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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僵,嚴(yán)紹庭把父親扯開,“走吧,祖父已經(jīng)上船了。” 嚴(yán)世蕃登船,嚴(yán)紹庭給了押解的軍人每人一個厚重如磚頭般的的紅封,“一路上拜托各位軍爺照顧我的父親和祖父,我祖父年紀(jì)大了,父親體胖怕熱,行動遲緩,還望各位多多包涵?!?/br> 嚴(yán)紹庭是犯官之子,但也是忠誠伯的女婿,說話和氣,彬彬有禮,押解的軍人們不敢輕賤他,虛虛推脫了幾次,勉為其難收下來。 等大船離開通州港,軍人們偷偷打開紅封一瞧:我滴乖乖!是一塊約五十兩重的金磚! 他們就是干一輩子也賺不了這些錢。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軍人趕緊把嚴(yán)家父子從潮濕悶熱的船艙最底層升艙,升到了最高層第三層的大艙房里。 嚴(yán)世蕃得意洋洋的往床上一躺,笑道:“父親,您總是嫌棄兒子是個財迷,只曉得賺錢?,F(xiàn)在知道錢的好處了吧?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夠東山再起,有錢——” 嚴(yán)嵩打斷了兒子,“你別光顧著得意,皇上留我們父子性命,是擔(dān)心朝中徐階大權(quán)獨攬,需要有人 牽制,不是因為你有錢,趕緊想一想下一步路怎么走?!?/br> 嚴(yán)世蕃從床上咕嚕滾起來,“父親,我已經(jīng)想了兩條路,第一,就是扶持景王繼位,第二,如果景王是個扶不去的阿斗、皇上這一脈絕嗣,我們還有一條路可走——益王一脈就在江西,到時候,我們嚴(yán)家爭一個從龍之功,照樣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到京城?!?/br> 益王朱厚炫是嘉靖帝朱厚熜的堂弟。嘉靖帝是因上一任皇帝正德帝絕嗣,皇室正統(tǒng)無人繼承,按照無嫡立長的規(guī)矩,撿了個大漏,從湖北安陸的小藩王變成了大明皇帝。 如今,裕王和景王都沒有存活的兒子,如果嘉靖帝這一脈也絕嗣,那么按照繼承順序,就輪到了益王這一脈,益王的藩地就在江西建昌府。 嚴(yán)嵩父子被發(fā)配原籍江西,正好近水樓臺先得月。 實在不行,就干脆另起爐灶的法子,只有嚴(yán)世蕃這種鬼才才想得到,并不拘泥于景王一人。 嚴(yán)嵩恍然大悟,對兒子說道:“看來你腦子里還是有點東西,裝的不僅僅是錢財?!?/br> 這一邊,嚴(yán)家父子滿載著東山再起的希望回到江西老家,這一邊,陸纓等人踏上了回京城的歸途。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汪大夏送陸纓回陸府。 陸府還在守孝中,汪大夏把風(fēng)sao的粉色襕衫脫下來,換了一身素服,輕佻的眼神也變得穩(wěn)重了,往丈母娘喜歡的樣子打扮,比陸纓還細(xì)皮嫩rou,一看就是吃軟飯的。 尷尬的是,二姐夫嚴(yán)紹庭也正好同路返回,在門口相遇。 陸纓問心無愧,眼神不躲不閃,道:“二姐夫先請?!?/br> 面對這個彪悍的小姨子,嚴(yán)紹庭心情復(fù)雜,說道:“上一輩的事情,我們晚輩管不著。為了避免有人在你二jiejie耳邊閑言碎語,我明天會帶著你jiejie還有外甥去三里屯里住,安心讀書?!?/br> 陸炳的長眠之地,陸家的祭田祭屋都在三里屯,是一塊清凈之地。 陸纓回家,李宜人看到陸纓臉上醒目的疤痕,抱著女兒大哭不止,將近日承受的壓力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來,“你可算回來了。” 