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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最尊榮的女人,可好?” 太子說出這些話時,神情無比專注誠懇,還帶著幾許小心翼翼的討好。 仿佛一夜之間,又變回了原先那個溫潤謙和到有些懦弱的儲君殿下。 蕭晴初看著他,眼底閃過些許迷惑。 她就算再過精明,也不過是個二八年華的女子, 尤其是現(xiàn)在,承恩公府一夕之間成為眾矢之的。 作為靠山的太后,也突然間音信全無。 蕭晴初忍辱負重被一頂小轎抬進東宮,甚至連尋常公府里的妾室都不如。 她原本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以為太子會像那夜一樣對她。 卻沒想到,太子對她的態(tài)度,竟重新回到了從前…… 第328章 竟默許了 蕭晴初溫順點了點頭:“多謝殿下抬愛,如今你我夫婦一體,我和承恩公府自當支持殿下,為殿下效力?!?/br> 態(tài)度雖然足夠溫順,可蕭晴初畢竟是天之驕女,措辭間仍難掩幾分傲氣,更為了彰顯用處,扯了承恩公府這張爛旗。 太子的眼底極快閃過一抹不悅,只是他臉上的笑容卻更加溫潤。 他輕攬蕭晴初的腰身,拍了拍,低語道:”時候不早了,我讓人來服侍你更衣,你是楚家新婦,今日咱們還要進宮去拜見父皇、母后和皇祖母,只有拜過長輩,你的名字才能寫在玉牒之上?!?/br> 說完這話,他朝蕭晴初笑了笑,從床榻上站起身,往殿外走去。 蕭晴初看著他的背影,想到“玉牒”二字,心尖微顫。 只有名字寫進玉牒里,她這個太子妃才算名正言順。 她已經(jīng)忍辱負重走到這一步,萬不能出現(xiàn)什么差池。 思及此,她忙坐起身,朝外頭喊道:“來人,給本宮更衣?!?/br> —— 縣主府。 綠桃抱著將功贖罪的心,終于在一個時辰后,將楚湛帶進了守衛(wèi)森嚴的縣主府里。 身子已經(jīng)能夠勉強活動的沈姝,在看見楚湛的剎那,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你、你怎會穿成這副樣子?“ 不怪她驚訝,此時此刻的楚湛,身穿鴉青色的春裳,胸前不知道塞了兩坨什么東西,走路一晃一晃的,梳著婦人頭,環(huán)佩叮當、珠翠滿頭,看得人兩眼直暈。 他那雙藏在黑色繡金馬面裙下的腿,應(yīng)是刻意往下曲著,高大的身形陡然矮了一截。 尤其是那張向來清秀俊逸的面容,撲了粉、抹上胭脂和口脂、額上還貼了花黃…… 還真跟那位風度翩翩的小王爺,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 聽見沈姝的問話,楚湛立時站直身子,濃妝艷抹的臉上,盡是怒色。 “若不扮成天衣閣送東西量尺寸的mama,怎能騙的過守在府外頭的禁軍。你當現(xiàn)在縣主府,是什么人都能進的?小爺我在外頭整整試了三天,都沒能進來?!?/br> 沈姝想到自家哥哥和熠王,防他跟防賊似得,揉了揉眉心,朝綠桃擺手:“去拿身哥哥的衣服來,帶小王爺去廂房更衣?!?/br> 楚湛原想就這樣與她說事,聽她這么說,眉心微動,也不再推辭,跟在綠桃身后走了出去。 約莫小半個時辰,楚湛換上沈晉明的長袍,重新凈面梳了頭,這才走進了上房里。 打從早上綠桃離開以后,沈姝一刻不停嘗試讓自己動起來。 身體里的毒,以她能明顯感覺到的速度一點點消退。 可盡管如此,沈姝的雙腿還是非常僵硬,無法足夠靈活行動。 楚湛走進上房,看見的便是沈姝正扶著桌子,僵硬邁動步子的情景。 他的眼底,閃過復(fù)雜之色。 “你老實在床上躺著,等毒散了不成么?何必這樣勉強自己?!?/br> 這話聽上去極耳熟,讓沈姝不禁一怔。 她轉(zhuǎn)頭朝楚湛看去—— 背光站在門口的頎長身影,讓她腦中浮現(xiàn)出相同的畫面。 畫面里也是楚湛,頭戴白玉冠,身著大紅袍,比現(xiàn)在看上去更加單純張揚、意氣風發(fā)。 幾乎是下意識的,沈姝回道:“躺著毒散得慢,只有多動毒才散得快,我時間不多?!?/br> 楚湛微怔。 只是隨即,他回過神來,啞然失笑。 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說吧,這么心急找我來,是想問什么事?” 沈姝停下腳步,暫且按下滿腹疑問,看著他問道:“前世……你和我也曾說過方才的話嗎?” 楚湛神色復(fù)雜地躊躇幾息,點了點頭。 他唏噓道:“前世你行刺皇帝之前,也曾這樣過……當時我不懂你為何這么拼命,如今想來,好似昨日?!?/br> 沈姝閉了閉眼,她對此毫無印象。 可若前世的她,當真是在行刺皇帝之前,中過這樣能令全身僵硬的毒。 說不得,這毒或許會與藥引有關(guān)。 畢竟,以沈姝目前對毒草的熟知程度,還沒有哪種毒草,可以讓人渾身僵硬昏迷而不死的。 沈姝定了定神,扶著桌沿緩緩坐下,問出心中疑問:“我昏迷這三日,太后那邊出了什么事?哥哥進宮,現(xiàn)在如何了?帝陵里拿出來的藥方,暮先生已經(jīng)解開了嗎?齊太妃怎會在我府上?太子那邊可有什么異動?” 接二連三的問話,讓楚湛眼底劃過一絲無奈。 他沉吟幾息,坐直身子,正色道:“你昏迷那夜,太后被熠王軟禁在仁壽宮。太妃那邊,既已被你看見壽數(shù)將終,穩(wěn)妥起見,我便秘密將她送來縣主府,與你呆在一處。縣主府有禁軍和影衛(wèi)把守,而你素來亦有改變命數(shù)的氣運。想必正因如此,太妃才會安然無事?!?/br> 沈姝微怔,細算下來,她每次看到陽壽將終之人,想要改變對方命數(shù),無一不是殫精竭慮,從沒想過,躺著還能幫人逆轉(zhuǎn)必死的氣運。 冷不丁,沈姝想到昏迷前那串古怪的佛珠,差一點就被熠王拿在手里,又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如今,在她看來,能看見的死運,尚能想法子逆轉(zhuǎn),不足為懼。 像上次那樣,既看不到有人將死,又差點讓熠王中招的局面,才更令人心驚膽戰(zhàn)、如履薄冰。 “暮先生的藥方,和哥哥此番進宮……” 沈姝的問話,剛開了個頭,楚湛已經(jīng)沉下了臉色:“太子派人策動李家在朱雀門外死諫,又借承恩公府名義,找來自稱是白信藥奴的老朽,指認李家進獻的藥方為真。 從皇后到朝堂,都在給熠王施壓。我原以為他會拿出真藥方來,沒想到他非但沒有出面澄清,就連太醫(yī)院上下都傳出風聲,說暮太醫(yī)在根據(jù)李家提供的方子配藥…… 昨日你兄長入宮,自陳身世,愿以身做藥引,為皇帝解毒。眾目睽睽下,熠王默許此事,方才太醫(yī)院傳來消息,今夜便要用第一貼藥了?!?/br> 沈姝騰地站起身。 可是她身子實在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