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請愛我、(洪荒同人)我開動物園那些年、嬌卿、基友求愛事件、星際之宗師、攻妻計、末世養(yǎng)狼、想把你寵壞、空間之為王選美、軍職悍狼
龍舟賽,聽明白沒?” 汪大夏點點頭。心想這個頂頭上司平時兇巴巴的,但關鍵時候肯護著我, 我得爭氣。 陸纓暗中放飛了一只信鴿。然后大張旗鼓的尋人,每一個賣冰桶的、甚至盛綠豆湯的都掀開了鍋蓋檢查,看里頭是否藏人, 有路人想要圍觀,皆被陸纓一句“錦衣衛(wèi)辦案!閑散人等速速退散,否則以同黨處理”給嚇跑了。 錦衣衛(wèi)一時間在護城河兩岸造起了一陣陣喧嘩, 引起了看臺上二十四衛(wèi)各個指揮使的注意。 此時護城河的龍舟初賽已經到了第三批,兩岸的喧嘩影響了河上龍舟賽的氣氛,越發(fā)緊張起來。 汪大夏回去準備決賽,陸炳命手下問他出了什么事情。 汪大夏寫了個字條, 傳給陸炳,陸炳看了,對其他指揮使說道:“我們收到情報,說有敵國jian細來到龍舟賽上,正在抓jian細。各位放心,有錦衣衛(wèi)在,他們也就小打小鬧,翻不起浪來?!?/br> 陸纓故意指揮手下在兩岸興風作浪,其實是圍魏救趙之計,真正的大網已經在錦衣衛(wèi)詔獄撒開了。 江米巷,錦衣衛(wèi)衙門。 今天端午節(jié),衙門放假,只有站崗輪值的人還在,天氣太熱,獵犬趴在樹蔭下面,伸出長舌頭呵氣。 地下囚室也被熱浪席卷,丁汝夔熱得連書都看不下去了,在涼席上打坐,心靜自然涼。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別的死囚犯都是一天吃早晚兩餐,丁汝夔受到優(yōu)待,一天早中晚三餐。今天的午餐是應景的粽子和米酒。 飯?zhí)脧N子將熱好的粽子放在食盒里,牢房的獄卒過來提。 庫房看管火器的面具吳在飯?zhí)贸赃^了中午飯,提著一個竹編的蛐蛐籠,對獄卒說道:“我從一山東人那里買了一只鋼牙蛐蛐,來品鑒品鑒?” 面具吳的臉被火器炸了一半,常年戴著面具,吃飯的時候找個角落背對著大伙,臉對著墻吃飯,吃完后又戴上面具,時間長了,都叫他面具吳。 明朝斗蛐蛐成風,上到皇室,下到百姓,都喜歡斗蛐蛐,那蛐蛐的叫聲響徹飯?zhí)?,立刻引起了獄卒的注意,放下了食盒,湊到蛐蛐籠跟前。 乘著獄卒的注意力都在鋼牙蛐蛐身上,面具吳偷偷打開了食盒,將盒子里的粽子替換。 今天的中午飯比平時要晚一些,獄卒提著食盒進來,將粽子和米酒擺上,再將早上的剩飯剩菜收走。 丁汝夔像平時那樣客客氣氣的道謝,獄卒有些不好意思,“餓了吧,送晚了些,有點事絆住腿了?!?/br> 丁汝夔忙道:“沒事,光顧著熱了,不覺得餓?!?/br> 獄卒揮著手掌扇風,“今年真是邪門了,端午就熱成這樣,要是到了三伏天還得了?!?/br> 獄卒提著食盒走了,穿過三道鐵門,每過一道,就鎖一道門,除了陸炳的心腹,旁人都無法靠近這里。 丁汝夔坐牢十年,還保留著吃飯前洗手的習慣,今天的飯是三個大粽子,丁汝夔剝開第一個粽子,是個赤豆粽,赤豆上黏著一張小紙條,上頭寫著:“丁巫在我手里,你死,或者他死?!?/br> 丁汝夔身體一震,連忙環(huán)顧四周,看守的獄卒吃飽了西瓜,正躺著準備歇午覺,動都不想動,一動就出汗,似乎根本沒注意他的異動。 