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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生她的氣。 剛才自己的沉默好像是一場漫長的錯覺,鄭拂心里嘆了口氣,瞬間覺得,無論是阿羅還是小閻王都得由她哄著,她撒嬌一般朝著謝伽羅說著,“謝師弟,別生我氣了?!?/br> 少年睫毛顫了顫,一臉無動于衷,“那為什么你要去參加圣女選拔?” 鄭拂趴在他耳邊,輕輕說著,“那個什么教主不是沖我來的嗎?我猜,他身上會不會有魔骨舍利,你也知道,我是純陰之體,他肯定因為這個才是沖我來的,用我吸引他最好不過了。” 謝伽羅眼眸低低,近乎于愧疚的感情在心頭升起,語氣依舊諷刺,“既然你知道他沖你而來,就該遠遠避開,之后由我姐扮作圣女混入圣蓮教就好,你又逞什么英雄,難道鄭拂師姐忘了自己有多么弱不禁風嗎?” 被他這么損,鄭拂也不惱,她耐心道:“可是,師兄不是說,只有我可以除去魔骨舍利的煞氣啊,之前幾次不也一樣,你看,我也沒事呀?!?/br> 見他不說話,鄭拂又輕輕枕在他肩上,語氣很是依賴信任,“況且,不是還有謝師弟嗎?你這么厲害,一定可以保護我的,對不對?” 可是…… 不安的情緒在胸腔蔓延,謝伽羅還要說什么,少女忽然湊近他的臉頰,落下討好的一吻,蜻蜓點水般,溫柔得不可思議,“好不好?” 心口像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謝伽羅一怔,要說出口的話,不知怎么竟然變成了妥協(xié),下意識道:“好……” 鄭拂忍不住唇角微翹,看,小閻王還是很好哄的嘛。 直到嚴府的大門輪廓在夜色中越發(fā)清晰,謝伽羅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么。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好半天才說,“但是,我要和你一起。” 鄭拂詫異地望著他的側(cè)臉,選拔圣女他怎么一起? 正欲詢問,夜色下,一道金光忽然從嚴府內(nèi)沖天而起,謝伽羅望向了金光的方向,有些不耐煩地蹙了蹙眉,臉上表情淡漠。 是裴行止布的陣,看來,他總算察覺了秦枝月的不對勁。 半只腳踏入鬼門關(guān)的人,為了活著,不得不與妖邪狼狽為jian。 背上的鄭拂立刻驚呼,“謝師弟,好像是師兄的陣法,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們過快去看看吧。” 南苑的廂房內(nèi),月色照進窗棱,水波一樣在鏡前蕩漾,青虞捧著藥碗服侍著秦枝月服下藥,又朝她軟聲道:“夫人,喝完藥就睡下吧,老爺忙著選拔圣女的事,可能要晚點才會回來?!?/br> “嗯,我知道了?!?/br> 服下藥后,秦枝月蒼白的唇也有了一點血色,她坐在鏡前,伸著手,要拆頭上的釵環(huán)。 青虞伶俐地上前,幫秦枝月扶了扶鬢,拿起犀角梳,小心翼翼地替她梳起了頭發(fā)。 望著秦枝月枯黃如同稻草的頭發(fā),青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夫人真是可憐,這么好的人,偏偏患上這種折磨人的病。 她低著眉,手上動作越發(fā)細致,一道細若塵埃的符咒隨著她的動作飛快隱入秦枝月體內(nèi),秦枝月心口一疼,蹙起了眉,低低喘息著,“青虞,我好像有些不舒服?!?/br> 奇怪?她不是剛喝完藥嗎? “夫人哪里不舒服?”青虞緊張地抬眼,看到鏡子里的秦枝月,立刻尖叫一聲,“??!” 手飛快要抽回來,卻驚恐地打翻了手邊的藥碗,啪嗒一聲,那碗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青虞嚇得連連后退,她看見,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張可怕的骷髏臉,那……那是,夫人嗎? 秦枝月對青虞的態(tài)度不明所以,她捂住突突亂跳的心口回頭,額頭上冷汗涔涔,氣若游絲,“怎么了,青虞?” 青虞又看到,隨著夫人轉(zhuǎn)身的動作,骷髏的后腦勺又在鏡子出現(xiàn),青虞臉色越發(fā)慘白,哆哆嗦嗦地指著鏡子,“你……” 好一會兒,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掉頭就跑,推開門狂奔在走廊處,不停叫喊著,“來人??!” 可是,南苑僻靜得不可思議,只有風聲和蟲鳴回答她。 她的呼喊聲好像被隔絕了,青虞嚇得腿軟,差點哭出聲來。 誰來救救她??! 一道紅色從屋檐下一躍而下,謝歡歡一把抱住了瑟瑟發(fā)抖的青虞,見她怕成這樣,心里有些愧疚,在她頭頂安撫著輕輕拍了拍,“青虞姑娘,沒事了,別怕。” 為了不打草驚蛇,這個困陣一旦啟動,便會隔絕外界,普通人進來了后,根本出不去。所以,青虞的呼救聲不會被任何人聽到。 安神的符咒飛快貼在青虞背上,她總算緩過神來,抬眼望著謝歡歡,唇瓣和睫毛一起顫抖著,幾乎句不成句,“夫人,她是白骨……” 掌心的符箓飛了出去,散發(fā)出清光,浮在青虞身邊,謝歡歡快速叮囑了一句,“你就待在這里,不會有事的。裴師兄!” 夜色中,裴行止衣衫翻飛,同謝歡歡并肩,兩人如兩道閃電,飛快躍入了秦枝月房內(nèi)。 房內(nèi)一地狼藉,秦枝月正痛苦地捂著心口,跌倒在月牙凳下,望見裴行止兩人,她抬起了頭,一臉濕淋淋的,像剛從水里撈出來,聲音嘶啞,“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謝歡歡輕笑道:“引魂符罷了,只是為了讓嚴夫人現(xiàn)出原形準備的小把戲?!?/br> 門外,趴在謝伽羅背上的鄭拂看著秦枝月的樣子,瞬間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她第一次見到,美人化為紅粉骷髏的場景,簡直猶如聊齋故事里的女鬼變身。 謝伽羅眼神晦暗,好像對秦枝月這么快就被打倒有些失望,意興闌珊道:“原來是活死人么?” 謝歡歡上前,蹲了下來,將鏡子遞到她面前,她宛如審判犯人的女官,眸光清澈,令人無所遁形。 她緩緩開口,“嚴夫人,你已經(jīng)不屬于人間了,欺瞞幽冥司可是重罪,一旦被黑白無常察覺到,你會墮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秦枝月臉上爬滿了淚痕,她一把捂住了臉,不愿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隨即又嗚嗚啜泣起來,“我知道,可是,謝姑娘,我從未做過壞事,我只是想和宴之長相廝守,這也有錯嗎?” 裴行止卻蹙了蹙眉,“助紂為虐,幫助那名所謂的仙子欺瞞密陽城的百姓,騙無辜少女去當圣女,嚴夫人,你這樣也算是從未做過壞事嗎?” 謝歡歡也道:“我了解到,去年選為圣女的人有十個,可卻只有一個圣女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其他的圣女下落不明,我猜,她們都遇害了,對嗎?” 這些簡單的信息都是從青虞口中了解到的,出現(xiàn)在大家視線中唯一的圣女便是今日刁難過謝歡歡的女子,她是明月樓老板的千金,名喚林楚煙,性子嬌縱。 秦枝月面如死灰,眼淚卻不斷掉落,“原來,你們都知道了……” 裴行止接口,“那只狐妖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