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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耍,卿家也去看看?!?/br>剛剛平復(fù)的心境又有些憂慮起來,我起身走出去,回頭一看,皇上站在打開的簾幕后面,含笑看著我。皇上子嗣艱難,大皇子和三皇子又幼年夭折,如今二皇子李盈不過九歲,四皇子李樂五歲,年前才得了五皇子李軒。要養(yǎng)活大一個孩子并不容易,皇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平民百姓了。一個年紀大約九、十歲左右的孩子蹲在地上畫著什么,我走過去,站在他身后看了看,拱手道:“臣江湛見過二殿下?!?/br>李盈站起來,望著我:“先生就是父皇經(jīng)常提起的江學士?盈兒給先生見禮。”舉止從容,神態(tài)恭謹沒有傲慢之色。我看得心喜,笑問道:“殿下在做什么?”“我和四弟在玩捉迷藏,他年紀小,我要讓著他先藏,我來找。”“那殿下為何還不去尋?”“我在地上先把御花園的地圖畫出來,哪里好藏人我去哪里找?!?/br>“殿下現(xiàn)在可以去了。”李盈搖搖頭:“我要再等一會兒,若是太快找到四弟,他會難過,太久了又怕他無聊?!?/br>我驚訝不已。等李盈離開,我又等了一會兒,看他和矮他許多的四皇子李樂手牽著手走過來,李樂臉上滿是孩童的愉悅之色,李盈只是淡淡笑著。“江卿?!?/br>聽見皇上喚我,我立刻回到亭里。“愛卿覺得盈兒和樂兒如何?”“兩位殿下兄友弟恭?!蔽倚Φ?。皇上眼中光芒一閃,淡淡道:“黃荃,你帶著皇子們離開,離亭五十步,都不要留人?!?/br>“奴才遵命。”等四周人都退去,亭里安靜地只能聽見呼吸聲。我靜靜地等著皇上開口。“愛卿,朕是在問你,他們誰適合做太子?!被噬系痛怪酆?。我一驚,背上微微出了冷汗,躬身道:“皇上自有圣斷?!币郧耙恍o關(guān)緊要的事情,我或許還會進言,可是立儲這種大事,我可不想牽涉進去。皇上微微苦笑一聲:“我也知愛卿明哲保身,若不是自覺朕的身體日復(fù)一日衰弱下去,朕也不著急立儲,畢竟幾位皇子年紀還小?!?/br>“皇上不要多想,安心休養(yǎng),不久就可以康復(fù)了?!?/br>皇上略微搖搖頭:“高世成近日勸朕立儲,朕也覺得此事定下來朕比較安心,所以想聽聽卿家的意見。滿朝文武中,恐怕唯一一個不結(jié)黨的只有卿家一人了,今日之言,出得你口,進得我耳,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默然。“朕自認為待卿一向優(yōu)渥,卿當真不肯以真心相待?”“臣一向遠離朝政,恐怕不能為皇上分憂。”我苦笑道。“卿當真是有恃無恐?”“皇上!”我慌忙跪下來。皇上居高臨下看著我,笑道:“的確,有無咎在,朕也不敢把你怎么樣。卿從來沒有犯錯,朕不能罰你,若要真的罷了你的官,恐怕你只會高興呢。江卿真是一個讓人無從下手的人,不過,江卿還有兩個弟弟吧?!?/br>“皇上……”我跪伏在地上,流下淚來。“愛卿不為自己考慮,也當真不在乎年小乙和趙少琮的前程?”“皇上,臣明白了,還請皇上赦免臣先前糊涂之罪?!蔽矣挚牧艘粋€頭,凄然道。“卿起來吧,朕也不想如此逼你,可惜要聽到愛卿的話,實在太難了。卿不要怨恨朕?!?/br>“臣不敢?!?/br>我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自古以來,立嫡立長乃是成例,大皇子是郭皇后所出,本是立儲的不二人選,可惜郭皇后在生下大皇子后便過世了,大皇子也早夭。如今二皇子乃是長子,皇上有什么可疑慮的呢?”皇上苦笑一聲:“卿說的這些,朕何嘗不知?不過太后一直讓朕立高氏為后,立樂兒為太子,又有道人說樂兒乃是天日入懷,生就帝王之象,朕一直拿不定主意?!?/br>“皇上,恕臣直言,后宮不能言政,更不能動搖國本。星象命理之說,本就虛無縹緲,皇上怎可聽信?”“道理朕何嘗不明白?可是愛卿可知,朕十歲登基,太后整整垂簾聽政了十年,她的話,朕一直不敢忤逆?!?/br>我聽出話里的苦澀,竟也覺得有些酸楚。緩緩開口道:“皇上,高氏一族榮耀已極?!?/br>“所以朕才一直不肯立高德妃為后,只是對高家人以示榮寵,安撫太后?!?/br>“自古以來,臣聽說一家出了兩位皇后,還能保全家族性命的,沒有幾個。太后不是不明理之人,皇上好言相勸,太后便會明了了。”“卿的意思朕明白了?!?/br>“是,二皇子小小年紀,思慮深遠,仁德寬厚,皇上立他為太子,乃是社稷之福?!?/br>“可是,”皇上遲疑了一下:“黃賢妃暴斃,宮中曾有傳言,此事與高德妃有關(guān)??峙掠瘍簯押拊谛?,將來不會善待高家。這也是太后不喜歡盈兒的原因?!?/br>“皇上,臣看剛才二皇子對待四皇子很是和善,不像心中有怨恨的樣子,話說回來,就算是有,又怎么樣呢?五皇子年紀太小,那么二皇子就是最佳人選?!蔽依淅涞?。“朕一直以來煩心的,就是太后不允。”“其實皇上不必太過憂心,只要讓二皇子多親近太后一些,讓太后看見二皇子的好處,雖說四皇子跟太后關(guān)系更親近,但總歸都是太后的孫兒,只要二皇子孝順恭敬,太后就不會太過反對了?!?/br>“只是,近來有許多官員呈上折子,都求我立樂兒為儲君,連司天監(jiān)也上折子來說,樂兒星命不凡,朕也猶豫起來,怕百官說朕違背上天的意思?!?/br>我斷然道:“皇上,司天監(jiān)只該安守本分,現(xiàn)在卻插手立儲之事,此等官員,留有何用!”“愛卿你……”皇上驚訝地看著我。我叩首道:“臣只是說出心中所想,皇上若是覺得臣無禮,臣便不說了?!?/br>“卿接著說吧,朕等的就是卿的心里話?!被噬峡嘈σ宦暋?/br>我略微頓了頓:“五皇子年紀太小,暫且不在考慮之列,皇上必然要在兩位皇子中選一個。”“卿心中定然有了主意,快快說來。”“臣說之前,請皇上先恕臣妄言之罪?!?/br>“無論卿說什么,朕都不會怪罪就是。”“臣謝皇上,其實臣之所言,只能讓皇上思慮一番,并不是謀劃,也不是進言。如果皇上立二皇子,雖然文官中支持二皇子的人不多,可是正直之臣也不少,只要皇上立儲,這些人就會忠心效命國之儲君。二皇子的生母黃賢妃乃是黃老將軍的女兒,軍方還是傾向二皇子這邊的,其實,只要龍非邪龍將軍支持二皇子,二皇子的地位就很穩(wěn)固??墒腔噬嫌謸凝垖④娸o國,將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