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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簡直可以稱為情深似海。 她腳步微動,隨時準備著,聽從熠王命令退下。 “你下去吧?!?/br> 楚熠淡淡命令道,說完便走到一旁的折背椅上,坐了下來。 沈姝聞言,邁開腳步剛退了兩步,卻聽楚熠又道:“淮喜留下?!?/br> 淮喜…… 懷……喜?! 這名字瞬間讓沈姝一口老血涌在心口。 那引路太監(jiān)叫“小六子”,“淮喜”說的便是她。 雖是依了淮公公的姓,可這名字也太…… 況且,這種時候,讓她大大咧咧旁聽,以蕭晴初的個性,怕是要在心里恨死她! 沈姝頭皮發(fā)麻,心底腹誹不止,卻不敢執(zhí)意離開,磨磨蹭蹭走到楚熠身后站定,恨不得把自己整個藏在熠王身后。 站在佛堂正中的蕭晴初,此刻正被巨大的驚喜包圍,根本沒有注意到沈姝的小動作。 她的眼睛極亮,整張臉都興奮赧然的泛起紅暈。 這是生平第一次,熠王聽從她的請求,還對她露出“和顏悅色”的態(tài)度。 看來阿爹果然沒有說錯,前幾日殿下能讓蕭晴雪在熠王府呆上一整天,定是“告密”的功勞。 “熠王表哥……” 蕭晴初不依地嬌嗔出聲:“我跟殿下說的,真是很要緊很要緊的事……最好不要讓淮喜聽呢……” 這語調(diào)輕輕柔柔,帶著撒嬌的意味,教沈姝想到那日在假山里,她幾句話就差點把自己堂妹弄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楚熠劍眉微蹙。 “你若嗓子不好,便先去太醫(yī)院治治嗓子,再來與本王說話?!?/br> “噗……唔”沈姝強忍住笑,趕忙用悶咳掩飾:“咳……咳……” 楚熠聞言,隨手從旁邊的小幾上,拿起茶瓶倒了一盞茶,遞到沈姝面前。 “替本王試試水溫?!彼畹?。 隨著這聲話落,沈姝瞬間感覺,一道視線,像利箭一樣,從蕭晴初的方向,朝她射過來。 她把頭垂得更低,趕忙接過茶盞。 還沒來得及掀開杯蓋—— 忽然,一股熟悉的氣味,從茶盞里飄進沈姝的鼻尖。 這是……夢蝶草?! 沈姝杏眸微瞇。 這茶里夢蝶草的分量極輕,又夾雜在茶香中,還被整間佛堂濃郁的檀香氣掩蓋。 若非她對毒草和藥味極敏感,幾乎很難分辨出來! 看來,這位晴初郡主,為了今日,不但敢假傳太后娘娘懿旨,還敢在茶盞里下迷藥,準備的很充分嘛。 直到此刻,沈姝才萬般慶幸,她今日跟著熠王來到這仁壽宮里。 如若不然……萬一熠王中招。 雖然性命無憂,怕也是任人“捏扁搓圓”的份了。 只是隨即,沈姝轉(zhuǎn)念一想,心底又是一沉。 夢蝶草是云疆鎖關(guān)林深處的草藥。 尋常很難得到。 為何會出現(xiàn)在蕭晴初的手上。 還是在這極厭惡外祖白信的太后宮里。 實在耐人尋味…… 蕭晴初見“淮喜”接過茶盞,整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她心下一慌,正欲出聲打斷—— 就見“淮喜”躬身稟道:“殿下,茶水還燙著呢,您喉疾未愈,且再等等才能飲?!?/br> “喉疾未愈”這四個字,教楚熠眸色微深。 他自來不喜這等背后探人口實的行徑。 若是尋常,在蕭晴初出現(xiàn)時,他便早已拂袖離去,定不會給蕭晴初這種人,“告密”的機會。 這會兒,不過是想著沈姝跟他來一趟,給她看點樂子,順便瞧瞧承恩公府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成想…… 喉疾,通“猴急”。 身后這小姑娘,既這般說他,定是誤會他與蕭晴初了。 這可怎么行! 思及此,楚熠劍眉深蹙,看向蕭晴初不耐地催促:“想好沒,你到底是去太醫(yī)院治嗓子,還是有話快說?!?/br> 蕭晴初聽他語氣中暗藏的不悅,臉色一僵。 她不敢造次,趕忙說道:“殿下,您可記得云疆大都護蕭遠亮?蕭遠亮是老家蕭敬思那一支的獨苗,碰巧我庶兄蕭柏源打小養(yǎng)在蕭敬思身邊。蕭遠亮是蕭敬思的嫡子,云疆犯事以后,被接回蕭家,不足三日便歿了。蕭敬思年事已高,又痛失愛子,哀思過重,也跟著去了。 我那庶兄視蕭敬思,比爹爹還親。他承受不住這等打擊,又得知一切是殿下所為,便對殿下生了怨懟之心,是以……他在殿下回京那日,偷了阿爹的官牌,命阿爹手下一個能人,扮作沙彌模樣,潛進大護國寺,給殿下……下了毒。 阿爹也是昨日晚上才得到消息,提刀要去拿下庶兄,豈料庶兄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竟跑了。 這等事情,本是家丑不可外揚,可殿下也知道,我那庶兄有些本事。殿下素來對待蕭家人寬厚仁慈,我真的怕他趁殿下不備,再來加害殿下……所以才會今日出此下策,瞞著爹爹和太后娘娘,跟殿下報信兒。” 蕭晴初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尤其是那雙眼睛,似會說話般,眼眶微紅看著楚熠,盡是我見猶憐的意味,還隱隱帶著一股為了楚熠,一切皆可拋棄的決絕。 沈姝站在楚熠身后,垂首聽著,簡直要忍不住給她這番說辭喝彩了。 蕭晴初所“告密”的前因后果,奇跡般的與如今他們掌握的線索,幾乎全都扣得上。 下毒之人的身份有了:承恩公庶孫、蕭晴初庶兄蕭柏源。 仇恨的動機有了:是蕭遠亮及其父之死。 更甚至,沈姝不用問都能猜出來,那日蕭晴雪在慕華園里聽見的對話,定也是蕭柏源與他的親信說的。 若非沈姝能“看見”前世些許片段,知道給熠王下毒之人,是個能登上九五之尊寶座的皇帝—— 她真的差點就信了! 第208章 瘋子公府 “說完了么?”楚熠淡淡地問。 他的神色清冷漠然,與蕭晴初預(yù)先想的,完全不一樣。 “說、說完了。表哥……” 蕭晴初剛喊出聲,就見楚熠蹙眉道:“說完就退下吧?!?/br> 這語氣,就像是在驅(qū)趕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下人。 蕭晴初萬沒想到,她學(xué)蕭晴雪的“告密”,換來的非但不是熠王青睞,反而竟是這樣待遇。 她怎么能甘心! “表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蕭晴初不死心地道:“我所說的,句句都是實情,阿爹已將此事稟明太后娘娘,娘娘震怒,卻降下懿旨要將此事瞞著你,這其中……”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熠打斷: “是不是實情,本王自會查證清楚,在仁壽宮里膽敢妄議太后,你的膽子不是一般大?!?/br> 這一次,他的語氣已是寒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