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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寬恕,你去找他吧?!?/br> —— 與此同時,這一廂。 沈姝騎馬回到縣主府。 她剛進門,就聽見云靈郡主的聲音,焦急從遠處傳了出來。 “到底是什么人帶走的,你們都不知道嗎?帶頭長什么樣?穿什么衣裳?身上可戴了什么特別的飾物?你們都是土包子嗎?好歹也是縣主府,他傷的那樣重,你們都能這么輕易讓人把他帶走?哪怕冒死跑隔壁叫一聲,也不至于這樣!” 沈姝聽見這話,腦袋頓時“嗡”的一下。 她急忙加快腳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剛轉過拐角—— 沈姝就看見云靈郡主眼眶通紅,站在一干縣主府下人面前,氣的直跺腳。 那些下人在云靈面前低垂著頭,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的模樣。 “出什么事了?是誰受傷,誰被帶走了?” 不覺間,沈姝的聲音,都帶上了幾絲難以置信的顫音。 一看見她,下人們撲通一下,齊齊跪在地上。 為首的綠桃跪行到沈姝面前,眼睛已經哭腫,嗓音悲啞地道:“姑娘,半個時辰前,有一隊黑衣人闖進咱們府里,把少爺帶走了。他們手里有夢蝶草,用特制竹筒吹了迷煙,府上的侍衛(wèi),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全被迷暈過去。他們留下奴婢,讓奴婢給您傳話,說若想換少爺平安,便就好生呆著,什么事都別管。否則……定要讓少爺為他們的人陪葬?!?/br> “什么?!”云靈郡主咬牙切齒地說:“他們當真這么說?若教本郡主知道是誰所為,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她恨恨說完這話,轉頭看向沈姝,沉聲問道:“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闖了什么禍?竟能害得沈三郎性命不保?” 沈姝早已被綠桃話里的內容,驚得回不過神來。 被云靈這么劈頭蓋臉一頓質問,她腦中立刻浮起先前楚湛說過那些……三哥身死的話。 她萬沒想到,那些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lián)屓恕?/br> 沈姝的腿一軟,直直朝地上跌去。 就在她將要跌上青石板的瞬間,一雙大手從身后將她穩(wěn)穩(wěn)扶住。 正是緊隨她身后回府的楚湛。 楚湛看向綠桃,蹙眉問道:“那人說的可是京城口音?” 綠桃微怔。 她下意識點了點頭,卻很快,又搖了搖頭。 沈姝見狀,杏眸微瞇。 “到底是,或不是?”她沉聲問道。 綠桃趕忙回答:“與我說話那人,是京城口音。只是他的上官……雖只說了兩句話,聽著很像京城口音,但有些字音又不太像……” 這話讓楚湛的桃花眼,極快閃過一絲殺意。 “是太子右率李少秋?!?/br> 楚湛篤定道:“李少秋掌管東宮軍務,還負責調教太子影衛(wèi),手段向來以狠厲聞名?!?/br> 沈姝一聽又是太子,杏眸瞬間噴出火來。 “我去東宮要人?!?/br> 她說著,轉身欲走—— 卻被楚湛拉?。骸皼]有證據,你就去東宮要人,你是不想活了么?” 沈姝掙脫他的手:“綠桃聽過他說話,他的口音又如此特別,這不是證據是什么?” “李少秋是長縣人,長縣就在京城東邊,距離京城不過兩日路程,在京城居住的長縣人,何止幾十上百戶,僅憑口音,如何能指證堂堂四品東宮右衛(wèi)率!”楚湛沉聲喝道。 沈姝聞言,心瞬間揪成一團。 “那怎么辦?難道就任由他們把三哥抓走?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哥……” 她話剛說到一半,驚覺還有別人在場,只得堪堪咽下去。 可是整個人,卻似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我去!” 正在這時,一旁的云靈郡主干脆利落地道:“本郡主做事,自來任性慣了,從來不講證據。既然小王爺推測是李少秋,那定然就是他!我這就去東宮要人,沈三郎是本郡主的救命恩人,若他們不把他放了,我就攪得他們雞犬不寧!” 這話聽上去豪氣沖天,卻絲毫沒有讓沈姝心里的焦急緩解一星半點。 “他們留話說莫要輕舉妄動,否則會要了三哥的命,郡主去這么一鬧,若把他們逼急了,直接殺了三哥,就完了。”沈姝急急說道。 她絕對相信,那些人根本不會把三哥的命放在眼里。 “我倒有個主意,或可一試。”突然,楚湛在旁開口說道。 第295章 救或不救 “什么方法?”沈姝脫口而出問道。 楚湛看著她:“什么辦法你不必管,總之,此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只需按他們說的做,從今日起,你好生留在縣主府哪也別去,其他的交給我便是,我跟你保證,不出七日,便將你兄長救出來?!?/br> 說完這話,他朝一旁的云靈使了個眼色,轉身朝外頭走去。 云靈自來喜歡跟在他后頭搞事,見他這副神色,便知道有事能搞。 她一掃臉上的頹色,匆匆撂下一句“你好生聽小王爺的”,跟在了楚湛身后。 關乎自家親哥的身家性命,楚湛這樣的答案,實難讓沈姝心安。 她邁開步子,正欲追根究底,問他究竟有什么辦法—— 可是,沈姝一想到楚湛不愿說的事,向來一個字都不會說,又猛地頓住腳步。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沈姝蹙眉沉思片刻,轉頭看向綠桃,低聲吩咐道:“等過會兒,飛云他們回來,你叫飛云來書房見我,我有事要交代他去辦。” 綠桃聞言,心知這個節(jié)骨眼上,自家主子必有安排。 她抹去臉上的淚,重重點了點頭。 —— 皇宮。 楚熠從太極殿出來,直接去了太廟。 太廟里頭空空蕩蕩,四下的守衛(wèi),全都被摒退,連個人影都無。 只有正殿正中,一個穿著明黃太子袞服的人,挺直背脊跪在那里。 不是別人,正是太子楚信。 楚熠看見楚信的身影,本就深沉的鳳眸,更加如覆寒冰。 他大步走進正殿,直接走到楚信身側:“母后說你特地來太廟贖罪,你贖的是哪樁罪?是你經周進喜的手,指使棋公公毒害沈氏兄妹?還是命人在太極殿點燃蝠鳥rou翅致父皇舊疾復發(fā)?又或是大護國寺,讓那沙彌往我禪房里吹離罔草之毒?” 楚熠這般說出來,雖都是問話,卻句句帶著篤定,更像是在質問。 太子楚信轉頭看向他,溫潤的臉上,難掩悲色。 “四弟,你當真覺得,這些事是為兄做的嗎?近幾年以來,你不常在京城,我們兄弟之間聚少離多,甚少聯(lián)系,沒想到……時至今日,你對為兄的猜忌,竟到了如此地步。我這個兄長,在你眼中,當真如此不堪嗎?” 楚熠看著太子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