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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存在毀人清譽這種事。 楚熠淡淡道:“走偏門,是不想讓你跟著。若說手段,怎敵得上你,巧言令色騙她,讓她替你來求本王準你來承恩公府?!?/br> 沈姝聽見“騙”字,心里一凜,立刻疑惑看向楚湛。 不怪她耳根子軟,只因在她面前,熠王從不打誑語,說出的話必有憑據,比楚湛可靠譜多了。 況且,經過昨日在朱紅小院一番談話,她如今對楚湛信任不少。 若他又來“騙”她…… 沈姝生平最厭兩件事,一是被人算計,再就是被人騙。 楚湛感受到沈姝的目光,桃花眼微瞇,面色更冷。 “騙?”他朝楚熠冷笑道:“我何時騙過沈姑娘……”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熠冷冷打斷:“以你的脾氣,若當真不愿來,本王命人傳話時,你便已經走了,結果你不但來了,一刻鐘的路,兩盞茶時間你便趕來了,也就是說,你心里急切想來。想必你在她面前,定然說過你不愿來,這不是騙是什么?” 沈姝聞言,心里一凜。 楚湛確實說過,若她不愿他去,他便回家睡覺這樣的話。 正因如此,沈姝才會情急之下,應了他的要求。 難道,楚湛此番要隨她來承恩公府,當真別有企圖? 思及此,沈姝看向楚湛的目光,不覺帶了幾分戒備和審視…… 第277章 最相信他 楚湛感受到沈姝的目光,又被楚熠這么一噎,霎時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此番執(zhí)意跟沈姝來,確實是有心相助。 先前在縣主府門口,他說那些回府睡覺的話,不過是欲擒故縱,逗她玩的小把戲而已。 卻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候,竟被楚熠當做把柄捏在手里…… 楚湛實在是百口莫辯。 眼見沈姝落在他臉上的目光,越來越戒備。 楚湛情急之下,對著楚熠脫口而出道:“殿下竟對我和沈姑娘說的話,這么清楚,莫非你還派了人,時刻監(jiān)視沈姑娘,偷聽她和別人的談話不成?” 這話說出來,等于是在質疑熠王人品,對于楚熠而言,便就是直接的挑釁了。 楚熠眸色驟冷,渾身散發(fā)出極強的煞氣。 而他身后的沈姝,聽見這話眼底的戒備登時煙消云散。 若楚湛果真別有用心,絕不會用這么作死的手段,去挑戰(zhàn)熠王的底線。 沈姝眼見熠王的神色已經冷怒到極點,她頭皮一緊,小小的身子,極快從楚熠臂彎下鉆出去,張開雙臂擋在了楚熠身前。 “小王爺,我不許你這么詆毀殿下?!?/br> 沈姝看著楚湛,斬釘截鐵地道:“且不說以殿下的為人,絕不會做出這等事,就只就事論事——憑你的功夫,若有人敢近身偷聽,你必能發(fā)覺,若你果真發(fā)覺有人偷聽,卻隱而不發(fā)……又說出詆毀殿下的這些話,究竟是要證明你功夫弱,還是想證明,你果真是別有用心?” 楚熠看著沈姝的背影,鳳眸微瞇。 他當然能看出來,小姑娘這般擋在他身前,看上去似是在維護他的名聲。 實則……卻是在擋著他,防著他對楚湛動手。 沈姝對楚湛如此小心隱晦的維護,教楚熠心底的醋意更深,周身凜冽的氣勢更甚。 而他對面的楚湛,見沈姝字字句句都在維護熠王,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你才認識他幾天,就這么相信他?”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對于楚湛來說,他與沈姝,前世今生加起來,認識的時間足足有十年。 在前世,他花了十年的時間,才勉強成為沈姝的朋友。 楚湛實在無法接受,今生的她,竟當著自己的面,對一個認識只有幾個月的男人,這般信任。 “是?!?/br> 沈姝看著他,毫不猶豫回答:“打從我認識殿下以來,殿下從不欺我、瞞我,更沒騙過我。除了家人以外,我最相信的人便是他。” 這番話,沈姝本就是從心而發(fā),說的極真誠。 卻似利箭刺在楚湛心口。 楚湛臉色煞白。 他想到自己兩世做過的種種事,雖不曾欺過她、騙過她。 卻因為諸多顧忌、和父親之事使然,也曾瞞過她、含糊過她。 這種種的瑕疵,與向來行事坦蕩的熠王相比,高下立現。 思及此,楚湛的唇角泛起一絲苦笑。 與此同時,楚熠聽見沈姝的話,面色微霽。 雖然“除了家人以外”這幾個字,聽上去不怎么順耳,卻也足夠讓他的心底熨帖。 楚熠周身凜冽的氣勢散去,深深看了楚湛一眼,對著沈姝低聲道:“時辰不早了,進去吧?!?/br> 說完這話,他大步越過楚湛,走進了承恩公府。 沈姝見楚熠不再與楚湛為難,終于長舒一口氣。 她走到楚湛面前,看著他苦笑的面容,認真地說:“小王爺,我看……你還是回府睡覺去吧,若你再惹他一回,再這么你來我往鬧下去,今日咱們就都別查案,改救火得了。古人誠不欺我,不怕惹事的,就怕壞事的,我真是怕了你了。” 說完這話,她朝楚湛拱手一禮,朝熠王追了上去。 楚湛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他做這么多,說這么多,都是為了誰? 若他不出言試探,又怎知熠王的真心有幾分? 可如今,熠王的真心沒試出來……反倒試出了沈姝的真心…… 楚湛唇角的苦笑更深。 他長嘆一聲,抖開折扇,提步跟了上去。 —— 承恩公府,前院,議事廳。 年過七旬的承恩公蕭德宗端坐在上首,臉色異常難看。 他怎么都沒想到,京兆尹竟敢一大清早上門,以辦案的名義,要搜查承恩公府。 “大膽!放肆!”蕭德宗把桌子拍得砰砰直響:“周治啊周治,就憑一輛馬車一具尸體,你就敢來搜查承恩公府,你把太后娘娘的顏面置于何地?我看你這京兆尹是不想做了!” 面對京兆尹時的蕭德宗,明顯比那日在朝堂之上,面對御史輪番逼問時,更有底氣。 他年輕時,也是親隨老承恩公上過戰(zhàn)場的,氣場全開,自有一番上位者的威勢。 京兆尹周治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從袖子里拿出帕子,擦了擦額上冒出的冷汗。 他顫顫地道:“蕭公爺恕罪,下官也是逼不得已……那沙彌的尸首,驗出身上有離罔草之毒,這是云疆秘毒,牽扯到大護國寺熠王殿下遇刺、和太極殿皇上遇刺兩樁案子,如今京城里頭傳得沸沸揚揚,若是不來承恩公府走一趟,下官實難跟大理寺和刑部交代。您也知道,御史臺那些人,十有八九都在盯著這樁案子……下官,實在是為難,為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