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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倍斞曂ィ痪褪撬哪晡丛娺^的載濤,此時載濤比之四年前,顯得更加成熟內(nèi)斂,二爺向載濤行了個禮。“寒云不必多禮,坐?!陛d濤溫何的開口笑道,二爺不置可否,撿了個離載濤最遠的位置坐下,載濤微微一愣,隨后不在意的坐下。“不知七爺?shù)搅松虾?,未能上門拜訪,實是寒云不該。”二爺清了清喉嚨,稍微客套一下,至于他是否真不知載濤到上海,雙方心知肚明就行。“無妨,今日請你上門,是有要事相商?!陛d濤馬上切入正題,倒令二爺暗自驚訝,載濤與他有何要事可商議?他們從來不是同一條船上的。原來載濤聽說了他與洋人走得近,因此想讓他從中牽線,載濤也想在上海做生意,分一杯羹。“七爺會說洋人的話,或是身邊有會說洋人話的人嗎?”二爺面不改色淡淡開口問道。載濤搖頭,表示他不會說洋人話,身邊也沒有會說洋人話的手下,二爺心里冷笑,要與洋人做生意,不學洋人的話,難道指望洋人個個都會中國話?“如此這般,七爺要如何與洋人做生意?”二爺不客氣的問道,載濤皺眉,“難道他們不會說我們的話嗎?”二爺有些無言,難道這是愛新覺羅的通病?當初五爺初到上海時,也問過他一樣的問題,追根究底,就是他們骨子里的高傲在作祟,認為人人都該迎合他們。他們要與洋人做生意,那是看得起洋人,因此洋人就該會說中國話,和他們溝通,不可以還說洋人話,否則如何做生意?五爺這樣的想法被二爺狠狠嘲諷一番,他不客氣的說,有錢才是大爺,在上海租界里,愛新覺羅的血統(tǒng)不代表什么,手上有錢的說話才能大聲。隨后他更訝異的得知,載濤竟想涉足鴉片館生意,二爺瞇著眼,心里更是決定要除掉載濤,租界因為不受中國法律管制,因此煙館和妓院隨處可見。不過二爺從不涉足那些生意,沒想到載濤一到上海,便觸了他的禁忌,認識二爺?shù)亩贾?,絕不要與二爺談及那方面的生意,否則二爺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56、最新更新...二爺面不改色的敷衍著七爺,其實罷,原本上一世,他和載濤也是有些交情,只不過載濤其人,心思過重,讓他和五爺坦蕩蕩個性的人,有些不適應。因此一直沒辦法真正交心,反倒是他和五爺,上一世的推心置腹,到這一世的肝膽相照,所謂知己,便是如此。待到二爺好不容易脫身時,天色已晚,他嘆了口氣,原本想要陪青衣用飯,都被載濤給攪了局,二爺瞇起眼,心里真不舒服。尤其又得知了,今日梁仲伯帶著手下找上香水鋪子,沒想到過了四年,載濤也使上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了。二爺坐在馬車里,臉色陰沉無比,這里可是上海,不是天津更不是北京,載濤,尊稱你一聲七爺,已是給了極大的面子,真是看不清時勢阿。載濤的馬車將二爺送回家,二爺進了門后,并未回到廂房,而是直接穿過長廊,走到后院,袁祈已備好另一輛馬車,等在后門邊。“他睡下了嗎?”二爺一邊上車,一邊詢問袁祈。“回二爺?shù)脑挘形?。”袁祈回道,幫二爺關上車門,隨后跳上前頭,趕著車前往酒樓。馬車直接進入酒樓后門,二爺下了車走進后院,遠遠的便見到廂房的燈還亮著,心里劃過一絲溫暖,有人等著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二爺推開門進入廂房,關上門后,卻發(fā)現(xiàn)房中空無一人,他輕笑,想必青衣又在桃源中忙碌了,他搖搖頭走向桌案。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有些零亂的桌案,被收拾整齊不說,原本還未對完的賬本,都對好迭在一旁,他拾起第一本,翻開來一看,映入眼簾的,是青衣娟秀的字跡。二爺嘴角含笑,眼眸中情意綿綿,他輕撫過青衣的字跡,腦中浮現(xiàn)他認真寫字的模樣,心里噴涌出無限的愛意,他的青衣,總是替他分憂解勞,讓他疼到心坎里去了。***我將賬本對完后,二爺還未回來,左右無事,我又進了桃源,將樓房的大廳也收拾一遍,然后是二樓的廂房,有時我和二爺也會宿在里面。待到一切都收拾好后,我來到銅鏡前,發(fā)現(xiàn)廂房中還是空無一人,雖然相信二爺,不過當袁祈告訴我,二爺被載濤請走時,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現(xiàn)下二爺又遲遲未歸,因此我有些躊躇,不知道是否該用銅鏡一窺究竟,在銅鏡前來回踱步幾次,一咬牙下定決心,沒多久銅鏡便顯現(xiàn)二爺身影。待到二爺離開后,我原本想趕緊出了桃源,好在廂房中迎接二爺,眼角卻瞄到一個人影,我瞪大雙眸,有些訝異的看著向載濤稟報事情的人影。那個不是常公公嗎?載灃府上的管事公公,怎么會跟著載濤離開北京,來到上海呢?我連忙仔細聽著他們的交談,發(fā)現(xiàn)載濤似乎想做生意?難道這是他今天請二爺上門的用意?我聽了一會,便聽出些門道,載濤竟想踏足鴉片館?!而且聽他們意思,竟是要用鴉片,控制朝中官員和鏟除異己,我心里發(fā)寒,如今的大清,正一步一步走向滅亡,載濤卻在這時候添亂,只怕會讓時局更混亂。我聽完他們的計劃后,想著一定要告訴二爺,便趕緊出了桃源,沒想到一出桃源,便被人抱了個滿懷,我怔怔的望著二爺,原來他回來了。“青衣,謝謝你?!倍旑~頭抵著我的額頭,滿眼溫柔的說道。“二爺,我剛在桃源里……”我連忙拉著二爺,將剛才看見的,仔細說了一遍,二爺聽見常舒也在上海時,果然驚訝的挑眉。隨后他拉著我坐在桌旁,替我斟了盞茶,聽完全部后,二爺陷入沉思,我不敢打擾他,端起茶盞輕啜著茶水,讓二爺好好思量一番。“這事交給我,我自有打算?!痹S久之后,二爺才抬首說道,我點點頭,二爺伸手將我手中茶盞拿開,隨后帶著我起身,來到床榻旁。“時候不早了,先歇息罷,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倍?shù)Γ瑴厝岬膸臀页ネ庖?,接著吹熄燈火,上床擁著我?/br>“二爺,你說三年后會變怎樣呢?”我靠在二爺懷里,輕聲開口問道。“無論變怎樣,都有我在。”二爺緊了緊抱著我的雙手,讓我更加依偎進他懷中,聽著二爺沉穩(wěn)的心跳,慢慢沉入夢鄉(xiāng)。隔日一早我睜開眼時,二爺已經(jīng)起身了,他坐在案前,埋首振筆疾書,很是忙碌的樣子,我沒有出聲,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他。許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二爺寫字的動作一頓,放下手中毛筆回過頭來,見我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