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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攔我,我寧愿玉石俱焚,也要將他們一個個殺光?!?/br> 符箓上附著的清靈之氣終于費力破開煞氣,濃霧卻越聚越重,裴行止和謝歡歡目光交匯了一瞬,看起來有幾分難色,這個董窈娘化作的陰煞,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偏激。 她的場也十分強烈,一旦真的玉石俱焚,他們也很難擋住。 正僵持不下,厲郡守氣喘吁吁趕到,“董窈娘,余楚冉沒有辜負你,一切,都是老夫的錯,余楚冉本來想來高陽郡迎娶你,那個時候,我卻將他拒之高陽郡外,他身亡的消息,也是我編造的,后來,你身亡后,余楚冉也隨你而去了……” 話音剛落,一道濃烈的煞氣朝著厲郡守撲面而來。 “讓開!”裴行止厲喝一聲,厲郡守卻避也不避,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淚來,他喃喃,“你要殺要剮我都不會反抗,只是,我女兒綰綰是無辜的,這一世,她和余楚冉情投意合,本該是恩愛眷侶?!?/br> 眼看煞氣要擊在厲郡守身上,一道雪白的身影忽然將他一把推開,袖纖衣身上的清靈之氣如同逆風之燭,微弱卻將一方濃霧都給照亮。 天人即便不通術法,依舊身懷清靈之氣。 裴行止謝歡歡驚喜道:“袖纖衣姑娘?!?/br> 董窈娘忽然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慘笑,“真好啊,你們這些所謂的修道之人,全部都護著這幾個人,那我呢,我那么多年的怨恨到底算什么?” 裴行止嘆息一聲,“董窈娘,我知道你心有怨氣,可是,高陽郡那些無辜的新娘子呢,她們個個也曾同你一樣,憧憬著嫁給自己心上人,卻被你奪了性命。” 鮮紅的轎子周圍忽然燃起滔天焰火,董窈娘偏執(zhí)道:“那些女子同我一樣愚蠢,世間男人皆薄幸,憑什么,余楚冉這輩子要愛上別人?” 袖纖衣的聲音很輕,“董窈娘,你被怨恨侵蝕了心智,若再犯下殺孽,會招來天罰,徹底魂飛魄散,你若就此放下仇恨,我會想辦法渡你?!?/br> “渡我?”董窈娘眼中血淚滾滾,“別開玩笑了,你自己不也和我一樣,變成一縷執(zhí)念,滯留人間,跳脫輪回外,苦苦等著誰。” 滔天熱浪將整座轎子包裹,董窈娘緊緊抱著余楚冉,溫柔又癲狂,“余楚冉,我們死在一起好不好?” 聞言,厲郡守瘋狂想撲過來,卻被裴行止死死拉住,他無助又絕望,聲嘶力竭喊著:“綰綰?!便?沐*獨*家*整*理 董窈娘臉不斷變幻,一張稚嫩甜美的少女臉出現,帶著斑斑淚痕,“阿爹,救我?!?/br> 袖纖衣雪白的身影仿佛不懼怕滔天陰火,她如一只蝴蝶,翩躚著躍入火海中,雪白的衣衫沾上火焰,翩翩如同羽化涅槃。 少女一把攥住了余楚冉將他往轎外狠狠一推,董窈娘口中不斷發(fā)出尖嘯,她纖細的指尖抵在她額上,想要強行將附身的董窈娘扯出來,轎中的火將她雪色的肌膚寸寸消解。 謝歡歡忍不住驚呼,“袖纖衣姑娘!” 謝伽羅看到這個場景,手腳一陣發(fā)顫,莫名的憤怒焚得他心口灼疼,她真的想魂飛魄散是嗎? 騙完他,卻不付出任何代價,這么輕易就消失在人世間,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足尖微踏,他飛快祭出長相思,呼嘯著將轎子削得四分五裂,火焰蔓延成一個圈,將董窈娘和袖纖衣圍在其中。 