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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戰(zhàn),如何取勝?”我笑道:“不敗即是勝,可全軍?!?/br>看樂時和琮兒都有些迷惑,我想了想,接著說:“并不是說全然不戰(zhàn),戰(zhàn),則要像元帥說的,動于九天之上,伏于九地之下。我是說,能不戰(zhàn)便不戰(zhàn),除了動兵戈,還有別的很多方法取勝。例如,天時地利,敵軍主帥,甚至還有軍隊背后的整個朝廷,只要有機可乘,利用得當,破敵便在頃刻。”看對面的人陷入沉思,我笑了一下,起身走到棋案前坐下,道:“琮兒,你來陪我下棋?!?/br>“是?!?/br>等琮兒在對面坐下,我笑道:“今日效仿古法,將下棋視為兩國交戰(zhàn)。你選朝廷還是龍騰軍?”琮兒想了一下,嬉笑道:“琮兒怕下不過公子,那還是選朝廷好了,輸了也不可惜?!?/br>“那可不見得?!蔽覔u頭笑道,“既然你這么想,那你選龍騰軍?!?/br>琮兒露出疑惑地表情,還是點點頭。落子之后,我和琮兒下了一陣,我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棋盤,淡淡道:“前幾日叫你想的事情,想好了嗎?”“是,琮兒覺得,陰謀之事,己之秘而敵不知而已?!?/br>我贊賞地看了琮兒一眼:“那陰謀陽為呢?”琮兒小心地開口:“琮兒想了一陣,覺得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道理是一樣的。”“沒錯,”我微微點頭,笑道:“夜半偷盜,暗巷殺人,都是愚魯之人所為,謀士智者所不為也。越是陰謀,就越要做出樣子給人看,就是敲鑼打鼓鞭炮齊鳴也不過分。”琮兒輕笑了一聲:“琮兒知道了。”“那還不專心下棋?”我落下一子。琮兒吐吐舌頭:“公子手下留情?!?/br>“手下留情?”我悠哉地玩轉(zhuǎn)著手中的棋子,笑道:“如今朝廷軍有五十萬,龍騰軍要如何應(yīng)對?”琮兒盯著棋盤,道:“雖然朝廷軍有五十萬,可是韓景來了以后,朝廷軍一直拒城自守,從來不敢主動出兵?!?/br>“你怎知我是不敢?”我落下一子,道:“天氣日漸寒冷,朝廷軍大多是南方人,不及龍騰軍耐寒,是以冬天就堅壁自守,保存戰(zhàn)力。來年春天再決一死戰(zhàn),方是上策?!?/br>琮兒想了一下,落子道:“就算是如此,龍騰軍也正好可以休養(yǎng)生息,明年也不會怕了朝廷軍。”我笑道:“等到春天,還有好幾個月,局勢可否就如此平靜相持?龍騰軍雖然得了北方大部,但是江山大半還是朝廷的,龍騰軍是所謂的叛軍,人心不穩(wěn),時間拖得越長對龍騰軍越不利。若是這段時間朝廷派人在龍騰軍中,游說利誘,有人起了歸順朝廷之心,到了春天朝廷出兵之時,龍騰軍內(nèi)亂一生,頃刻間便要四分五裂,至少也會元氣大傷?!?/br>帳內(nèi)響起茶杯倒在桌上的聲音,我抬頭一看,是小乙站在桌邊,瞪大眼睛看著我。我含笑落下一子:“琮兒?!?/br>琮兒盯著棋局看了一陣,塌下雙肩,悶悶道:“琮兒輸了?!?/br>我伸手開始撿棋子,笑道:“那再來一盤,這次你是朝廷軍,怎么樣?”我沖琮兒眨眨眼。琮兒愣了一下:“哦,好。”我落子變得快起來,落下一子,便開始催促琮兒。“公、公子……”琮兒臉頰微紅,窘迫地看著我。“怎么了?”手邊沒有茶碗,下棋沒茶喝,實在是少了許多趣味。“既然朝廷要守城,龍騰軍就不能偃旗息鼓,而要千方百計誘敵出戰(zhàn),在天寒地凍之時,盡可能多的消耗敵軍。”我又下了一步棋,用指節(jié)輕叩桌面:“琮兒,到你了?!?/br>琮兒落子道:“如果是這樣,那朝廷軍就要少出戰(zhàn),堅城自守。公子也說,時間拖得越長,對朝廷軍越有利,說不定,明年龍騰軍就……”琮兒住了嘴,抬頭不安地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所以,龍騰軍利在速戰(zhàn)?!?/br>“先生,”樂時走到棋案旁,看了片刻,道:“就算速戰(zhàn),龍騰軍又有幾分把握?主動進攻者,就算與守方打個平手,那也是敗了,更何況朝廷如今有五十萬大軍?!?/br>“只要琮兒守好城池,公子就沒有辦法了。”琮兒疑惑地看著我。我笑了一下,在天元落下一子,看見樂時和琮兒不解地神情,我靠在椅背上,略微伸了個懶腰,笑道:“五十萬大軍?不足懼也?!?/br>“先生何意?”樂時皺眉。“無央,你讀過戰(zhàn)報,可知敵軍主帥是誰?”“原本是洛行,后來因為鎮(zhèn)壓無功,換成韓景?!?/br>我撐起下巴,笑道:“韓景是誰?”樂時愣了一下:“是程國公的兒子?!?/br>“此乃朝廷一大失算也。”我用右手中指扣著桌面,笑道:“我在京城之時,就聽說過韓景的名字了,弄鷹斗犬流連章臺,典型的紈绔子弟,沒有什么功勞才能?!?/br>“虎父無犬子,程國公也是名將呢,不過現(xiàn)在年紀大了,才舉薦兒子,照例說韓景應(yīng)該不會沒有過人之處。”我搖搖頭,看向龍非邪:“這件事,元帥應(yīng)該是心中最為清楚的?!?/br>龍非邪淡淡笑道:“不錯。韓景曾經(jīng)在講武學(xué)堂呆過一陣,夸夸其談,外表氣質(zhì)華貴,內(nèi)里不過是個草包?!?/br>“所以,韓景拒不出戰(zhàn),恐怕沒有什么謀略,不敢罷了。五十萬大軍,不過是擺于板上的魚rou,徒待刀俎爾。”我朗聲道。“那,公子,就算韓景沒有才干,只要拖著時間,朝廷還有大半江山,龍騰軍是耗不過的?!辩齼狠p聲道。“嗯,”我笑道:“所以,雖然有些冒險,不過天元這步棋,還是值得下的?!?/br>琮兒疑惑地低頭看棋局,突然驚呼一聲。樂時咽了口口水,澀澀道:“先生該不會是想……”我點頭,淡淡道:“龍騰軍耗不起,只能以雷霆之兵出其不意攻下京城,最好的結(jié)果,天下可得,就是差一些,也可以占據(jù)北方,天下可緩圖之?!?/br>說罷,我看向龍非邪,他星目灼灼,也正看著我。我低聲笑道:“只要元帥用兵得當,千載之功,一夕可成。”作者有話要說:匆忙碼了一章,馬上就去上選修課==表示,我真的有掙扎著日更……第71章起身送小乙、琮兒和樂無央到帳外,臨走時,樂無央對我深深一揖。見他們走遠,我才轉(zhuǎn)身走進帥帳,頓時覺得有些疲倦,眼皮重重地好想睡。突然被人用力抱在懷里親吻,直到我快窒息了才放開。“含章,你真是個寶貝?!?/br>濕熱的唇繼續(xù)淺啄著我的臉。我順從地靠在他懷里,昏昏欲睡。“很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