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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都哭笑不得,穿這些顏色的卿倌多是十四五歲,自己一個許了人家生了孩子的,還穿這樣,真是會被笑話的。不過這些式燕現(xiàn)下都料不到,他是農(nóng)家孩子,打小就很少穿淺色的衣裳,本就覺得新鮮,這會兒自己還未到二十,丈夫又說好看,他心里也是甜甜的,覺得穿著讓丈夫高興也是很好的。于是這天,式燕一整天都穿著這件鵝黃色的新衣,到晚上沐浴才換下。55、進藏、秋洗、上甑隨著季節(jié)進入深秋,在其他農(nóng)家訂下的普通酒米也陸續(xù)搬進了酒藏,在酒藏的米倉中堆積如山。城郊的農(nóng)戶全都結(jié)束了農(nóng)活,終于得以好好歇息。白家收了佃租,雖然今年佃出去的田地比往年少了,佃租收入沒有往年多,但云家收酒米的價格厚道,總收入到底比往年高了不少。離進藏的日子還有十天的時候,酒藏就請來了工人,檢查修繕各種釀酒用具。一連幾天,路過酒藏都會聽到鐵槌和刨木的聲音。修繕完成后不久,藏人們便陸續(xù)回到了酒藏。夏越和云老爺一起到城門迎接了杜師,藏里大部分藏人都是杜師的同鄉(xiāng),結(jié)伴到胤城來釀酒賺錢的。只有少部分藏人和一些學(xué)徒是胤城周邊村鎮(zhèn)的。杜師一行人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還未休息,便先去看了今年要用到的酒米。夏越將其中一桶白家酒米打開,杜師伸手捧了一把,湊到眼前仔細地看著,面容嚴肅。“杜師,您覺得如何?”夏越畢竟幾乎參與了種稻的全程,此時很有些自己種的米被人評定的感覺。他雖然認為這些酒米非常不錯,但在資深的杜師面前,還是會有些忐忑的。杜師用手撥了撥掌心中的米,微微一笑,遞給夏越。夏越忙伸手接過了那一小捧米。“少藏主,看酒米要找表面有瑕疵,或是裂開的米粒,”杜師笑著道,“隨手抓一把,如果當(dāng)中只有三粒左右這樣的米,那么這些米的質(zhì)量就是非常不錯的,若是超過十粒,就要當(dāng)心了。你看看,這一把中有幾粒?”夏越低下頭看手中顆粒飽滿雪白剔透的酒米,用手一粒一粒撥開,沒有瑕疵,米身裂開的,正正好三粒。他驚喜地抬起頭看向杜師,看到杜師笑著點頭:“這些米,相當(dāng)不錯。”藏人們聽到這句話,都非常振奮。米對釀酒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酒米越好,釀出來的酒就越值得期待。“不過今年增產(chǎn)了這么多,白家的郎官都還未成年吧,真是辛苦他們了。”杜師環(huán)視了一圈米倉,看著堆得高高的酒米感嘆。云老爺笑著拍了拍夏越的肩,對杜師說道:“白家十幾歲的郎官娃子都下田幫忙了,式燕也回去了幫忙,就是這一個,也是從五月開始就整天往田里跑,一直幫忙到了收割脫谷脫殼的。”夏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聽說夏越下了田種酒米,杜師和其他藏人都很驚訝。在他們印象中,云少爺一直都是比較清高的人物,不喜歡酒也有部分原因是認為杯中物會讓人墮落。那樣的云少爺居然會下田種稻,杜師心想,那位對酒有著極高天賦的少夫人一定是主要影響力。