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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綹碎發(fā):“宜軒太招人喜歡了?!?/br>感受著李承元胸膛上的提問以及強有力的心跳聲,齊念意識漸漸有些恍惚。李承元手探進他的衣衫:“宜軒。”剛剛想要說什么完全不記得了。早上齊念醒來的時候李承元已經(jīng)走了,齊念換好衣服下塌準(zhǔn)備要點熱水進來,因為昨晚不能洗澡,總感覺沒有清理干凈。剛一打開門,就看見小六子憔悴的臉,大清早看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齊念有些嚇一跳,退了兩步,皺著眉頭。小六子聲音里充滿了傷心難過:“先生。”齊念以為他終于接受了,于是低低道:“進來吧?!?/br>兩人靜默片刻,小六子慘慢慢說:“先生,可是他逼你?”這孩子永遠(yuǎn)將柳宜軒放在道德的最高點上,仿佛柳宜軒什么都是對的,如果柳宜軒做錯了任何事情也都是別人的責(zé)任。齊念覺得這誤會還是解釋清楚的好,早早知道總比最后瞞著被發(fā)現(xiàn)的好。齊念正準(zhǔn)備開口,小六子卻道:“先生不需要害怕,回到京城他們沒那么大的權(quán)利動先生的,太子殿下一定會保護先生的?!?/br>齊念眉毛緊皺,小六子和太子殿下?里似乎也沒有說他和太子有過接觸,可能就是那么一說吧。齊念慢慢道:“小六子,我會向太子請辭。”小六子抬起臉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先生?!?/br>齊念看著他的臉,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道:“將軍并無脅迫,我乃自愿?!?/br>小六子似乎真的被打擊到了,身子搖搖欲墜,齊念想要伸手去扶,可是覺得此時此刻然他自己靜靜地比較好。齊念嘆口氣道:“你先去休息吧,吩咐下去我要沐浴?!?/br>小六子沒反應(yīng)過來,齊念又說了一遍才魂不守舍地慌亂行了半禮出去了。沐浴要用的東西還是小六子拿進來的,只是他一直低頭不看齊念的臉也不主動開口說話,齊念想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也就沉默著。這幾天小六子雖然也隨身伺候著,但是總覺得若不是必要的時候定不會開口說話,與齊念之間也沒有了眼神交流,總是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這樣下去可怎么好,總不能毀了一個真心對待柳宜軒的人啊。喝下小六子準(zhǔn)備的藥,齊念看看小六子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著要不明天找個時間在和他說道說道,為這孩子開展個心理教育。李承元就來過那么一次,之后幾天也就沒有再來,齊念每晚睡得極早,那些書能看的都看了,看不懂的再看也不懂。“念念,念念?!泵悦院坪趼犚娏讼到y(tǒng)的聲音。“怎么了?”齊念似乎還是很困,眼睛都睜不開開。“你被小六子賣了?!毕到y(tǒng)道。就知道這孩子一定會搞個大事的。齊念:“.......!!!!!!你開什么玩笑呢?”系統(tǒng):“沒有啊,你沒發(fā)現(xiàn)你睜不開眼睛嗎,小六子就在你面前哦?!?/br>齊念想要醒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果真是睜不開眼睛。“先生,先生。”小六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齊念張張嘴巴似乎也發(fā)不出聲音,就好像是意識完全主動不了身體。“先生,小六子一定會幫你的。”小六子的聲音堅定而遙遠(yuǎn)。齊念:“他到底要做什么?什么幫不幫的?”系統(tǒng)問:“你感覺不出來你在馬車上嗎?”齊念無語:“我什么都感覺不到?!?/br>系統(tǒng)了然:“這樣啊,看來這孩子業(yè)務(wù)不熟練,藥下多了啊。”齊念想要望天:“你夠了啊,我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啊?!?/br>系統(tǒng):“小六子好像覺得你被李承元威脅了,然后三番兩次暗示你向太子求救你又不肯,所以他自己就直接把你交給太子了?!?/br>齊念:“......這孩子的腦洞真大?!?/br>系統(tǒng):“你還有心情想他?你還是先考慮一下自己吧,太子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了,估計你是有去無回啊。”齊念兩行淚都要出來了,本以為任務(wù)都快要完成了,為什么最后的最后出了這種事啊。不知過了多久,齊念感覺有人移動自己,昏昏沉沉地被搬來搬去。那些人似乎將他放在什么地方之后就消失了,就連小六子也感覺不到了,終于藥效漸漸失了一部分作用之后,齊念逐漸能夠睜開眼睛了。光線慢慢進入眼睛,齊念有些不適應(yīng),直覺感覺前面似乎站了個人,適應(yīng)了好一會兒,齊念才看清楚這人的長相。面相上與李承元有些相似,但是缺少了李承元那股凌厲之氣,取而代之的則是溫潤,只是這人看著齊念,表情甚是奇怪。齊念動了動身子,還是綿軟無力的,只好低低叫了聲:“太子殿下?”太子轉(zhuǎn)身坐在一邊的圓桌上,拿起茶壺斟了杯茶水端在手里,才道:“你醒了?”太子仿佛也是沒有想要齊念回話,自顧自又說道:“我聽你身邊的小廝說了你和他的事了。”齊念心里一咯噔,這下真的活不長了。不知道是什么藥,藥性如此之大,齊念甚至連表情都做不出來,只能斜斜地看著太子,張張口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好沉默。太子輕笑抿了口茶水,然后定定看他的臉:“孤以前就發(fā)現(xiàn)你長得甚是不錯,難不成你真的是哥兒?”齊念郁悶,怎么一個兩個都懷疑柳宜軒是不是哥兒,搞得他都想問問系統(tǒng)是不是柳宜軒之前用了什么方法將痣去掉了。齊念眼里閃過一絲痛楚,輕輕道:“太子殿下,我......”太子繼續(xù)問:“你喜歡他?”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只要我說不喜歡你就還給我留條活路?齊念想了想合上眼睛,微微點頭。太子的聲音加大了幾分,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縮緊,道:“他有什么好的?”齊念慢慢睜開眼睛,像是回憶一般道:“我也不知道?!?/br>太子臉上劃過一絲嫉恨,將手上的茶杯擲在墻角,齊念聽見茶杯四裂的聲音:“為什么你們一個一個都喜歡他,父皇也是,你也是,為什么?”齊念一驚,璃國立嫡不立長,再者李承元的年齡本來就小,太子也不會輪到他做,所以從小他的額娘就沒想過讓自己的孩子卷入到那場戰(zhàn)爭去,反而求了皇上自愿讓他平安健康喜樂成長,可以干些自己喜愛的事情。他母妃的不爭不搶讓皇上對李承元也高看幾分,后來李承元從了軍打了勝仗,對他的喜愛更是增進幾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引起了太子的猜忌。齊念低低道:“太子殿下,承元他已經(jīng)上交了兵符.......”太子冷笑:“上交兵符有什么用,西北看的難道不是他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