謝伽羅手一把扯住了袖纖衣的胳膊,緊緊抱住了她,想帶她飛離火海。 少女卻毫不客氣地揮掌打在他手臂上,還想回到轎中逼出董窈娘的陰煞,“別碰我?!?/br> 那種刺骨的憤怒逼得謝伽羅眼中如同烈焰焚天,他終于忍不住出聲諷刺,“阿姐,你想就這么離開我,哪有這么容易的事?你騙了我,我恨不得把你變成我的傀儡,讓你對我言聽計從。” 袖纖衣輕蔑地笑了,“我本就是傀儡,況且,你忘了嗎,你喜歡上了另一個姑娘,你若一直同我糾纏,那她怎么辦?” 另一個姑娘? 謝伽羅心里一顫,腦海中不知怎么冒出鄭拂的模樣來,抱著袖纖衣的手臂輕輕顫栗著,他聲音有些嘶啞,幾乎帶著祈求,“阿姐,你就那么想魂飛魄散嗎?那你騙我的那筆賬該怎么算?” 她會用一輩子來還,只是不是以袖纖衣的身份,而是阿拂。 臉頰被少女輕輕觸碰,袖纖衣溫柔地看著他,“阿羅,放下我吧,阿拂姑娘在看著你呢?!?/br> 謝伽羅錯愕回頭,只見到少女睫毛上仿佛掛了一層霜,慘白著一張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們,看見謝伽羅不知所措的眼神,她瞬間露出一個笑來。 溫柔又脆弱的笑。 他辨認出她的唇語,“我沒事。” 心口像被利刃狠狠一割,他的聲音如同喃喃,“鄭拂,師姐。”兩人遙遙相望,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被火焰包圍的董窈娘忽然笑了起來,眼中血淚越流越多,“哈哈哈,世間男子皆如此,余楚冉,這是和你一樣的,負心人呢……” 鄭拂再不看他和袖纖衣,抬腳朝著董窈娘而去,裴行止謝歡歡一驚,忙要阻止她,可鄭拂好像從來沒這么快過,眨眼就來到了董窈娘面前。 少女眼底平靜,“是不是只要余楚冉死了,你就會平息怨氣?” 董窈娘錯愕了一瞬,又恢復美艷癲狂的模樣,笑吟吟看著她,“是?!?/br> 姓厲的固然是拆散他和余楚冉的罪魁禍首,可是,她對余楚冉才是愛之深恨之切。 她化作陰煞,唯一的執(zhí)念也只有他。 鄭拂抽出了腰間的瑪瑙匕首,輕聲道:“那好,我?guī)湍銡⒘怂!?/br> 聞言,裴行止和謝歡歡臉色一變,“師妹,不可!”少女臉色發(fā)白,睫毛上露氣更重,脆弱得仿佛一推即倒,她恍若未聞,一步一步朝著余楚冉而去。 路過裴行止身邊,她小聲地耳語了一句,“師兄,信我一次好不好?” 裴行止伸出的手一頓,鄭拂又道:“董窈娘,你替我困住我?guī)熜诌€有謝師姐?!标庯L驟然與裴行止和謝歡歡糾纏起來。 她回頭望了所有人,就是不看謝伽羅一眼,謝伽羅如墜冰窟,手腳控制不住地發(fā)顫。 袖纖衣連忙從他懷里掙脫,眼睛一直落在鄭拂身上,隱約明白她要做什么,她的唇角露出一個笑來,阿拂呀…… 余楚冉靜靜立在原地,也不躲開,無光的眸子帶著一絲解脫,顫了顫,唇角弧度溫和,“鄭拂姑娘,動手吧?!?/br> “噗嗤”一聲,匕首扎入胸膛,余楚冉錯愕了一瞬,聽見少女的聲音很輕,有幾絲疲憊,“躺下?!变h利的刀刃拔了出來,余楚冉的身體摔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厲綰綰表情痛苦,聲音尖利,“余大哥!”復而又恢復美艷的董窈娘,她笑了起來,眼角血淚斑斑,唱起了旖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