色眼眸,瞬間變得漆黑如夜。 他煩躁站起身,伸手緊抓住旁邊的藤蔓,正要縱身朝谷底跳下—— “不要!” 沈姝趕忙跟上,死命拽住他的衣擺—— 就在僵持間,突然,一股凌厲掌風,仿佛夾裹著千鈞之力,從他們身后襲來,對準阿仇劈了下去。 “撲通……” 阿仇身子一軟,無知無覺倒在地上。 沈姝松了口氣。 她轉(zhuǎn)頭,就看見五殿下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高大的身軀,猶帶著幾分藥效未退的無力。 卻絲毫不減他通身凌冽的氣場。 “這是怎么回事?”楚熠嗓音嘶啞地問。 沈姝朝他做個噤聲手勢,回頭朝蝠鳥發(fā)聲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她愕然一怔! 就在谷底正中,那些盛放的鮮紅彼岸花叢里。 有一個穿著紅色長裙,面覆紅紗的女子,手里拿著大把彼岸花,正對四周疊在一起的籠子喂食。 蝠鳥的聲音,便是從那些籠子里不斷傳出來。 即便沈姝隔得極遠,也能從蝠鳥興奮的叫聲里,感覺到它們對彼岸花的渴望。 蝠鳥竟然是用彼岸花喂食的嗎? 想到那日惡臭恐怖的蝠鳥。 沈姝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再次凝神看向女子的面容。 然而,這一次—— 就在她看向那女子的同時,女子也敏銳發(fā)現(xiàn)了她。 四目相對下,沈姝整個人就像被一道悶雷擊中。 她的身體,突然變得不像自己的。 整顆心揪成一團,腦中密密麻麻浮現(xiàn)許多模糊的影子,可她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那些都是什么。 沈姝的心,突如其來泛著苦、泛著酸,仿佛夾雜著無盡的怨,又帶著說不清的悵然。 她下意識邁開腳步,想要朝那女子走近一點。 突然,沈姝手腕一緊,被人從身后稍稍用力一扯,整個人不受控制回身,撞進了身后之人寬闊的懷里。 耳朵,被一雙溫熱的大掌覆蓋。 蝠鳥的聲音,完全隔絕在掌心之外。 楚熠一雙黑沉的鳳眸,緊鎖著沈姝的杏眸。 似在查探她有沒有受到蝠鳥影響。 “我沒被蝠鳥控制,我要下去見她?!鄙蜴瓐远ǖ卣f道。 不知為何,打從剛才開始,她心口堵的很,迫切想要與那女子面對面相見。 心里好似有許多問題想要問那女子。 可沈姝卻不知道,究竟該問什么。 楚熠劍眉微蹙。 他忖度幾息,松開覆在沈姝耳畔的手。 “我陪你去?!?/br> 說完這話,他不容置疑的輕攬沈姝,縱身朝半臺之下掠了過去。 楚熠的速度很快,在彼岸花叢中,他攬著沈姝,幾個跳躍便來到紅衣女子的面前。 之前離得遠,沈姝不曾看清女子容貌。 如今女子就在她一丈之外,沈姝一眼就看到了,女子未覆紅紗的那雙眼! 那是一雙與她極相像的杏眸。 眼尾較尋常的杏眼略長一些。 那人的個子高挑,皮膚很白,眼角帶著細微的紋路。 烏黑的發(fā),梳成婦人模樣。 發(fā)髻雖只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可她通身的氣場,卻猶如端坐在神龕里,俾睨眾生的王母娘娘。 “你來了?!迸松袂槔淠粗蜴?,淡淡開了口。 聲音和她的眼睛一樣滄桑沉郁,大約有四十多歲的年紀。 沈姝心里一緊。 能在藥王谷里,用這些毒奴墳頭長出的彼岸花,喂食蝠鳥。 還是這樣的氣勢、長相。 沈姝幾乎可以篤定—— 這就是她先前辛辛苦苦打探的女人。 那個據(jù)說長得與她很像,協(xié)助國師在西匈做過許多事的婦人! 更是……阿仇口中的“王”! “你……認識我?”沈姝忖度著問。 紅衣婦人看著她,被紅紗覆住的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