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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床頂不住的喘著氣,他手心都是汗,一時竟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之前的聲音開始變得清晰,輕柔卻著急的喊著,“王爺……王爺你沒事吧?”嬴城慢慢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還是在金縷坊,不過外面天色已深,顯然入夜很久了。“我怎么……睡過去了?”記得之前明明在和駱清姚喝酒來著,怎么一眨眼那人也不見了,自己也躺床上了?“王爺不記得了嗎?”始終跪坐在嬴城身邊的男子說道,“您下午和駱公子在這兒喝酒,駱公子看您醉的厲害,就讓我進(jìn)來服侍,他先走了。”啊……好像是,自己和駱清姚在說完成親那個話題后,又被勾起了以前的記憶,導(dǎo)致喝了不少酒。用手背輕拍額頭,嬴城重新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好了無雙,我沒事了。”“王爺……”無雙慢慢側(cè)躺在他身邊,摟住嬴城的胳膊,“早些時候……我聽得駱公子說,你……要和薊家的公子成親,是不是……”“是真的,”嬴城打斷了他的話,“下月我就要娶他過門?!?/br>無雙不再開口,只是臉色慘白,下唇被咬得死緊。嬴城自然察覺到了他的反常,但卻并不打算給別人無望的幻想,“無雙,你若愿意,我可以替你贖身,之后,自己找個喜歡的人嫁了吧?!?/br>無雙雖竭力克制,然而淚水依舊模糊了眼睛,他本就生的秀美,如今輕蹙眉頭,哀傷憂愁的樣子,任何人看了都會不自覺的想去安慰。嬴城雖還沒完全繼承原主人的風(fēng)流多情,也還沒適應(yīng)這個朝代的男`男法則,不過他實在受不了一個男人在自己身邊哭的凄凄慘慘。所以只能僵硬的拍了拍無雙的背,半天說道,“要是……你能等下去,那就在這金縷坊待著。多久我無法承諾,但你若等了,我自然會給個交代。你若不愿,我也還是之前那句話,替你贖身,讓你以后無憂的找個好人家?!?/br>“無雙自然愿意等,只要王爺一句話?!苯K于有了笑模樣,無雙安心道,“我只認(rèn)您一個,多謝王爺成全?!?/br>王城里,大家都知道了國君最寵愛的睿王殿下要大婚了,迎娶的就是定北大將軍薊宏之家的三公子。這道婚旨是梁國君主嬴從煜的意思,嬴城曾經(jīng)試圖抗議過,但卻被嬴從煜的話給堵的啞口無言。嬴從煜告訴他:薊家世代忠良,從梁國建國以來,薊家子孫一直幫著打天下,卻又不恃寵而驕,總是低調(diào)隱忍??伤E家卻子息單薄,到了薊宏之這里,雖生有三子,唯一的楔竟然還是個雙腿殘疾,終日得靠輪椅度日。器的地位自古不如楔,薊家那兩個器的確驍勇善戰(zhàn),但依舊名不正言不順。身為一個器,想和楔一樣,廝戰(zhàn)沙場,獲得認(rèn)同,絕對不是一件容易事。另一方面,薊家是支持嬴氏坐穩(wěn)王位的有力籌碼,薊宏之手上的十萬精兵就讓人不得不望而生畏,況且薊家從無二心。現(xiàn)在想找一個這樣忠心耿耿的大臣談何容易?嬴從煜一是不忍看薊家就此沒落,二是想要更好的cao縱薊家。他是一個好的父親,但他更要做一個合格的帝王。為了梁國,為了無數(shù)百姓,嬴從煜只能讓嬴城將薊家三公子娶進(jìn)門,這是一個保障。雖然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但也只有嬴城夠這個份量,以此來定下薊宏之那顆心。“城兒,別怪君父。你站在什么位置就該去做什么樣的事情。我是一國之君……所以……”嬴城搖搖頭,阻止了他的歉意,“君父,我懂,不用太顧慮我?!?