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的當口,槍管杵進了它嘴里,朝著里頭噴射出火花,它的腦袋在白敬安眼前炸開。怪物軟了下來,白敬安把尸體一推,抹了把臉上的血,爬起來找夏天。他感覺很不好,這個彩蛋如果用如此的手段也要繼續(xù)下去,那么重點算計的人物,一定是夏天。接著他看到了那一幕。大廳里硝煙未散,夏天倒在地上,哪只人形白蟲把他放倒在地,正是節(jié)目組要的效果。那個蜜糖閣的變態(tài)正從角落里拉過來一只銹跡斑斑的鐵鏈子,之前是拴變異生物——大概是地獄犬——的,上面沾著血。他一副享受的笑容,把那東西繞了一圈纏在夏天的脖子上,緊緊鎖住,朝他說道:“野獸就該用鏈子拴著?!?/br>一瞬間,白敬安覺得血液冷了下來,他抓著槍,陰沉著臉朝那方向走過去,隨手干掉一只撲過來的怪物,距離并不遠……在穿過空無一物戰(zhàn)場的時候,一道巨大的沖擊撞上了他。擊中他的是一種實質的巨大疼痛,每個細胞都沸騰了,他腦中一片空白,白色熾烈的東西像燒灼了視網膜,所見之處只一片劇痛的純白。待意識到時,他倒在地上,全身都是麻的。亂糟糟的腦子倒是冒出一個清晰的念頭:封裝能量網的強電擊效果。一種監(jiān)獄常用封裝網的類型,一種老一套折磨人的玩意兒了。他掙扎著爬起來,槍落在不遠的地方,他歪斜了一下,伸手去撿。槍在手里讓他感到了一點安全,他又抬頭去看夏天——接著他呆了一下,轉頭看周圍的場景。他正在一間水泥隔間里,不是建筑板,而是老式的磚塊建筑。下城有時還這么建房子,灰禿禿的很難看,上面有涂鴉,寫著各種憤怒不甘,和“有種再來”。白敬安很確定他還在原來的位置,沒轉移地點,也沒穿越回過去……而一分鐘前,這里絕對沒有墻壁。但是現(xiàn)在,它們理所當然立在那里,好像一直都在,甚至并不突兀。顯然場景策劃做了細致的建模,連爆炸的焦痕都沒有忽略。——在下城,行政官邸、警局、維修廠或店面里經常有這種設置,用來關臨時抓住的罪犯,有錢人家的宅子里也有。只是地獄之火維修廠沒這玩意兒罷了。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什么,感到一陣憤怒與寒意——在最終的剪輯里,這座監(jiān)牢會做出從來都在這兒的樣子,他是不小心跌入其中的。而那個變態(tài)手里有遙控裝置,眼明手快地啟動了,策劃們會編出個理由的。他們永遠占上風。他看到不遠處誰的半個身體,正被變異生物撕扯,雙腿像活著時一般顫動。是溫逢。他不記得怎么又摔了一跤,再次掙扎著爬起來,有人朝他大喊大叫什么,但他沒聽見,只是看著夏天的方向。蜜糖閣的那個變態(tài)正把他拽到一張大號的輪床上,上面還沾著上一個死者的血,他扣死鐵鏈,仿佛夏天是另外一只變異的怪物。他一只手順著夏天的右腿,色情而緩慢地向下?lián)崦?,夏天赤著腳躺在那里,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脫掉了。他用一種甜膩的聲音向夏天說道:“我一直覺得你的腳很好看,腳弓的弧度簡直是完美……”他撫摸夏天的右腳,簡直難以想象碰一個人腳的動作能這么下流。夏天看上去努力想把自己的腿收回來,那人的手順著腳踝往上撫摸,他盡全力掙扎了一下,那變態(tài)退了一步,笑起來,說道:“還會踢人?!?/br>白敬安渾身冰冷地看著他轉過身,漫步走去旁邊的廢料堆里,從里面抽出一根三尺長的撬棍,是下城常用的那種,一頭磨得很尖,經常被當成武器。他走回夏天跟前,一手按在他的右膝上,朝他露出一個甜膩的微笑,右手穩(wěn)穩(wěn)抓著撬棍,向下猛地刺入。這并不容易,他中間甚至頓了一下,可能是碰到了骨頭,但他毫不猶豫,鐵棍狠狠貫穿了夏天的小腿,把他釘在床板上。夏天身體猛地繃緊,中了麻痹毒素的他根本聚不起來力量,可以看得出他有多疼。白敬安能看到他左手死死抓著床板,脖頸后仰,但沒發(fā)出一點聲音。那變態(tài)看了他一會兒,手指順著撬棍慢慢撫摸下去,色情地撫摸夏天的右腳,說道:“現(xiàn)在,我還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br>整間大廳一片狼藉,但因為大都是建筑板,倒沒太多灰塵,有一種戰(zhàn)場過后的蒼涼感,仿佛精心策劃過。墻壁中的燃氣管道像骨骼一樣伸出來,是典型下城的違規(guī)建設,白敬安看著這一幕,瞬間覺得恍惚。他仿佛回到了還在下城的某個時候,只是那時的記憶早被病毒撕成了碎片,只有一片漆黑,他既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自己是誰,只知道不可名狀的憤怒,要把他撕碎。那種怒火是冰冷的,凍結血液,他臉色蒼白,仿佛覆著冰雪,讓血色顯得越發(fā)怵目。他揮開后面的人,歪歪斜斜朝電網走了一步,道格再次拽住他。他這才注意到他跟馮單也在,看來出事地點離得近,所以框到了同一個牢里。那人說道:“他們不會殺夏天的,他們就是——”他停下來,后面不知道怎么說。馮單用低啞冰冷的聲音說:“他們就是想玩玩兒他?!?/br>大廳的輪床旁邊,那個變態(tài)朝夏天笑,說道:“我就喜歡你這種眼神?!?/br>他轉過頭,又找出半截鋼管,裂口不夠尖銳,他慢條斯理地用能量槍把它燒得赤紅,朝夏天說道:“這會有點疼?!?/br>燒紅的金屬狠狠插進他的右臂,嵌進輪床上。這次,夏天甚至連床沿都抓不住了,白敬安聽到他輕微的呻吟,極為壓抑,仿佛嗚咽一般。這種聲音只會引起人的施虐欲。那人的聲音也繃緊了,他突然湊過去咬他的喉管,一只手從他T恤的下擺探進去,另一只手揪著他的頭發(fā),讓他的頸項更多地暴露出來。“在下城呆那么久真是浪費你了,你早就該到上面來?!彼f,一邊把他的T恤完全撩起來,“一會兒,我讓你怎么叫,你就會怎么叫;讓你怎么哭,你就怎么哭……”他持續(xù)不斷地說著,顯然對此進行了很多幻想,現(xiàn)在毫不避諱地在攝像頭前展示出來。白敬安看到夏天的面孔,那人只是看著臟污墻壁的一角,樣子很孤單。他神情里有一種冰冷而灰暗的東西,不對現(xiàn)實抱任何希望。有時你會在人們臉上看到這種一閃而過的絕望。在他自己看著鏡子時,大概也是一樣。但那眼瞳中又有什么在計劃和燃燒,在毫不掩飾地仇恨,即使已落得如此地步。他大概永遠也不會放棄,他會不停地嘗試,直到最后一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