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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承恩公府后繼無人,才敢如此出言頂撞我,您可要給我做主啊,否則我可不依?!?/br> 太子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似是溫潤的笑,更像是在嘲弄。 “好。你想怎么罰他?”他聲音輕柔地問:“我親自掌他的嘴可好?” 蕭晴初他這么說,心底極是妥帖。 她破涕為笑,點了點頭。 太子看著她,似笑非笑揚起了手。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密道里回響。 蕭晴初眼見太子的手抬起來,原以為他是甩向旁邊的小祿子。 卻沒想到,無情的一巴掌迎面扇過來,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讓她半側(cè)臉頰腫得老高。 耳朵轟鳴,眼冒金星。 蕭晴初整個人被這巴掌打懵在原地。 太子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用慣常那種溫柔的語調(diào),關(guān)切問道:“怎么樣,疼不疼?” 第306章 京城博弈 “太、太子表哥……”蕭晴初回神,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她從小便是承恩公府的嬌嬌女,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對待。 此時此刻,太子楚信神色雖然一如往常溫柔,可眼底陰鷙的戾氣,卻將他面容襯的猙獰、扭曲,像換了個人。 尤其是,他緊捏著蕭晴初下巴的手,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的骨頭都捏碎。 “今日趁你爹死,本宮就教你個乖?!碧雨廁v地開口道:“本宮身邊從不養(yǎng)廢物,若想以后想安安穩(wěn)穩(wěn)做本宮的太子妃,就要記得,一切都要聽本宮的,倘若今日的事再犯,你就去跟你爹作伴,知道么?” 臉上火辣辣的痛和下巴幾乎快要被捏碎的感覺,讓蕭晴初深刻明白,這一切不是個夢。 蕭晴初又驚又怒,可她卻并非不識時務(wù)。 今夜要怪就怪她太過輕信眼前這個人,讓自己落了單。 但她蕭晴初也不是被嚇大的,待她出去,她絕不會讓眼前這人好過。 這么想著,蕭晴初垂下眼眸,怯怯點了點頭。 太子看著她這副模樣,唇角嘲弄地勾起:“很好,本宮就喜歡聽話的女人?!?/br> 他說著,松開了蕭晴初的下巴。 蕭晴初咬碎了銀牙,硬生生吞下心底的怒氣。 她佯裝怯怯福身,正欲逃開密道—— 忽然,蕭晴初只覺得眼前一黑,不知誰熄了密道里的燈。 下一瞬,一股大力將她扯進太子懷里。 她的嘴巴,被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捂住。 黑暗中,太子陰鷙涼薄的聲音,像蛇一樣鉆進蕭晴初的鼓膜:“現(xiàn)在,本宮要親自驗一驗,本宮未來的太子妃,是不是真的……很、聽、話?!?/br> 話音落下,整間密室回蕩著蕭晴初痛苦的嗚咽聲,久久…… —— 凌晨,天蒙蒙亮。 太子從密道里出來,便收到了別莊被燒的消息。 他饜足的面容,重又變得陰鷙。 “你說……沈晉明喝下蝠鳥的湯汁以后沒死?” 前來報信的影衛(wèi):“正是,他被小王爺救走以后,又被云靈郡主帶去永寧長公主的莊子上,一直都沒死。” 太子沉吟幾許,想通其中的關(guān)節(jié),臉上重又有了幾分笑容。 “好,很好?!碧哟笮Φ溃骸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果然是天助本宮。” 他朝影衛(wèi)說道:“你且附耳過來,有幾件事,本宮要交代你去辦。” 影衛(wèi)忙站起身,附耳上去,太子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 —— 整整一個上午。 京城里掀起軒然大波。 先是太子位于京郊的四座別莊,同時被人付之一炬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似得,傳遍整個京城。 消息直指火燒別莊的主使,不是別人,正是熠王殿下。 這個消息正愈傳愈烈之時,另一個消息,便以更勁爆的內(nèi)容,讓京城炸開了鍋—— 說京兆府和北衙,前往太子別莊調(diào)查縱火一事,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位于東郊的太子別莊里,竟有蝠鳥的蹤跡。 如今滿朝文武皆知,皇帝昏迷不醒,是因先前遇刺時,中了蝠鳥之毒所致。 現(xiàn)又傳出太子別莊有蝠鳥的消息,瞬間讓承恩公世子臨死以前,因司華園與東宮之間的密道暴露,而讓京城悄悄流傳的“太子欲提前登基,故而殺父弒弟”的傳言,重新沸騰開來。 可是,沸騰歸沸騰,所有的消息,都僅限于捕風(fēng)捉影的層面。 太子拿不出實證,不能證明別莊縱火真是熠王所為。 熠王這邊,也無法把燉成rou糊的毒東西,平白指認(rèn)成蝠鳥。 兩邊的消息,僵持不下。 可每個聽到這些消息的人,心里都很清楚,這是太子和熠王之間的“神仙打架”。 原本,太子是皇上親立的儲君,在皇上昏迷之時,理所當(dāng)然可以主持朝政大局,完全可以代替皇帝發(fā)號施令。 可是,包括五城兵馬司在內(nèi),整個京城的軍隊,都攥在熠王手里。 迄今為止,在傳出種種不利于太子的消息下,熠王只是奉命守衛(wèi)皇帝,并未顯露絲毫奪嫡之心。 這樣的表現(xiàn),再加上熠王歷來的口碑,自然在朝臣中間,博得不少贊譽。 一邊是正統(tǒng)儲君,一邊是皇帝性命相托的親王。 兩人還是嫡親的兄弟。 在這樣的關(guān)系下,盡管各種消息甚囂塵上,在沒有實錘證據(jù)出現(xiàn)前,竟讓局面出現(xiàn)了詭異的平衡。 然而,這樣的平衡并沒有維持太久—— 午時剛過,太子親自上書太后娘娘,以滿足承恩公世子遺愿、為皇帝沖喜為由,求懿旨賜婚承恩公世子嫡女蕭晴初。 太后自然喜出望外,當(dāng)即應(yīng)允,并傳旨司天監(jiān)為兩人擇最近的日子完婚。 這個消息一出,滿朝文武對于整件事的看法,又有了逆轉(zhuǎn)—— 有人覺得,在當(dāng)前情勢下,雖沒有實證,承恩公府卻有弒君嫌疑,太子非但沒有與其保持距離,反而與之聯(lián)姻,這般出人意料的舉動,讓人不由得對承恩公世子死前,指責(zé)“京兆府周治與熠王、北衙聯(lián)合構(gòu)陷太子”之說,信了幾分。 還有人覺得,承恩公世子以死明志,為的是證明太子清白。而太子在這樣時候,求娶蕭晴初,力撐承恩公府,是有情有義的仁義之舉。尤其是那些,本就心向太子之人,更堅定了誓死追隨的決心。 兩份傳言,一紙婚約,就像一種博弈,爭的便是臣心。 不得不說,太子下的一手好棋。 只是一紙婚約,便將他丟掉的臣心,挽回大半。 與此同時,前一天家里出事、死了爹、在京城女眷眼中地位一落千丈的蕭晴初。 一夜之間重又成為京城貴女們最羨慕的未來太子妃。 這原本是蕭晴初最期待的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