汪大夏撲通跪下謝罪,“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hù)好陸統(tǒng)領(lǐng)?!?/br> 陸纓說道:“不管他的事情,都是白蓮教太過猖狂,此次我們能夠全能全身而退,汪百戶從中斡旋(犧牲色相),功不可沒?!?/br> 李宜人見這對有情人互相維護(hù),便知汪大夏沒有因陸纓破了相而嫌棄,愈發(fā)喜歡這個準(zhǔn)女婿,還特地留了他吃晚飯。 晚宴上,男人一桌,女人一桌,汪大夏坐在嚴(yán)紹庭的下手,和汪府兩個男丁陸繹、陸彩一個桌子,喪期不便談笑,也不能喝酒,寂然飯必,一頓飯吃的很是沉悶。 汪大夏應(yīng)付了一頓飯,拍馬趕回北城,過家門而不入,徑直來到了甜水巷魏采薇的家,此時京城正值滿天柳絮,駿馬奔騰之時,卷起千堆雪。 汪大夏從后門進(jìn),魏采薇坐在院子里乘涼,剛切開了一塊西瓜,就等著他來,石桌上還放著一錠五十兩銀子的元寶。 汪大夏不請自來的坐下吃瓜,“這銀子是什么回事?” 魏采薇拿出一張租房契約,“租約今天到期,我要續(xù)租一年,這是今年的租金?!?/br> 一年匆匆過去,一年前的今天,汪大夏這個紈绔拒絕把房子租給魏采薇,要把她趕走。 一年后,魏采薇不僅沒有走,汪大夏還把自己的心賠給她了——身體還有兩年半。 汪大夏把元寶往魏采薇這邊一推,“不行,這么好的地段和房子,我要加點東西?!?/br> 魏采薇:“加多少?” 汪大夏撲過去,加了一個綿長的、西瓜味的吻,“成交。” 作者有話要說: 純情房東俏房客,所以,想談甜甜的戀愛要先有房…… 注1:出自蘇東坡的: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yīng)乞與點酥娘。盡道清歌傳皓齒,風(fēng)起,雪飛炎海變清涼。萬里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yīng)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第180章 天上掉下的大餡餅 房租只漲了一個吻, 良心價了。遇到這種好房東就續(xù)租吧。 那五十兩的房租汪大夏最初還不肯收,魏采薇說道:“將來你我成婚,我不想和公公還有小叔子一起住, 你攢夠結(jié)婚另立門戶買房子的錢的了嗎?” 遠(yuǎn)遠(yuǎn)不夠。汪大夏不說話了, 默默收下租金。 汪大夏回家, 他大半年音訊全無, 汪千戶幾乎以為他死在外頭, 見長子回來, 又是怒又是喜,破天荒忍住沒有罵他這半年死那去了, 要他去祠堂里給生母和祖宗們上一炷香。 木指揮今晚在北城兵馬司當(dāng)值, 聞言汪大夏回來了, 當(dāng)即要手下代值, 趕到汪家, 一見面,就把汪大夏緊緊抱在懷里,“你這孩子半年不見, 都長的比我高了。” 木指揮抱夠了才放手,上下打量,“還比以前更俊了。汪千戶, 我就說這孩子將來差不了是,定能出人頭地?!?/br> 汪千戶習(xí)慣性的謙道:“哪里哪里,也就一張臉還過得去。” 人比人, 氣死人,從汪千戶和木指揮的反應(yīng)來看,好像木指揮才是他的親爹。汪千戶就是個惡毒后媽! 汪大夏心下惱火,嘴上卻沒心沒肺的說道:“父親猜的很準(zhǔn), 兒子這次在外頭做事,主要靠的就是這張臉,靠臉立功、靠臉吃飯?!?/br> 一路上男扮女裝,還色/誘明王,肚子里的孩子有三個爹,若長的一般,干不出這種事情來。 這下輪到汪千戶惱火了,“你這個——” “孩子大半年沒著家,還站著說話作甚,我們喝茶去。”木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