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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很親密的人,人生也無非就是把日子混過去,我從沒真的覺得這年頭有人會為別人做這些……但真的有人會,不是嗎?”她的笑容更大了一些,透露出舊日純真的意味。她看了眼視頻,朝他說道:“知道這代表了什么嗎?”白敬安看著她,她說道:“提醒我們曾忘掉的?!?/br>到了現(xiàn)在,夏天和白敬安的關系,仍在朝著最初團體賽總導演雅科夫斯基設定的方向繼續(xù)發(fā)展。他們從最初不對盤的戰(zhàn)友慢慢彼此了解,并成為第三輪的最佳搭檔,然后理所當然地把“家人”的關系納入其中。形象策劃部門順理成章地讓夏天因為“公司暫時騰不出房子”住進白敬安家,并加入迪迪這個角色。現(xiàn)在,這場“親人”的關系在黑暗殺戮秀巨大的壓力下,迸發(fā)出強烈的光芒。照雅克夫斯基的說法,偶像的本質(zhì)是模仿,人們在殺戮秀的選手身上尋找情感和意義,你得尋找感情共鳴最大的設定。沒有比對親人、治愈、扶持、幫助這一套需求更巨大的市場了。畢竟,這是根植于人類心中永恒的情感——在人世間擁有真正的聯(lián)系,有土地扎下根來,在黑暗中有東西可以憑依,也能成為別人的依靠。要知道,這世上大部分人都在黑暗中摸索,尋找對自己有真正意義的人際關系。人世混亂而巨大,沒有這些,你怎么才能活下來呢?只不過,現(xiàn)在夏天和白敬安已不光是“在混亂的世界中相依為命”了。他們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卻又是兩個殺神,不惜一切保護對方,直至完成了一場根本就是瘋狂的復仇。雅克夫斯基這片“黑暗中互相守護的微光”發(fā)生了一個變調(diào),成為了一束強光,在這片浮華的世界下鮮血淋漓,卻又光芒萬丈。直接把紀念秀扭轉(zhuǎn)到了另一個方向。沒人能無視這種誘惑,這商品血淋淋的,卻光芒四射,散發(fā)著無可抗拒的誘人氣息。像殺戮秀團體里總導演雅克夫斯基所說的:有一些商品,人們非買不可。作為一個酒鬼,他能坐上真人秀界策劃的巔峰王座,絕對是有理由的。第50章戰(zhàn)神光環(huán)白敬安守在夏天旁邊,接受幾個同時進行的采訪,一半的人在問終場時的絕殺——怎么破壞封閉儀、擊殺擬態(tài)螅之類的——還有人問他看到夏天被釘在輪床上時的感覺,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問話,他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他看了夏天一眼,那人在止痛藥下睡得很沉,呼吸平緩,有一張年輕帥氣、笑起來陽光燦爛的臉,好像從未遭受過苦難。“你是怎么知道封裝儀位置的,能這么精確地——”“對擬態(tài)螅的攻擊——”“這絕對不是教學軟件里的技術,你肯定真的碰到過——”“但你的履歷很干凈,太干凈了!”“當年白林在N區(qū)大屠殺里——”那名字讓白敬安側(cè)了下頭,但沒聽清具體問的是什么,這時他聽到一個極度興奮的聲音問道:“你姓的白,是不是就是白林的那個白?”白敬安覺得旁邊人的動作全都停頓了一下,周圍吵鬧聲安靜了一半,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傾聽之后的發(fā)展。白敬安朝那方向看了一眼,對方顯然不是憑空發(fā)問,他手里拿著個折疊屏,似乎剛剛收到郵件。他心想,這事兒果然早晚要被扯出來。“真難以相信,這種事一直沒人發(fā)現(xiàn)!”那人叫道,“我就說一直覺得你面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旁邊的人一把把他手里的平板拿過來。聽這些人的說法,大概是這么個過程。——紀念秀里有幾個策劃從地下停車場時,就覺得他樣子很熟,肯定在N區(qū)大屠殺里見過。但他們從頭到尾搜了一遍,沒搜到,直到剛才有人覺得是不是想岔了,于是查了白敬安全部的背景資料。“一直都寫在你父親的檔案里!”對方激動地說道,“他的殺戮秀登記,真不敢相信!你爺爺是白安,哥哥是白自明!”他看上去像是哪個公關部門的策劃,打扮得衣冠筆挺,樣子與其說是興奮于發(fā)現(xiàn)了大新聞,更像是見到偶像,眼中一片狂熱。旁邊一個不明所以的醫(yī)護人員問了句:“那怎么了?”“白林的父親就是白自明!”他叫道,“你是白林的……堂弟?”這人聲音顫抖,好像在說一件關乎世界存亡的大事,說到“白林”和“堂弟”的時候……那語氣讓白敬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從沒聽人用這種語氣講過話,壓抑著巨大的激情,像槍械里的火焰,隨時都會滿溢出來一般。他說完,周圍一片寂靜,那是一種爆發(fā)前的安靜,一個大新聞出現(xiàn)前大概就是這樣……所有人都一時找不到語言,腦子里在瘋狂思考這代表了什么,等會兒要怎么跟別人說,又要如何報道。白敬安不自在地動了一下,剛從賽場上出來時他覺得沒什么可畏懼的,但這個……真是令人頭皮發(fā)麻。他知道上世界和白林有關的一切都自帶光環(huán),連建個戰(zhàn)神像參考的都是他。但說真的,上世界的血緣關系很松散,而白笑齊跟老家已久不走動——考慮到老家八年前就變成怪物樂園了——關系根本談不上親近。這么多年來,上城沒注意到也是有理由的……“我就說……”那個X路線的策劃說,“您殺擬態(tài)螅那手,您走進火焰里的時候,那個氣勢——”他激動得有些哽咽,白敬安不切實際地怕他真哭出來。這些人盯著他,目光讓人發(fā)毛,白敬安說道:“N7區(qū)有一半人都姓白,我很確定白林在上世界不只我一個親戚……”但作為基本常識,這事兒沒人關心。過了一會兒,那位策劃朝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很高興那個在黑暗中反抗的家族,仍然在上城繼續(xù)繁衍?!?/br>白敬安不知道還能說什么,然后意識到最好還是什么也別說。血緣關系可以解釋一切。解釋他在紀念秀里所有的行動,解釋他完全有悖于教學軟件里的應對方式、殺戮本能和情緒反應,解釋他在秀里做的瘋狂事,解釋……所有的一切。偶像塑造到這份兒上白林已不再是血rou之軀——尤其他還是個死人的時候——他仿佛本身就由硝煙與死亡組成。他的名字、經(jīng)歷、出身、家世……以至于痛苦和錯誤,都成為了神像的一部分。這些人顯然覺得,白敬安只要擁有和他類似的基因,就理所當然地會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就像……擁有某種“神性”。偶像崇拜就是這樣,沒有道理,也不講理論。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