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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為什么不找我引薦呢?” 柳韻心笑答:“三殿下每每同人照面,僅點頭淡笑,引薦不了?!?/br> 賀金傾輕笑出聲,原來是怪他話少:“早說嘛。早說我熱情點,全都介紹給你認識。” 說著竟真帶柳韻心柳韻致穿于各席,與蝶穿花,各個引薦。三殿下所謂的“管”與況云期待截然相反,他忍不住,與同滯原地的馮炎抱怨:“殿下怎么這樣啊?” 馮炎未出聲,邁步去尋自己的位置,在案后坐下。況云跟著,他的坐席與馮炎緊挨,“問你呢?殿下這樣做是為什么?哼,之前還擔心自己話多被殿下責備,呵!” 沒想到殿下自己這樣! 況云瞧著案上的干果,取了一顆來吃,忽聽馮炎作答:“殿下可能喜歡上柳姑娘了?!?/br> 況云手中的果子,“啪嗒”一聲掉了。 “怎么可能?”況云不信,三殿下如此通透的人,“若是喜歡,還會讓她去結(jié)交?” 朝廷里可是人人皆有影子,柳韻心結(jié)識越多,就越危險。別說柳韻心了,況云望著柳韻致結(jié)識官吏,心里都擔心,只可惜自己實力不夠,不能將她藏起來呵護好。 “我想殿下正因為喜歡,才助她一臂之力吧?!瘪T炎道。 “助力?” 這是把她往危險里推! 馮炎的話,況云不懂。 …… 柳韻心這邊,在賀金傾的引薦下,結(jié)識各部官員,亦觀察這場“夏宴”。 北人的宮人與南宮相比,的確是樸素了,甚至有些粗糙,案上的杯盞盤碟等容器,不是素白就是素銅,無一精雕。內(nèi)盛的佳肴,也甚至樸素,rou食就是牛羊切片,看那刀工,在南國是要受罰的。 所謂冰湖在柳氏姐妹眼里,也不過小洼坑,四方不大,且淺得不能行舟。南朝的御湖是一定要能行舟的,與湖有關(guān)的筵席一定要在游船上開,莫說金陵宮中,御湖龍舟曠世聞名,就連行宮玉陽的湖,亦為了行船特意鑿深。 這可能是亡國的原因之一吧!柳韻心心想。 三人正要往左邊轉(zhuǎn),忽地“撞上”熊公公。 當然,熊公公及時退后一步,身未與身接觸。 賀金傾笑道:“公公好啊。” 熊公公面上堆笑,心道不好——要問原因,就是眼前你們幾個。 “老奴帶二位姑娘去自己的位置?!?/br> “我座在哪?”柳韻致旋即追問。她方才隨jiejie和三皇子右去左來,見各官員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就一直在想,自己和jiejie坐哪? 熊公公依舊是滿面笑容:“二位姑娘要去陛下身邊扇扇子?!?/br> 亡故奴籍,哪有座位? 況且馬上要施行了,南奴豈能與北人同席同坐? 陛下說讓參加,只是讓她們做執(zhí)扇女婢罷了。 柳韻致瞬間臉色煞白。 柳韻心心中亦覺痛苦,卻極力忍住,與meimei一道,忍辱往上,接過另一內(nèi)侍準備的涼扇。不一會皇帝駕臨,坐于上首御座之上,柳韻心柳韻致就執(zhí)扇給他輕輕的搖。 諸位皇子前來給皇帝行禮,接著各位公主亦來問安。高貴的公主們各個鬢如烏云,頸長如鵝,參拜后由人服伺,在上首坐下。 柳韻致年紀小,不及柳韻心心性,難以克制想到自己也曾是公主,也曾這般,人人對她伏低。 而今、而今…… 柳韻致繼而又想到剛剛還和jiejie一起見了一個老熟人——少傅元博。 元博從前是北朝的鴻臚寺少卿,攜妻出使,那時柳韻致與父皇,兩位jiejie一道接見了他。 當時覺著元博尋常,他妻子更是世俗且功利,根本不愿同粗鄙的北女多聊?,F(xiàn)在想想,元博都做到少傅了,那個瞧不起的女人,人家現(xiàn)在的處境可比她好太多了。 原來不需倒影,青云就能反轉(zhuǎn)跌墜淤泥。 一切只有時間算得到。 柳韻致心中悵然,木然搖著扇子,耳中根本聽不到其它。 柳韻心卻還能聽能看,夏宴開始,伶伴奏樂,一隊宮娥上前行禮后跳起了舞。 并不似南朝歌舞多有水袖,宮娥們的著裝卻很利落,各個舉燈,甚至有六人穿的是男裝? 宮娥們跳得越來越歡快,開始唱起歌,聲音充沛高亢,但是俚語,柳韻心聽不懂。 皇帝突然開口:“看得懂么?” 柳韻心環(huán)顧尚空的四周,直到皇帝重復(fù)再問,才確定皇帝是同她說話。 “好像是在講個故事。”柳韻心如實作答。 “對?!被实鄣溃斑@是我們的名劇,叫,講的是某個盛夏七夕,玉京辦了燈會,名妓單蕓與丫鬟夜游觀燈,無意中救了一名乞丐,與他結(jié)緣,最后走到一起的故事。而這乞丐,真實身份其實是太子,后來做了皇帝。現(xiàn)在演的,就是最好看,最熱鬧的一段,單蕓夜游七夕燈會。” 難怪會舉燈跳舞,柳韻心心想:“南地也有這段故事,不過叫?!?/br> 南地的表演只單單幾個人,甜翠流麗的唱,而且都是男伶,若有女角,就男扮女相,不像北地竟用群舞,全是女伶,女扮男裝。 但故事是一樣的。 皇帝卻道:“不不,里叢蕓蓮是閨中小.姐,不是名妓,她家雖然落魄,但劇里提到她祖父曾做到左相呢!而且她在七夕遇著的也不是隱藏身份的太子,而是流落民間,不知自己身世的皇子。他自己都以為自己就是個獵戶,雖然后來也做了皇帝。” 皇帝的指在座椅扶手的龍頭上敲:“其實更像你們的話本?!?/br> 那個也是名妓和乞丐,乞丐最后做皇帝,名妓當上皇后的故事。 又問柳韻心:“你讀過嗎?” “沒有?!?/br> “你不看話本?” “看過一些,但沒有這本?!?/br> 皇帝發(fā)問不回頭,只留個后腦勺對著柳韻心:“宮里哪來的話本?” 柳韻心讀過那幾本皆是末帝珍藏,但她肯定不能說真話:“是我哥哥帶進宮里?!?/br> 皇帝點頭,以為不錯,忽聽得柳韻心竟主動問他:“陛下對南地的話本和劇很熟?” 皇帝原本輕敲的手倏地停滯,整個人身子也僵住,過會,重敲起來:“熟啊,南地北地的朕都熟……管它哪里,全天下都差不多,不過一個女子遇著一個夫君,這夫君無論是乞丐、屠戶、文官、武將,最后統(tǒng)統(tǒng)會到朕這個位置,呵——朕看不是他們想當皇帝,是本子里的姑娘,一個個非要當皇后。”皇帝手攥著龍頭,回過身來,“當皇后有什么了不起?” 皇帝的目光在柳韻心眼睛上游走,她的眸光清淡,看來在這位故人女兒身上,找不到這份執(zhí)念的答案。 皇帝轉(zhuǎn)回身,重背對柳韻心,坐定:“朕自己也寫了個話本,但不知該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