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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收養(yǎng)了魏采薇,將她一起帶到了鐵嶺,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傳授醫(yī)學,才能成就如今的魏采薇。 恍惚有天意,“魏”字拆開,就是三個字“禾女鬼”,因她腦子燒糊涂了,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魏南山夫妻就把已故女兒的小名給了她,叫她“半夏”。 半夏是藥材的名稱,已故女兒又出生在夏天過半的六月中旬,所以小名叫做半夏。 后來魏南山夫妻去世,她繼承家業(yè),丁巫幫她立女戶時,她給自己取了個大名——魏采薇,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復(fù)仇。 只是連魏采薇也沒有料到,將來丈夫的名字也有一個“夏”字。 上一世,后宮當紅女官魏采薇選擇太監(jiān)結(jié)為對食夫妻時,汪大夏就是憑借這個名字讓魏采薇記住了這個剛剛從內(nèi)書堂畢業(yè)的小內(nèi)侍,將他加入了候選名單…… 如今,重來一世,汪大夏問她來京城是不是為了尋找失散的家人。 其實所謂和家人失散是謊言,為了制造一個來京城行醫(yī)的正當理由而已。 魏采薇為了復(fù)仇,每一個細節(jié)都謀劃周到,就是為了將來萬一有人懷疑,她能夠自圓其說,洗清嫌疑。 魏采薇說道:“家人應(yīng)該死于十年前那場浩劫,我對家人僅存的一點記憶,就是吼要我快跑,不要回頭看,一直跑下去,應(yīng)是已死于敵手。不過,明知如此,我心中一直有個執(zhí)念,就是此生要來京城走一走,看一看,葉落還要歸根呢,何況是人。” 汪大夏聽了,為魏采薇的身世唏噓不已,說道:“我之前懷疑你就是禾二小姐,我現(xiàn)在依然懷疑,當年的禾二小姐逃跑,陳家一直沒有找到,會不會你就是那個小女孩,只是發(fā)燒失憶了?” 魏采薇聽了,說道:“我不知道,我對父母的印象就是養(yǎng)父母,他們對我很好,他們以前是丁汝夔的家臣,為了照顧流放的丁巫而去了鐵嶺,丁巫一直惦記著父親,但是他身為流放者,不得自由,一生都困在鐵嶺。他托付我來京城后,找門路去看看他父親,告訴他一切安好?!?/br> 汪大夏說道:“你剛才說的話,丁汝夔都聽見了,也算是不辱使命,干嘛還那么沮喪。信不信由他,你在這里暗自傷神也無用。不過,你剛才也說丁巫一生困于鐵嶺,為什么傳話說將來他們父子重聚,挖出桃花樹的狀元紅一醉方休什么的。爹還是別人家的好,我爹要是看見我喝酒,肯定一腳踢翻酒壇子,對我又打又罵?!?/br> 魏采薇說道:“當然是希望了,憧憬未來,總得有個念想,很多死囚熬不住,在牢獄自盡,活著才有重逢的希望。” 上一世丁汝夔就熬死了所有的對手,活著出獄,恢復(fù)官身,還了家產(chǎn),和兒子丁巫回家,一起挖開了桃花樹下的狀元紅——魏采薇和汪大夏夫妻還分了一杯呢! 兩人聊著回去了,汪大夏剛剛把魏采薇放在羅漢床上,就有侍衛(wèi)來找人,“陸大人再次醒過來,勉強能夠說話,大人要見魏大夫,立刻?!?/br> 汪大夏大喜,“一定是給你豐厚的獎賞,你有了錢,休息一年都不愁生計?!?/br> 作者有話要說: 從禾二小姐到魏采薇,這其中的曲折經(jīng)歷這一章都交代清楚啦。 