藏人們回到家鄉(xiāng),可都是要種田的,他們是一年四季都要與米打交道的人,他們一直深信,了解米,才能釀好酒,但卻從未想過少藏主也會下田干農(nóng)活。雖說云老爺當(dāng)年接手酒藏時,也是在藏里跟著藏人一起釀酒的,這算是云家的傳統(tǒng),可哪一代藏主都沒有下田種過稻的。“少藏主怎么會去下田,是白家人手不夠?”杜師有些試探著問。他原本想著也許是心疼夫郎,這個少藏主是個疼愛夫郎的,大家都知道??扇糁皇遣簧岬梅蚶蓜诶?,大可雇人干活便好了啊,何必一個少爺自己去干活。夏越倒是坦蕩蕩地一笑:“人手倒也的確是不夠的……我是覺得,釀酒上我是新手,比不了杜師和各位,就是米也沒怎么摸過。我知道藏人們都有釀酒要識米的說法,便想著去跟著種米,也好在岳父不嫌棄我什么都不懂,讓我下田去搗亂?!?/br>有藏人笑著打趣他:“少藏主其實是心疼夫郎下田干活,想陪著吧?”夏越一挑眉,大大方方地說:“那當(dāng)然是心疼的了,大概整個胤城都曉得我心疼夫郎呢?!?/br>眾人聽了都哄笑了起來。杜師看著夏越經(jīng)過一個夏天被曬得深了許多膚色,心里覺得很是欣慰,有這樣認真對待釀酒的少藏主,是云家酒藏之幸啊。之后杜師還想再去看看釀酒的器具,被夏越和云老爺攔住了,讓他不要太心急,人才剛到,先去歇一歇,明兒個再查看也不遲。等到藏人和學(xué)徒都到齊之后,酒藏請來了神廟的住持,召集了藏里所有工人,十分正式地舉行祭拜酒神的儀式。儀式持續(xù)了近一個時辰,祭拜完畢之后,才能真正地進藏。在開始釀酒之前,藏里要先進行秋洗,也就是對半年沒用過的酒藏進行大掃除。秋洗要持續(xù)好幾日,將酒藏內(nèi)的灰塵打掃干凈,并用熱水將所有用具清洗,或是煮沸消毒。開始秋洗的酒藏一改半年來的冷清,變得十分熱鬧起來。藏人們一邊清洗掃除一邊唱著釀酒的歌謠,歌聲連待在東院里的式燕都能聽到。夏越也在藏內(nèi)幫忙秋洗。藏人們都知道了少夫人有喜的事,一番恭喜之后,原本想讓少藏主回去陪著少夫人,夏越拒絕了。他不是不想一直陪著夫郎,但已經(jīng)下了決心要做的事,他就決定要堅持下去。式燕也不是非要他陪在身旁不可的狀態(tài),現(xiàn)在他只把自己當(dāng)成是一個藏人,或者只是一個學(xué)徒,是沒有資格隨便請假離開的。式燕非常理解丈夫。他其實身體狀況很不錯,本身就是個健康的孩子,許到云家后吃好喝好地養(yǎng)著,就是在暴風(fēng)雨中淋了那么久也只是染了很輕的風(fēng)寒。如今除了食量變大,也沒有什么不適的反應(yīng),他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要丈夫留在身邊。秋洗并不是多辛苦的活,太陽落山之后就能回家了。早晨也不需要起得太早,夏越可以慢慢陪夫郎用了早飯,再散步到酒藏去。喜久醉冰窖里的冰也是這個時期用完的。秋季的菜單已經(jīng)推出,要開始定冬季的菜單了。式燕懷了身子不能喝酒,只能含在嘴里品了之后,再吐出來。雖然不能喝下去,式燕的舌頭依然發(fā)揮了不小的作用。只是試好新菜單后,在回家的馬車里,夏越驚喜地看到夫郎對著自己撒嬌,說酒喝到嘴里不能咽下去,讓他更饞了。看著式燕皺著眉扁著嘴,反復(fù)說著想喝酒想喝酒的模樣,夏越覺得百爪撓心,夫郎實在是好可愛,他好想吃進肚子。可是式燕現(xiàn)在才兩個多月,不能行房,夏越郁悶地憋著,只能去咬夫郎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