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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也別扯我衣服,不然到時候又跟昨天一樣扯壞了......” 可蘇宴這個人實在惡劣極了,故意在她耳邊撩撥,偏聲音冷的沒有半點感情,好像剛才做戲時沙啞含情的不是他。 他淡聲道:“你要一晚上都待在這里面壁?那我先走了,本打算帶柳姑娘一起去個地方,但看現在這個樣子,只怕沒進去,柳姑娘就羞死了?!?/br> 這人喊她綺玉時沒好事,喊他柳姑娘時就更沒好事了,他開心了,那有人就要遭殃了。 柳綺玉繼續(xù)背對著他:“什么地方?還能比我從婆子手里逃出來的地方更羞?” 蘇宴瞇了瞇眼睛,看她耳垂雪白的好似一朵茉莉,隨口提了一句:“我送你的那對耳珰呢?!?/br> 柳綺玉登時打了一個激靈,手指蜷縮扣著墻壁:“那耳珰我......我?guī)е犹醒?,就沒帶出來?!?/br> 若她說丟了還能搪塞過去,說嫌惹眼那可真的是不想引起蘇宴的懷疑都不行了。 柳綺玉什么性格,蘇宴見了幾面,就已經摸得一清二楚,她說嫌棄首飾太惹眼,就跟有人嫌棄銀子太多。 蘇宴沉吟片刻,問她:“你把它們當了?” 柳綺玉一怔,這男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不成! 她立馬轉身看他,做賊心虛的岔開話題:“你說要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去,反正這么晚,我一個人也不敢獨自回村。” 剛才一直沒仔細瞧,這會子冷靜下來才發(fā)現,年輕的男子一襲藏藍色繡鶴紋的常服,一頭鴉羽般的烏發(fā)用玉冠豎起,寥落的星光灑在他身上,襯托的整個人身姿頎長,又貴氣又優(yōu)雅。 柳綺玉轉了轉眼睛,像發(fā)現了什么秘密似的,臉上劃過一絲得意:“蘇宴,你不是說給我買耳珰就花去最后的銀子了嗎!騙鬼呢!你這身衣服一看就是新買的!你哪來的錢!” 蘇宴面無表情:“柳姑娘,扯開話題就沒意思了,你把我送你的東西當了的事,可以回去與我慢慢說?!?/br> 柳綺玉:“......” 蘇宴:“走吧,我這身衣服是跟人借錢買的,我們現在去還錢?!?/br> 他回頭看了柳綺玉一眼:“你穿成這樣,正好?!?/br> ☆、第14章 玉兒 夏日晚風吹過,街上燈火最通明處,那樓館前,姑娘們正依偎在門口,笑著招待客人。 二人停在“永樂莊”下。 柳綺玉抬頭,望著那塊牌匾微微出神。 這不是她爹以前最愛來的賭莊嗎? 若說天下能有哪處能讓人一夜驟富,那賭莊肯定當仁不讓排第一。 對于普普通通的農民,一年辛苦的耕作就夠幾個月的口糧,除此之外還要納糧稅,與地主老爺分莊稼的收成,賭莊的誘惑力可以說是巨大。 偏永樂莊葷素不忌,不管鄉(xiāng)野村夫還是鄉(xiāng)紳豪奢皆可入內。 不同就在于,村夫頂天了只能在最外面一圈玩玩,而豪奢地主,不用開口,門口的賭妓一打量你身上穿的衣服,便會主動貼上來,將你往最里頭帶。 柳綺玉可算明白了,蘇宴今夜為何會打扮的像只開屏的孔雀。 這不,只聽“呀”的一聲,一只手絹便先聲奪人,砸到了蘇宴身上。 