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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蘇恪有些煩躁,甚至有些懷念MZ13號。如果沒有后來的那些事的話,MZ13號簡單得簡直可以算是世外桃源。邢亦啜了口咖啡并沒有回答蘇恪的問題,反而新奇地說:“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雖然看上去平靜冷漠但其實掌控欲極強。”“嗯……”邢亦沉吟了一下說:“這件事我應(yīng)該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的,在我剛剛遇見你的時候,你曾經(jīng)一再地試探我,最后命令我三件事……這說明你不排斥有意外發(fā)生,或者說,你沒自大到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但是你會試圖去控制那些意外,把它們歸納到一條你比較認可的道路上去,總之……”邢亦捏捏鼻子說不下去了,他有些被自己饒住了。“防范未然,防范不住遇到問題的時候再努力解決問題,僅此而已。”蘇恪定了定心,回答了邢亦也回答了自己。回京都已經(jīng)勢在必行,這時候懷念MZ13號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邢亦聳聳肩:“所以你現(xiàn)在問我的這個其實是屬于防范于未然的范疇?”“是?!?/br>蘇恪并不否認。“可我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邢亦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聳聳肩:“因為某些原因這幾年我一直在星際中流浪,對于京都的那些事情一無所知。而因為另一個原因——這個原因那次在西兌大裂谷你也聽說過,那就是,做為機甲戰(zhàn)力僅次于承古帝國皇帝陛下也就是我父親的這么一個存在,幾乎所有對皇位有企圖的人都會將我當(dāng)作眼中釘,除之而后快,因此你要問我誰想置我于死地我真的回答不出來。”“放逐嗎?”蘇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一種自我的放逐?”“哈哈……”邢亦夸張地笑了起來:“自我放逐?我?這怎么可能!”蘇恪不說話,只是輕輕地將空著的那只手覆蓋到了邢亦空著的那只手上。邢亦笑不下去了,他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子,咕噥道:“算是吧,但實際上我只是想離那些人遠點兒,眼不見心不煩——并沒有傷心這種矯情的成分在里面?!?/br>蘇恪也不揭破他,轉(zhuǎn)而問:“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決定回去了?”邢亦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因為我發(fā)現(xiàn),就算我遠遠的躲開了,那些人還是不放心,這樣的他們讓我很不放心!還有……現(xiàn)在的承古帝國也越來越讓我看不慣了?!?/br>“所以,我可以當(dāng)你這次是懷有一定的野心回去的嗎?”蘇恪認真問地,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確定事實是不是這樣。邢亦又無賴起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自由慣了……”蘇恪點頭:“我明白了。”讓自己放心有兩個手段可以選擇,一個是凌駕于一切之上,讓其他人再生不出覬覦的心,只能安安靜靜地雌伏在自己腳下;另一個要簡單得多,就是消滅那些不安定的因子。邢亦既然自由散漫慣了,那么對于承古帝國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自然沒有企圖,因此他們要做的只是一一滅殺那些可能的威脅罷了。邢亦能做出這樣的選擇蘇恪感到很欣慰,魔法修行的道路雖然不像光明神會的一個旁支——苦修一樣要求心無旁騖,但想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還是盡量少讓俗務(wù)纏身的好。當(dāng)然,解決那些麻煩并不能算俗務(wù),戰(zhàn)斗也是魔法進階的途徑之一,做為魔法師永遠都不會懼怕或者回避戰(zhàn)斗。“最近冥想能堅持多久了?!?/br>蘇恪自然地轉(zhuǎn)換了話題。“一個小時三十分鐘?!?/br>邢亦自覺有些丟臉,花錯都已經(jīng)能堅持三個小時了,他做為一個大人還不如一個剛出世沒多久的孩子,這實在說不過去。蘇恪一眼就瞥出了他的糾結(jié),淡淡地解釋:“你跟花錯不一樣,你起步比較晚,短短半年之內(nèi)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而花錯本身就擁有著極其恐怖的天賦?!?/br>當(dāng)日西兌大裂谷里那種大量元素迅速匯集到花錯體內(nèi)的情景他直到今天仍舊記憶如新,說花錯天賦恐怖并不是虛話。而說到花錯,邢亦心中又另起了一種酸溜溜的心思,自從小女孩出現(xiàn)后,蘇恪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遠遠要比自己多——雖然以前蘇恪除了把他喂飽好像也沒怎么注意過他。總之這個現(xiàn)象比較詭異,邢亦一直以為自己對于小孩子完全沒有抵抗力,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蘇恪重視花錯超過重視他的時候,他的心情立刻變得微妙起來,對于小女孩那是又愛又恨。“你天天抱著她睡而從沒抱過我一天!”邢亦控訴。“你又不是孩子。”蘇恪啼笑皆非地斜睨了他一眼。“但其實我比孩子更需要你!”邢亦的這句話可以說相當(dāng)?shù)囊馕渡铋L。自從那天在西兌大裂谷里暴風(fēng)驟雨般急促的一個吻之后他就再沒碰到過蘇恪,他忙蘇恪也忙,他忙著修繕飛船,蘇恪忙著撫養(yǎng)教導(dǎo)小女孩,直至此刻,飛船上天之后,他們才真正有時間這樣面對面地坐在一起,閑適地進行交談。也不能說之前他們就完全沒有過交流,但花錯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時時刻刻跟在蘇恪的身旁,就算他有時候故意等她睡了才去找蘇恪,她也會在相當(dāng)短的時間內(nèi)出現(xiàn)在蘇恪的身旁,往往這時候他跟蘇恪正事都還沒有談完,根本還沒來得及做調(diào)情這樣有意義的事。其實他那時候應(yīng)該先調(diào)情,調(diào)完了再談?wù)碌?,邢亦有些心癢癢地想。當(dāng)然,過去的事多想無益,重要的是現(xiàn)在和將來,尤其是現(xiàn)在的氣氛看上去相當(dāng)不錯,重點是今天花錯一直沒來搗亂,他再不把握這個機會就太說不過去了。“親愛的……”邢亦的食指不懷好意地撫上蘇恪了蘇恪的嘴唇,正準(zhǔn)備帥氣地一勾手將蘇恪攬到懷里來然后肆無忌憚地肆虐一番,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mama?!?/br>“她就是我命里的魔星!”邢亦挫敗地一拳捶在了控制臺上。蘇恪臉頰微紅,迅速地跑去開門,不肯承認其實自己心底里也有些失望。門打開,花錯像只靈巧的貓咪一樣,輕輕一縱就鉆進了蘇恪的懷里。她伸出兩條柔軟的胳膊緊緊圈住了蘇恪的脖子,又將小臉貼在蘇恪的脖子上輕輕蹭了蹭,小小聲的控訴說:“mama,你又丟下我?!?/br>說完又氣呼呼地瞪邢亦:“爸爸,不許跟我搶mama!”邢亦毫不客氣地在她頭上落下了一個爆栗子:“他是我的!”花錯不關(guān)痛癢的瞟了他一眼,根本不搭他的話,繼續(xù)去蹭蘇恪的脖子:“mama,爸爸又欺負我!”蘇恪相當(dāng)無奈地第一千零一次糾正:“不是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