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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薊家有謀反之心。所以這一點被刻意放大,并被人利用。薊家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而這項罪名對薊家來說,是無法被接受的,一個忠心耿耿的老臣,臨到末了,被這樣的罪名推翻了之前所有的功勛,太殘酷了。而嬴從煜還要將他們從北疆押送回來,可是現(xiàn)在邊境混戰(zhàn),這樣的舉動肯定會引發(fā)更大的動亂。那到底會怎樣?難道一直將薊家的人關押在北疆,直到戰(zhàn)爭勝利或是結束?北疆一戰(zhàn),少了薊宏之和薊家軍,還能取勝嗎?而且,常曦也絕不能在刑部待那么久。嬴嵐看他不說話,也料到了這個弟弟恐怕心中早就一清二楚。思及此,不由得又有幾分隱隱的憤怒,“你說我不把你當做親弟弟看待,那么你呢,在這件事上,你又把我當做什么了?竟然幫著外人來騙我?!眽合铝诵闹械牟挥淇欤^續(xù)道,“實話和你說了也無妨,君父那么小心翼翼的人,他不可能讓薊家太強盛,所以早就派了身邊的禁衛(wèi)隱藏在北疆,觀察北疆的一舉一動。楚國的野心很大,他想要割據(jù)梁國很久了。如今玄嘯有了這個實力,他還會不有所動作嗎?薊常聆即使沒有幫助玄嘯,但總是和玄嘯關系匪淺。在這場戰(zhàn)爭發(fā)動的前幾天,禁衛(wèi)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個有往來。你真當那群禁衛(wèi)是省油的燈?”嬴城臉色難看,他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只因他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當了那么久的傻瓜。北疆的一切都是被監(jiān)視的,那么當時自己在北疆遇險,那群禁衛(wèi)應該也早就把消息傳到了嬴從煜手上吧,而君父呢?真是沉得住氣啊,為了不讓禁衛(wèi)的身份暴露,寧可裝作毫不知情,讓自己的兒子在荒林亂石之下多待幾天……嬴城想笑,但他覺得自己臉上表情一定很奇怪,因為嬴嵐看過來的目光有些詢問。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種崩塌的絕望。自己在這個時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父親,哥哥帶來的通通是算計,那么湛簫呢……嬴城現(xiàn)在也不敢確定了,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成了歪曲的景象,壓抑的讓他有點想吐。“怎么了?”似乎發(fā)現(xiàn)了嬴城的不對勁,嬴嵐走到他身邊,扶住了他的肩膀。看嬴城始終不言不語,嬴嵐說道,“我曾經(jīng)以為自己掌握的足夠多,也覺得自己足夠聰明。直到這件事發(fā)生后,我才意識到,我不過是自作聰明。君父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背后那個人,相比起他,我們真的太渺小了?!?/br>……是啊,論算計,又有誰能算計的過朝堂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你現(xiàn)在要怎么辦?”嬴嵐問道,“是要據(jù)理力爭還是自暴自棄。”對這句話有了反應,嬴城松開了一直緊攥著的手,“……不管如何,我都會和他一起承擔?!辟强谥械乃?,指的必然是薊常曦。嬴嵐短促的笑了一聲,放開嬴城后,他說道,“一起承擔?別傻了。這次不是莫須有,而是鐵證如山。