緊接著,一個穿著湖綠色衣裙的女子扭腰迎了上來。 賭妓魚蓮兒手勾著蘇宴的腰帶,就要把人往里面帶,嘟囔著小嘴:“公子你是哪家的?以前來過嗎?這身衣裳一看就價值不菲,魚兒與你說,這賭莊就是個銷金窟,沒個十金百金是進不來的,里面魚目混雜,水可深著呢?!?/br> 蘇宴不動神色地將魚蓮兒腰肢拉開,只俯下眼睛,笑著問她:“怎么深了?與我說說?!?/br> 魚蓮兒來了興致,像她們這種賭妓,穿梭在賭場之中,與窯子里姐兒沒差別,往通俗說就是皮|rou交易,但勝在她們可以在賭徒摸牌九、聽骰子時,用自己的法子,將他們手中的大小報給莊家,來換取一點點分紅。 魚蓮兒帕子捂嘴:“公子,不是吹牛,我魚蓮兒在永樂館可是最受歡迎的,只要你今夜點了我,保管讓你賺的盆滿缽滿?!?/br> 那魚蓮兒剛想貼上臉去講話,就瞧見一步之外,不知什么時候竟出現了一個臉生的姑娘,那身段前凸后翹,豐姿綽約,要哪里有哪里的,看的魚蓮兒都有些失魂。 更別談外面源源不斷涌進來,目光流連忘返,一步三回頭的男客們了。 偏魚蓮兒天生沒這貨,低頭一看自己一馬平川,心里酸水就差溢出來了,以為柳綺玉是對面玉笙樓來搶客的,低聲啐了句:“有什么用,還不是被男人玩的命!” 她眼色一掃,就讓身邊的幾個賭館女史上去攆人。 柳綺玉只覺胳膊叫人一擰,叫了一聲,輕罵道:“誰擰我,是牛嗎?力氣這么大!” 這句話一出,那群女史臉都綠了,恨不能將柳綺玉當場撕碎。 眼見一巴掌就要落下,柳綺玉只感覺手腕被人輕輕一拉,不費吹灰之力便躲過了那群女史,接著被拉進了蘇宴的懷抱。 蘇宴低下頭,面容靠她,與她呼吸相錯,柔聲問:“她們弄疼你了?” 柳綺玉點頭,把手臂上剛被掐出來的青斑展示給蘇宴看。 這樣的場景屬實驚呆了一眾賭妓|女史。 魚蓮兒瞠目結舌,不服氣,腆著臉上來甩帕子,道:“meimei哪家來的?也不講先來后到?” 蘇宴將柳綺玉攬到另一邊,溫和一笑,對魚蓮兒道:“對不住,今晚身邊已經有人,不過姑娘若是愿意幫在下一個忙,可否請你尋一雙鞋來?我家玉兒腳下涼。” 那句“玉兒”喚的溫柔,聽得魚蓮兒心尖發(fā)軟,以為是喊自己“魚兒”,可倏忽一愣,低頭看去,那腳下涼,沒穿鞋的指著不就是柳綺玉! 那個“玉兒”是指柳綺玉! 蘇宴要魚蓮兒給她找鞋! 意思不就是魚蓮兒只配給她提鞋! 魚蓮兒一口血氣往上涌,又看蘇宴正垂眸與柳綺玉談話,他淡淡一笑,提著懷中人的腰就往里面走,魚蓮兒頓時有點七竅生煙。 進了賭坊,柳綺玉伸出一根指頭,道:“先提前說好,別到時候不認賬,我裝作賭莊女史陪你,今晚贏的錢你一半我一半;不過你要是輸了,被人扒的底褲不剩,那與我是半文錢關系都沒有!” 她說這話時,前一半柔聲細語,后一半就變了個神情,像貓一下撩起了爪牙。 蘇宴眉尾飛挑入鬢,意味深長的看了柳綺玉一眼。 柳綺玉懶得理會蘇宴,拿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她現在除了身子,已經里里外外被他看清了一遍。 她的輕佻、刻薄、愛慕虛榮他一清二楚,打一開始他就沒瞧得上過她,否則你問問蘇宴,柳綺玉若是世家名門出來的貴女,他還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