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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來報?” 禁衛(wèi)猶豫一下,回道:“是娘娘身邊的韋公公說,殿下要事在身,微末小事,有娘娘在,無需特意稟報?!?/br> 楚熠面色驟冷:“我倒不知,母后身邊的內(nèi)侍,竟能使喚動你們?!?/br> 淡淡一句話,卻夾雜著雷霆怒意,駭?shù)玫钌辖?,齊齊跪在地上。 沈姝聽蕭晴初在太極殿,登時一驚。 在她“前世”的夢境里,蕭晴初是上位之人。 蕭晴初的本事,沈姝從來不敢低估。 因牽扯到皇后,她不便置喙太多,看向楚熠道:“殿下,正好我已三日不曾見過皇上,不如我們?nèi)ヌ珮O殿瞧瞧。” 楚熠臉上的冷意稍斂。 “此處離太極殿尚有段路程,你身子虛弱,我?guī)氵^去?!?/br> 說完這話,他直接從一旁的內(nèi)侍手里抓起斗篷,將沈姝裹了,大掌攬上她的腰,施展輕功朝殿外掠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到讓沈晉明睜大眼睛,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待他反應(yīng)過來,楚熠和沈姝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誒……” 沈晉明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卻發(fā)現(xiàn)空曠的暖閣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那眼神好似在說,你meimei被人擄走了…… 沈晉明氣極,跺了跺腳,忙追了上去。 親娘誒,這可是皇宮……皇宮??!摟摟抱抱的,若讓人看見,可怎生是好! —— 楚熠帶著沈姝,趕到太極殿時,皇后已經(jīng)為皇帝更衣完畢。 屏風(fēng)和炭盆被內(nèi)侍們搬出寢殿,蕭晴初重又跪在皇帝榻前,朱唇輕啟,無聲為皇帝誦著經(jīng)文。 若非空氣里,仍留有一絲殘留的暖意和檀香氣。 若非沈姝向來對氣味敏感至極。 或許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剛才在這太極殿里,發(fā)生了什么。 “嘔……” 沈姝前腳剛踏進(jìn)寢殿,還沒走兩步,鉆進(jìn)鼻尖的檀香氣,讓她幾乎無法自控的干嘔出聲。 “嗬……咳……嗬……” 幾乎是與此同時—— 寢榻上許久不曾有過動靜的皇帝,也似突然被觸動似得,喉嚨里發(fā)出了聲響。 蕭晴初離皇帝最近,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皇帝的異動。 她驚喜交加,猛地直起身,語無倫次道:“娘……娘娘,母后……皇上……不,父皇他……他醒了!” 皇后本因殿門口的干嘔聲,抬頭看去,猛然聽見蕭晴初的話,不可置信看向皇帝。 “嗬……嗬……嗬……” 此刻的皇帝,聲音更加急促,眼皮似在使勁往上翻,連慣常平放在身側(cè)的手,都抬了起來。 這是醒來的征兆。 “皇上,皇上你醒了皇上……” 皇后喜極,熱淚盈眶,沖到榻前,握住皇帝的手,緊盯著皇帝的面容,不忘命人喚太醫(yī):“太醫(yī),去叫太醫(yī)來?!?/br> 而沈姝,勉力平復(fù)下要干嘔的沖動。 在蕭晴初興奮、皇后激動的聲音中,沈姝隱約聽見皇帝微弱又急促的呼吸聲。 她心里咯噔一下,抬頭朝寢榻上,將要“醒來”的皇帝看了過去…… 第342章 陽壽將近 龍榻上的皇帝,被眾人環(huán)拱著。 即便這樣,沈姝的視線剛好看見皇帝的面容。 皇帝面色發(fā)紺,口唇泛青。 這些都不算什么。 從沈姝的角度,隱隱能看見,皇帝的眉心,有一抹觸目驚心的灰色。 是香灰印記。 是即將燃盡的香灰印記! “不好,皇上的陽壽要盡了?!?/br> 沈姝用只有楚熠能聽見的聲音,急促說完這話,邁動十煙步,朝龍榻上的皇帝奔去。 楚熠鳳眸微縮,極快跟在她身后。 龍榻前的皇后,猶沉浸在皇帝“醒來”的激動喜悅中,雖然發(fā)現(xiàn)皇帝的異狀,也只當(dāng)是皇帝要醒來的征兆。 她從旁邊拿了枕頭,將皇帝的頭稍稍墊高一些,含淚等待著皇帝醒過來。 沈姝身披黑色斗篷,大病初愈的蒼白面容,加上倉皇的神色,奔至龍榻前,猶如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鬼魅。 “鬼、鬼??!來人……來人??!”蕭晴初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頓時尖叫出聲。 然而,她的話音還未落下 跟在沈姝身后的楚熠神情冷肅,袍袖一揮,蕭晴初的身體被一股千鈞之力夾裹著,像塊破布般飛了出去。 蕭晴初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前一刻還紛亂的寢殿,瞬間一片死寂。 “四郎?” 皇后驚疑不定看向滿目肅殺之意的楚熠:“你這是做什么?” 而與此同時,沈姝已經(jīng)意識到不妥,脫了帷帽,對皇后急切解釋道:“娘娘,皇上身體有恙,十分兇險,還請娘娘允小女為皇上救治?!?/br> 說完這話,情急之下的沈姝也顧不上許多,抬頭對滿殿的宮侍命令道:“這殿中恐有人給皇上下毒,速速開窗、通風(fēng)!” “下毒”二字一出,整座寢殿的宮人,即便那些慣常在帝后身邊侍奉、遇事沉穩(wěn)不驚的,也都亂了手腳。 皇上被下毒,若是殞命在此,莫說他們的人頭,怕是連九族都會被株連。 幾乎是瞬間,宮人們紛紛沖到窗子邊,將寢殿的門窗次第打開。 蕭晴初口吐鮮血,只覺得五臟六腑皆已碎裂。 她聽見沈姝那句“下毒”,怒不可遏,抬頭朝龍榻看過去。 此刻,沈姝正從皇后手里搶過皇帝,將皇帝身子翻轉(zhuǎn),讓他側(cè)臥在榻上。 就在皇帝被沈姝翻轉(zhuǎn)側(cè)臥的瞬間,皇帝的身體猛烈抽搐兩下。 “咳……咳……”兩聲,從他口中吐出黑腥的血沫! “嘔……” 幾乎是同時,沈姝也因為鼻翼間充斥的那些檀香氣,終于抑制不住,再次干嘔出聲。 皇帝口吐血沫在前,沈姝干嘔在后。 這一前一后,像極了沈姝對皇帝嘔吐物的厭棄。 蕭晴初遠(yuǎn)遠(yuǎn)看著,眼底盡是嘲弄。 蠢貨,連裝個樣子都不會裝。 此刻的蕭晴初,已經(jīng)認(rèn)出沈姝是誰。 在她看來,什么“下毒”、“中毒”,不過是沈姝用來在皇后面前邀寵的伎倆罷了。 這么想著,蕭晴初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怨憤,即便五臟六腑已經(jīng)痛的要死,她依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努力帶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朝龍榻走過去。 蕭晴初還未走近,皇后身邊的韋公公已經(jīng)出聲朝沈姝呵斥:“大膽,你竟敢對皇上不敬。” 然而,回應(yīng)韋公公的,卻是楚熠沉冷的命令聲:“把他帶下去,好生審問?!?/br> 話音一落,便有禁軍進(jìn)殿來,架起韋公公就往外走。 這陣仗,讓蕭晴初的腳步,生生停在那里。 韋公公是坤寧宮的掌事太監(jiān),在后宮和幾位皇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