知道嗎,不少人都希望薊家消失,你若固執(zhí)下去,恐怕自己都要受牽連?!?/br>“哦?”嬴城也笑了,他仰頭看著嬴嵐,“那你想要我怎么樣。”“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明白。”嬴嵐說道,“薊家不可能全身而退,更別說什么平反。只怕戰(zhàn)事一結束,也就是他們……”最后幾個字嬴嵐沒有說下去,他知道嬴城一定聽得懂。戰(zhàn)爭一結束,薊家也不會再存在了。“不?!辟菐缀跸乱庾R的反駁道,“會有辦法的?!?/br>“的確是有一個辦法?!辟鴯拐f完后,看見嬴城瞪大的眸子,慢慢說道,“如今北疆告急,聽那邊急報,現(xiàn)在已經(jīng)折損了不少將士。若薊家戴罪立功,說不定也是個好方法。”“君父怎么可能還讓薊家?guī)П???/br>“怎么不可能?讓薊家軍替換大梁的軍士,列位前線。再派一位朝廷上的人率精兵去監(jiān)督他們,一旦薊家叛變,就……當場殺無赦。若是薊家贏了這場戰(zhàn)爭,你再想和君父談判,也多了些籌碼?!?/br>唇角的笑意依舊是淡淡的,然而嬴城眼中卻是冰冷的怒火,“你這是要逼死薊家么?楚國幾十萬大軍,他們怎么擋得?。。俊?/br>“若真是那樣,他們也算是落了一個忠義滿門的清白美譽,有什么不好?”嬴嵐這樣說著,對嬴城的怒火也毫不在意,他甚至還輕輕撫摸了一下對方的烏黑長發(fā),“我知道你舍不得薊常曦,但是你看看你的身邊,那么多比他更好的人。只要你愿意,那群人巴不得都能進這睿王府。跟著薊家,你可能會被廢。放棄薊家,你依舊是風光的睿王爺?!辟鴯贡Я艘幌滤?,“我雖不希望你和我爭那個位置,但是,我也不想看著你死?!?/br>“你一點都沒變?!辟莻?cè)頭看著嬴嵐,“之前我還曾有小小的希望……是我錯了?!蔽也辉撛賹δ惚в腥魏蜗M?,其實你可以盡情的對我殘酷,因為……你根本不是我哥哥,我本來就沒有哥哥,而你弟弟其實也早就死了。我們之間所有的關系,到今天……全部結束。嬴城笑自己總是對人存在一點美好的想象。然而嬴從煜讓自己看清了現(xiàn)實,嬴嵐更是把自己最后的希望打破了。他們本來也就沒有任何關系……這樣也好,一點牽掛也不再有。嬴嵐身體僵了一下,他以為嬴城在和自己置氣。面色不愉的說道,“你非要這么固執(zhí)?那是薊家最后的機會,你別再任性?!?/br>然而嬴城已經(jīng)不太在意了,他沉默很久,終于說道,“讓我見見常曦,我想見他?!?/br>第40章卷三十九·破釜沉舟刑部的大牢守衛(wèi)森嚴,周遭陰冷而壓抑,仿佛在慢慢擷取著人的呼吸。嬴城本不能出現(xiàn)在這里,但嬴嵐無疑是最好的通行令,只憑著一句“若陛下問起,由我擔著就是?!北阕屇侨菏匦l(wèi)無法多語。兩人跟隨獄卒走進散發(fā)著潮濕氣味的地牢,這里關押的都是一些重犯,甚至包括了不少位高權臣。但無一例外的是——凡被關進來后,那么再想出去就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了。牢中的腐朽和頹敗讓嬴城蹙眉,此刻他一心都在常曦身上,想著那人如何能在這種地方久留?必須要盡快將人救出去才行,可如今該用什么法子去說服嬴從煜?心緒紛亂,腳步也略顯浮躁。嬴嵐轉(zhuǎn)頭看了嬴城一眼,卻也什么都沒說。在接近地牢盡頭的地方,側(cè)目看去,兩邊經(jīng)過的一間間牢房里,無精打采的囚犯身上散發(fā)著瀕死的氣息,臟亂的頭發(fā)如同枯萎的草,蓋住了那些人的臉。此時此刻,他們對牢中突然而至的腳步聲也絲毫不為所動,仿佛習慣了不同的人往來于這里,也習慣了每天被獄卒抬出去的尸體,他們蜷縮成一個自我保護的姿態(tài),然后等待著最后一刻的降臨。這樣一幅真實的景象讓人的心情都變得沉悶起來。然而一直默默帶路的獄卒卻出聲了,“太子殿下,王爺,就快到了。”話音稍落,他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