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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頂著五爺的冷眼,那可是別扭極了。“五爺已經多日未在莊中。”小喜子壓低音量對我說。“哦?那就走吧?!甭犃T我便站起身,五爺不在最好,我趕緊催促小喜子帶我過去,免得五爺回來了,看見我在他院中,肯定又是沒好臉色。小喜子帶我走出別院,在錯縱復雜的長廊上彎來拐去,我眼都快花了,這五爺是得多不待見我阿,將我安排得離園主這般遠。好不容易到了五爺院子,我看著守在院門外的帶刀侍衛(wèi),心中不禁替園主擔心,看這一排面無表情,身強體壯的侍衛(wèi),園主你走得成嗎?來到廂房前,小喜子輕叩門扉,“樓爺,杜公子帶到了?!睒菭??這喊的是園主?我對于這稱呼有些提笑皆非。“嗯,人留下,你退下吧?!眻@主的嗓音仍是低啞,小喜子聽罷,將我留在門外,便恭敬的退下。我若有所思的推門進去,這小喜子對園主的態(tài)度,竟如同對待五爺一般,或許五爺對園主的心意,比我們想象的都來得深。“園主,你找我有事?”我關上房門轉身開口問道,下一瞬卻驚愕的瞪大眼,眼前的園主哪有昔日的風采,面目枯黃,雙眼無神,鬢邊竟有幾縷斑白。“園主!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會……”我撲到園主床邊,園主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奮力得坐起身來。“五爺身分復雜,莫要以為在他院中,便無人敢對我下手。”園主面容冷淡沒有表情,我卻從他眼中讀出一抹傷心。“園主,青衣雙臂已好些了,我們離開這里吧?!蔽业吐曊f道,園主聽罷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你也見著院外那些侍衛(wèi)了,有人不想讓我走。”園主也壓低音量。“難道不是五爺?”我驚訝,我以為是五爺知曉了園主打算,因此派人守在院外。“他如若敢這般對我,我如何會對他動心?”園主親口承認對五爺的心思,想想也對,五爺若是敢囚禁園主,園主肯定是要和他拼命的。“那么是誰?怎么敢在五爺莊中這般大動作?五爺為何不知?”我連聲問道,是誰想對園主下毒手,又是誰竟可以在五爺莊中安插這么多人。“你以為二爺和五爺為何不在莊中?”園主突然開口問道,我搖搖頭,想必是有要事罷。“不使計將他們調走,如何能對我兩下手?”園主輕輕開口,話中意思卻讓我震驚,我和園主兩個小小戲子,如何需要這般大費周章?“天家最是無情,是我失算了?!眻@主自嘲一笑,遂又開口道:“我原以為只是卷入袁府風波,沒想五爺身邊動靜也不小。”“那我們該怎么辦?”我有些慌了,卷進袁府風波還不夠,五爺是何等人,卷入愛新覺羅一脈的斗爭中,我和園主還有活路嗎?“莫急,我今天讓你來,除了讓你知曉目前處境之外,也是提個醒,你記著,除了小冬子親手端上來的膳食之外,任何人端給你的都不許吃!”園主低聲嚴肅交代道。“青衣省得了?!蔽疫B忙點頭,園主輕喘了一口氣后,俯在我耳邊,輕輕說道:“提防小喜子。”話音剛落,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園主的廂房門被突然敲響,我嚇了一大跳,園主使眼色讓我開口,我趕緊清了清喉嚨,“誰阿?!?/br>“樓爺,小的小喜子,杜公子喝藥時間到了?!遍T外正是剛剛園主讓我提防的小喜子,園主略微頷首,我便走向門前,“咿呀”一聲打開門。“杜公子,這是小冬子端給我的,讓你趁熱喝了?!毙∠沧有ξf道,稚嫩的臉龐上,端得是無辜青蔥的表情。“我知道了,謝謝你?!蔽疑焓謱⑺幫虢舆^來,當著小喜子的面輕啜一口,小喜子見我喝了,便轉身離開。待他走后我連忙關上房門,疾步走到窗邊,將含在口中的藥汁吐個干凈,也順便將整碗藥都倒了,如若沒有園主的提醒,我怎么都看不出小喜子心懷不軌,園主又是怎么發(fā)現小喜子不對勁呢?我將空碗放在桌上,園主贊賞的點點頭,對我剛才的應對很滿意。“你記著,切莫露出馬腳,讓他知曉你已對他起了防備?!眻@主細細交代,我點頭應下,隨即園主似是累了,靠著床邊閉目養(yǎng)神。“……園主,你是被下毒了?”我斟酌許久,吶吶的開口問道。“嗯?!眻@主輕聲應道,我有些疑惑,“園主,五爺不知嗎?”“不能讓他知曉,現下他們只是想讓五爺厭棄了我,因此毀了我的嗓子和面容,如若讓五爺知曉了,恐怕下一步便是要了我的命?!眻@主淡淡解釋。我心下一驚,聽園主意思,是他自動喝下那些毒的?這時我靈光一閃,恐怕園主也是想趁機離開五爺,如若五爺歸來看見園主變了模樣,恐怕會真厭棄了他,而將他遣出別莊。這樣一來,園主便可以順利離開,我心下冷笑,守在院外那些侍衛(wèi),應是下毒那人,怕園主跑去向五爺哭訴或求救,他卻不知,園主早就想離開,因此將計就計,喝了那些毒。雖然知道園主的打算,但我心中仍是升起一股怒氣,五爺將園主收入院中,卻沒有好好保護園主,自己離開了,把園主一個人丟在莊中,面對那些毒蛇猛獸。“你回去吧,別待太久,免得惹人起疑心。”園主打斷我的沉思,讓我回去。“園主,你一個人行嗎?”我不無擔心,這毒好似不只毀了園主的嗓子和面容,也讓園主體力下降了不少。“行的,這幾日我不是挺過來了?”園主掀掀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園主,五爺倘若回來了,你要如何面對?”我擔心五爺如若真厭棄了園主,雖說園主可保住一條命,但是心里該有多難過?“從我自愿喝下毒藥的那一刻,他的反應或看法,我已不在乎。”園主淡淡開口,狀似輕松的說道,眸中卻分明閃過悲痛。我攥著衣袖,心里暗暗想道,看來我得加快腳步,這樣就算我和園主離了北京城,也有謀生技巧,有了一技傍身,就不怕養(yǎng)不活自己了。我跟園主又說了幾句,便離開園主廂房,小喜子不知何時已等在門外,我對他笑了笑,跟著他走回我的院子。一路上我們默默無語,待得回到我的廂房后,小喜子也沒說什么,便又離開了,我心下有些疑惑,我還以為他會想辦法套我的話呢。我進了房之后,掏出自己謄寫的紙張,攤開來細細讀著,凡稻種最多,麥有數種,麻可粒可油者,卻惟有火麻、胡麻二種。我讀得有些頭疼,這些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無比的東西,得自己慢慢摸索,我讓自己靜下心來,又再次仔細一遍。宋應星曾說過:「士子埋首四書五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