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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楚湛告訴她那些“前世”的種種。 她動了動唇—— 卻終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對沈晉明溫聲道:“哥哥放心,在哥哥傷好之前,我會替哥哥做哥哥想做的事,只盼……能找到證據(jù),將主使之人一個個揪出來,讓他們再難作妖?!?/br> 沈晉明看著她,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他猶豫一瞬,又囑咐道:“云靈郡主那邊,此番無辜受到牽連,我本該當(dāng)面向郡主解釋,只是,此事牽扯甚廣,再加上郡主年紀尚小……如今除了自責(zé),什么話都聽不進。為今之計,只有等到長公主回府,你代我親自跑一趟,登門將事情坦誠相告,以免被長公主誤認為,我當(dāng)真是郡主的救命恩人?!?/br> 若有旁人在此,聽見沈晉明的話,或許會覺得詫異。 畢竟,驚馬之事,對方做的極其隱秘,到頭來算盤落空,陰差陽錯反倒讓沈晉明成了云靈郡主的救命恩人。 如今這種情勢下,只要沈晉明不主動告知永寧長公主事情的始末,就無人知道驚馬的真相。 頭上頂著云靈郡主救命恩人的身份,以永寧長公主在京城里的威望,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稍加運作一番,長公主或許還能成為一大助力。 只是,這樣的“助力”,對于自小行事端正的沈氏兄妹而言,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沈姝趕忙應(yīng)下。 沈晉明見該交代的已經(jīng)悉數(shù)交代完畢,總算稍稍放心下來,又與沈姝閑聊幾句,便沉沉睡了過去。 —— 城東郊,靜云寺,正殿。 靜云寺乃先帝齊太妃出家的寺廟。 此刻,正殿里,一個年逾七十的出家人,正跪坐在正殿正中的蒲團上,手里捻著佛珠,虔誠吟誦著經(jīng)文。 正是出家三十余載的齊太妃。 在她身后,跪坐著更加虔誠的永寧長公主。 她剛得到云靈郡主遇刺被救的消息,騰地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她面色沉沉看向齊太妃:“母妃,這種時候,他們竟拿云靈開刀,是等不及要對咱們出手了嗎?” 第274章 一個約定 齊太妃手里的佛珠微頓,她沉默幾息,輕聲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三十年,這三十年里咱們能平安無事,便就意味著,他們輕易不會破壞當(dāng)年的約定。云靈今日不是無事么,許是誤會,且再看看吧?!?/br> 永寧長公主聞言,有心想說什么—— 可當(dāng)她看見齊太妃巋然不動的背影,終是什么都沒說,告辭退了出來。 待她走出靜云寺,仍是氣不順,側(cè)頭對身邊的侍衛(wèi)命令道:“云靈受了委屈,這口氣不能咽下去,你親自跑一趟東郊京畿營,把這事告訴云羲,喊他回來。meimei受的氣,合該要他這個做哥哥出面才是?!?/br> 侍衛(wèi)得令,即刻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 等到永寧長公主回府,已經(jīng)是暮色四合。 沈姝打發(fā)人在縣主府門口看著,一見長公主回來,便連夜登門拜訪,將個中緣由言簡意賅告訴給長公主知道。 因著手里沒有證據(jù),沈姝自然隱去了對幕后主使的猜測。 末了,她歉疚地福身道:“此事皆因我們兄妹而起,那些人是沖著我們來的,卻連累云靈郡主無辜受到牽連,險些送命。哥哥心下難安,本該親自登門負荊請罪,怎奈如今腿受重傷,動彈不得,特命小女前來請罪,請長公主責(zé)罰。” 永寧長公主聽完沈姝的話,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她原以為此番刺殺,是針對他們而來。 卻沒想到,云靈竟真是“無妄之災(zāi)”。 而讓長公主更沒想到的是—— 這件事沈姝他們兄妹,本可以不說。 卻選擇主動登門道出其中隱情。 永寧長公主看著沈姝,眼神中不覺帶了幾分審視。 沈姝本就為了請罪而來,她對永寧長公主向來尊敬,更無半分利用之心。 是以,她眼神清明、神色坦蕩,倒教永寧長公主刮目相看。 永寧長公主略一思索,便明白下手之人可能是誰。 她臉色微沉,對著沈姝道:“云靈出門坐的是我府上的馬車,遇刺的地點亦在福安坊里,無論那些人此番是沖誰來的,都不該拿云靈做筏子,他們既對云靈動了手,就是沒把我放在眼里…… 說到此,她聲音驟冷:“說到底,此次沈三郎確實對云靈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我替云靈認下了,來日若有用得著我公主府的地方,沈姑娘盡管開口便是?!?/br> 沈姝聞言,連道不敢。 她既沒應(yīng)承長公主的氣頭上的話,也沒有過多推辭。 沈姝淡定與長公主閑聊幾句,便以照顧兄長為由,告辭離開。 待她走后,永寧長公主身邊的女官低聲詢問:“殿下,這位榮安縣主,可是在以退為進,想要借此得到殿下的信賴?” 永寧長公主眉頭緊蹙。 “她看上去倒是不像那等阿諛奉承的小人……況且云靈對她一向不薄,總之,傳令下去,這些日子好生拘著云靈,莫要讓她再往外跑,且再看看吧?!?/br> 女官躬身稱是。 —— 第二天一早。 沈姝換了身男袍,剛出縣主府,便意外看見楚湛斜倚在縣主府外的樹下等著她。 “小王爺,你怎會來此?”沈姝詫異地問。 楚湛桃花眼里漾著笑:“今日北衙要會同大理寺一起去承恩公府,我猜你定要前去,走吧,我也去湊個熱鬧?!?/br> 沈姝聽見這話,臉上的詫異更深。 “你跟我一起去,就不怕熠王殿下把你給……轟出來么?” 楚湛理所當(dāng)然點了點頭:“自然是怕的?!?/br> 他說著,朝沈姝眨了眨眼:“所以,我一大早就在門口等你帶我一起去,有你出面作保,熠王總不至于不給你面子吧!” 沈姝睜大眼睛,愕然反問:“我為什么要為你作保?” 好好活著不好嗎? 她是嫌命太長? 還是嫌今日的事情太少? 要帶這個祖宗一同去承恩公府? 到時候,若他與熠王兩人,一言不合在承恩公府打起來,案子還怎么查下去? 許是因為沈姝拒絕的態(tài)度實在太過果斷,讓楚湛唇角的笑容微僵。 他嘆口氣,抖開手里的折扇,看著沈姝搖頭道:“嘖,你確定不讓我跟著嗎?我記得承恩公府有條密道……在什么地方來著……哎,算了算了,就算沒我,或許你們也能找到。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有沒有把那密道給封了……” 沈姝一聽這話,眼睛登時閃閃發(fā)亮。 她猶記得,上次承恩公府花宴,楚湛帶她在慕華園里行走時,如入無人之境。既能夠恰到好處避開所有的仆從,還能躲開為蕭晴初放哨的侍婢。 楚湛應(yīng)該對承恩公府極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