看評論,有些讀者不知道丁汝夔怎么念。 丁汝(ru.汝妻子吾養(yǎng)之的‘汝’)夔(kui.五元紙幣上的風景圖就是長江三峽之一瞿塘峽的夔門) 所以大家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把他兒子取名叫做丁巫了,因為巫峽在夔門的下游…… 第33章 扒開第二層馬甲 汪大夏的腦子都是錢串起來的, 什么都是錢錢錢。 魏采薇想起汪大夏安排今夜祭壇“偶遇”時曾經(jīng)說過, 陸炳今天一大早去了地下死囚室見丁汝夔, 吩咐獄卒今晚在院子里弄個祭壇。 方才和丁汝夔在院子里“偶遇”, 丁汝夔捧著文采斐然的千字長篇祭文誦讀, 祭奠故人,她聽見這篇祭文就是寫給魏南山夫妻的。 丁汝夔在地下關(guān)了十年,與世隔絕,當然不知道魏南山夫妻在一天內(nèi)相繼去世的消息。 所以, 聰慧如魏采薇, 大概推測出陸炳今早和丁汝夔說了些什么。 魏南山不過是個照顧丁巫的家臣, 陸炳不會為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之人,特意去找丁汝夔。 陸炳一定發(fā)現(xiàn)了戶貼上“司吏丁巫”的名字,然后順通摸瓜,把“我”挖出來了。 挖出來也沒有關(guān)系, 我的身份無懈可擊,陸炳不會把我怎么樣, 頂多恐嚇或者用話來詐我。 魏采薇胸有成竹, 杵著拐站起來說道,“我這就去見陸大人。” 汪大夏也跟著去了。 在御醫(yī)的妙手之下,陸炳的病情穩(wěn)住了, 陸英端著一碗藥,一勺勺的喂給陸炳——他雙手的抓握還有些問題,端不穩(wěn)藥盞。 陸炳喝了藥,漱口, 陸英要給父親喂一塊蜜餞過口,去掉苦意,陸炳緩緩的搖頭,“我又不是孩子,苦點沒事。感覺到苦才好,比沒有知覺強多了?!?/br> 魏采薇一聽,陸炳口齒還有含糊,就像含著飯說話,但意思表達清楚,外人能夠聽懂,頓時驚訝宋御醫(yī)的醫(yī)術(shù)之高,遠不是她所能及,養(yǎng)父母和丁巫說的沒錯,京城乃藏龍臥虎之地,多的是能人異士。 “把我扶起來。”陸炳說道。 看著威風凜凜的父親變得像個嬰兒般脆弱無力,陸英心下難過,面上卻不顯,強打精神,不停的告訴自己父親一定會好起來的,幫著父親從躺下變成半臥,在他背后塞了好幾個引枕。 血脈相連,陸炳反過來安慰道:“我會很快好起來的,你不要擔心。人老了,都會得病的?!?/br> 陸英現(xiàn)在才明白為何父親突然每天都過問自己三餐是否按時吃,還叮囑不要熬夜,早點睡覺等等,原來父親身體出了大問題,希望自己不要步入他的后塵。 陸英點點頭,“我知道,晚飯我已經(jīng)按時吃過了,還比平日多添了一碗飯?!?/br> “那就好,真是個聽話的孩子?!标懕矒崃岁懹?,這才轉(zhuǎn)過目光,看著拄拐的魏采薇,“你坐著回話?!?/br> 魏采薇坐在塌邊的玫瑰椅上,汪大夏也搬了把輕便的太師椅要坐著,被陸炳叫停了,“你就算了,年輕力壯的一個小伙子,站會沒事?!?/br> 陸英也說道:“你都有閑工夫上樹砍樹枝做拐杖,想必有力氣沒處使,就不要坐著了?!?/br> 汪大夏站直了。 陸炳看著魏采薇,“叫你過來,知道為什么嗎?” 又在詐我。魏采薇說道:“民婦不知?!?/br> 陸炳問,“聽說你剛剛和丁汝夔見面了——你為什么一直瞞著認識丁巫一事?你來京城的目的,是為了給他們父子牽線搭橋?!?/br> 果然是為這事! 魏采薇不慌不忙,說道:“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