/br>嬴從煜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他,片刻,還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嬴城懂他的辛苦,也懂他的為難。其實自己沒說謊,真的不用有太多顧慮。因為——遲早,我還是要離開的。第3章卷二·洞房花燭三更天已過,梆子聲一慢兩快,在夜晚的街巷中留下深遠(yuǎn)回音。盡管入春多時,但此刻仍不免有些涼意。嬴城坐在水榭亭臺里,對著清冷月光,似在想著心事。王府后院的牡丹今年倒是開得早,遠(yuǎn)遠(yuǎn)看去,絢爛一片。正在思緒游離間,身后有人出聲打斷了他,那人輕而慢的說道,“王爺,都這么晚了。您怎么還不去歇息?”最后看了一眼銀白月盤,嬴城轉(zhuǎn)頭,光潤玉顏,鳳眸柔和。他低聲喟嘆,“寧祥,良辰易逝啊?!?/br>寧祥眨眨眼,很是疑惑,“良辰?”唇角噙笑,嬴城悠悠的說道,“此花此景,此月此情,堪稱良辰。若是讓我酣然一覺睡去,豈不虛度?”“王爺……這個寧祥不懂。”苦惱的撓撓頭發(fā),一張圓圓包子臉也皺了起來,“但要說這是良辰,我倒不贊同。兩天后您大婚,那才是真正的良辰呢!”寧祥從小就跟在嬴城身邊,是嬴從煜親自為他挑選的仆從。這人心思單純,對自己忠心的不得了。平時也是個有話說話的人,肚子里藏不住半點事。嬴城很喜歡他這性子。畢竟自己是個穿越來的半吊子貨,要是再遇到個心機(jī)深沉的身邊人,那真夠愁的。見自家主子沉默不語,寧祥擔(dān)心了,“王爺,是否我說錯話了?”“別瞎想。”眼下也沒別人,嬴城忍不住談及心事,“寧祥,娶一個從未謀面的人過一輩子是不是很荒謬?”他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包辦婚姻,曾經(jīng)生活的那個時代自由而彼此尊重。更為重要的是——這將是自己兩輩子以來,第一次成婚。對方居然是個見都沒見過的。嬴城怎能不郁悶。寧祥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王爺,您可不能這么想。陛下都是為了您好?!?/br>知道寧祥是誤會了,然而還沒等嬴城解釋,寧祥又急急勸道,“其實薊家三公子也挺好的。您看,他雖然在戰(zhàn)場待得比較久,但您要這么想啊——能和那些皮糙rou厚的家伙在一起,薊公子也不會那么驕橫對不對,估計是個利落大度的人?!?/br>嬴城被他的說辭逗得失笑,最終只是擺擺手,不再多談。“啊——我知道王爺您在介意什么了!”寧祥一手虛握成拳,敲了一下自己掌心,“薊公子的長相可能是……嗯,不及王爺您。不過,陛下說了,他只是居側(cè)君之位,您以后可以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傾城美人當(dāng)王府的正君啊?!?/br>“美人何其多,悅我心者卻難求啊?!辟禽p靠朱紅漆金欄柱,青絲如瀑垂下。其實他真是有口難言:整個大梁王朝,除了男人,還是男人。長得再漂亮,依舊是個男人啊。這真的……要把人逼死的節(jié)奏。罷了罷了,順其自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轉(zhuǎn)眼就到四月十八,這天良辰吉日,春花飛揚(yáng),環(huán)佩鏗鏘。碧空如洗風(fēng)帶香,淺漾水波翠綿長。嬴城金冠玉簪束發(fā),著一襲真紅龍紋繡鳳喜服,腰間錦緞系帶以銀花線鑲點,雙魚如意扣綴著平安珠,流蘇隨衣劃出微小弧度。他眉目生輝,含笑不語的樣子像極了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