為了謹慎起見,丁汝夔把椅子挪到對面,背對著獄卒,打開了第二個粽子,粽子的字條寫的是“吞了它”。 丁汝夔從這個咸蛋黃粽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大拇指大小的小金印,是篆刻的巫字,正是他以前親自給兒子丁巫做的一枚印章,兒子用一根線串起來掛在脖子上,貼身保管,從不離身。 兒子出事了。 有人用兒子要挾他,逼他吞金自盡。 牢房里時時刻刻有人在三層鐵門外看守,懸梁自盡或者哐哐撞墻是不可能的。所用的餐具都是木頭或者竹子的,不可能有尖銳的物品。 前天兒子丁巫隔著鐵門來看他,父子二人緊緊握著雙手,有機會傳遞物件。所以丁汝夔吞金自殺,外人會以為他是在兒子探監(jiān)時得到了小金印自盡,不會懷疑到有人在粽子里做了手腳。 好厲害的手段! 一定是素有鬼才之稱的嚴世蕃干的! 難道那天的演得病入膏肓的苦戲被他看穿了? 丁汝夔將小金印藏在枕頭里,慢慢吃著粽子,將字條也嚼碎咽下去,用米酒送服,三個大粽子全都吃完了,只剩下幾片粘著糯米的黃綠色粽葉。 兒子丁巫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毫無疑問,他會為了兒子犧牲自己,是他連累了兒子,兒子本來擁有好的前程,卻連參加科舉的資格都沒有,在鐵嶺當一個小小的書吏。 如今,兒子性命危在旦夕。 但是,丁汝夔十年前被嚴嵩嚴世蕃狠狠坑過一次,他有疑心病,從此不再相信任何人。 就連魏采薇在月下相認、甚至在牢獄里要他吞下火鶴花蕊裝性命垂危,哄騙嚴世蕃,之后還悉心照顧他康復,他也不相信魏采薇就是魏南山的養(yǎng)女,直到丁巫親口證實。 這枚小金印的確就是丁巫的,可是我如何知曉丁巫人在嚴世蕃手中、或者丁巫已經遭遇不測? 如果兒子已經死了,我還吞金自殺,將來,誰為他復仇? 可是,如果,萬一,丁巫真在嚴世蕃手里,我若不死,兒子一定很危險。 怎么辦?丁汝夔深深陷入矛盾中…… 與此同時,護城河上,已經到了決賽階段,汪大夏依然坐在龍舟第一排,額頭上系著標志性的紅布條,依然是萬男叢中一點紅。 少年人的張揚恣意、帥到炫目、氣焰囂張,這股勁頭從對手看來,實在有些欠揍,但是很是能鼓舞自家人的士氣。 只是汪大夏決賽時的神色已經沒有初賽時的輕浮,明顯穩(wěn)重了,他拿著船槳,就像拿著武器即將奔赴沙場的戰(zhàn)士。 已經失去決賽資格的旗手衛(wèi)指揮使酸溜溜的說道:“喲,這不是北城四害汪衙內嗎?陸大人真是會調/教人,這才一個月,就把一截朽木調/教成才了。” 看來汪大夏紈绔的名聲“美名遠揚”,連旗手衛(wèi)指揮使都知曉四害之名。 陸炳心中亂如麻,心想丁巫現(xiàn)在怎么樣了,誰是錦衣衛(wèi)的內鬼等等,面上依然穩(wěn)如老狗,謙虛說道:“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本就是一塊璞玉,稍欠雕琢罷了?!?/br> 一聲銅鑼響起,決賽六艘龍舟如利劍般沖過去。 魏采薇沒有觀看比賽,為了一起演戲,她就像一只驚慌失措的兔子似的,在人群里穿梭,徒勞的尋找丁巫的身影,直到脫力“暈倒”。 陸纓一把抱起了“昏迷”的魏采薇,還一擲千金,將所有賣冰碗的冰桶給包圓了,一桶桶冰塊抬進臨時搭建的帳篷里,給“中暑”的魏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