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愛你，哈利?！彼吐曊f道。

哈利望著他，路燈的光芒在他臉上拓出渙散又明亮的光影，像是類星體在某一點輻射閃亮。他的臉頰藏著整個宇宙的恒星。

他笑了。

即使這個告白沒有讓他感到絲毫高興，他還是踮起腳尖吻了他，親了親他的鼻尖。

“你不用加強版火弩-箭也能追得到我，德拉科?！敝灰悴灰獙ξ矣兴[瞞。

第118章選課

這天晚上德拉科果然來找他了。他再一次扔下了級長帶領(lǐng)新生的任務(wù)，拉著哈利在城堡里到處閑逛。涼爽的夜風將他們的臉頰吹得有些冷，哈利想起了上個學(xué)期開學(xué)的時候，他們也是在黑夜的城堡中互相慰籍。

每到這種時候他都想忘記那些煩心的事情，什么也不想，就和他就在風、光與霧氣中走到永遠。

他們拉著彼此的手，慢慢走上孤寂的旋轉(zhuǎn)樓梯。細細的螺旋鐵桿上雕刻著復(fù)雜的花紋，月光涌過那些蘊藏著鐵一般的河流的溝渠。他們的腳步聲響在破碎大理石瓷磚的深處，像是影子悄無聲息地滲入了不朽。

哈利仰起頭去看一幅以前從未見過的肖像，畫上有深藍的庭院，霧中生長著露水和郁金香，它們在夜色中顯得朦朧虛幻，仿佛一張張立著的紙片，風一吹就晃動得不成形狀。而畫中的女人正梳理著自己金子般的頭發(fā)，從肩頭垂到了地上，像是燦爛的瀑布。

他們在肖像前接吻。哈利簡直愛極了這鐵銹般的夜晚，陳舊，腐朽般的墮落，又有種逃叛的刺激。嘴唇之間的觸碰像是未開的飽滿花苞相互擠壓，甜蜜的花汁從柔軟的縫隙間落下來。

當哈利把這種感覺講給德拉科聽的時候，他們正一同倒在有求必應(yīng)屋的床上。依然是夜色和星辰將他們籠罩，哈利雙手手肘壓在床墊上，盡量放松身子方便德拉科的開拓。

他知道會有這么一出——從摩金夫人服裝店相遇的那一刻他就很清晰地在他眼中看到了渴望，對自由的渴望，對他的渴望，各種意義上都難以忽視。

德拉科從后面湊過來吻他的嘴角，他覺得像是含了片月光似的，有些冷，他還感覺很渴，于是扭過頭用力地回吻了過去，追逐著那片月光。

“我愛你，哈利。我愛你?！彼f道，像是說上癮了似的，不斷地在他耳邊重復(fù)著，似乎想要以此來證明什么。哈利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不被他的甜言蜜語影響，就像之前在馬車前的告白一樣，明知道他是在掩飾自己的目的、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他依然難以忘懷。

他怎么會不知道呢？……他一定是知道的。他知道這種方式最有效，他根本無法抵抗他的溫柔，他總能輕而易舉地淪陷，只是因為他愿意。

“你怎么不說話，哈利？”他輕聲問道，“你難道沒有什么表示嗎？”

哈利的手緊抓著被單，脖子向后仰著。他扭過頭瞪了他一眼，咬咬牙，低啞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你真狡猾，德拉科。”

“不狡猾怎么能把你騙到手?！钡吕戚p咬著他的脖頸，在上面留下月牙般的深深淺淺的印記，如同幽藍的陰影，“說你愛我，哈利?！?/br>
他在他耳邊惡魔般地勸誘著，同時用行動逼迫著他，讓他不得不放下尊嚴來求饒。

“德拉科……”

“快一點，哈利。還是說你想讓我——這樣？”

他入得更深了一些，哈利繃直了身子，倒抽了一口氣。他覺得身體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就連思考能力都被完全剝奪，交給了邪惡的魔鬼。

但也許這才是自己想要的，哈利想，將他毫無保留地交給他，讓他給自己帶來歡愉……

他曾為自己死過一次。他直視過死亡的眼睛，他有做出選擇的勇氣。哈利安慰著自己，也許確實只是自己神經(jīng)過敏，或者說是他在逃避現(xiàn)實……但無論如何，此時此刻他都只在想沉浸在這溫冷的海中。

“……我愛你，德拉科?！?/br>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哈利、羅恩和赫敏在公共休息室碰面了。哈利對于自己夜不歸宿的解釋是“和鄧布利多進行了一場談話”，而看起來羅恩對這個解釋還算能接受。

“鄧布利多什么時候要開始給你上課？”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期待。

“我也不清楚，他說到時候會通知我的?！惫麤]有繼續(xù)說下去了，因為周圍經(jīng)過的同學(xué)正好奇地盯著他看，時不時竊竊私語，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

“我喜歡六年級——我們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時間，可以坐在那兒什么都不干?！?/br>
“羅恩，我們應(yīng)該用這些時間來學(xué)習(xí)！”赫敏說道。

“知道啦，但不是今天?！绷_恩雙手枕在腦后，“今天要用來痛痛快快地睡一覺。”

他們來到禮堂的長桌旁吃早餐，哈利的目光悄悄看向斯萊特林的長桌，他在一排學(xué)生中找到了德拉科，他正對付著面前的蛋糕，嘴角沾上了一點奶油。

哈利盯著他出神，他覺得自己怎么都看不夠，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如此有吸引力，令他目不轉(zhuǎn)睛。

直到麥格教授走下來安排每個學(xué)生的課程表時，哈利才勉強吃完了盤子中的早餐，兩腮鼓鼓的面對著她。

“下面，波特……波特……”麥格教授翻看著她手中筆記，“魔咒，黑魔法防御術(shù)，草藥學(xué)，變形術(shù)……都可以。我得說一句，我對你變形術(shù)的成績很滿意，波特，非常滿意。可是，你為什么不申請繼續(xù)學(xué)習(xí)魔藥課呢？”

“可是，我的魔藥課O.W.Ls成績沒有達到‘優(yōu)秀’，教授。”

“斯內(nèi)普教授授課時只接受達到‘優(yōu)秀’的學(xué)生，但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愿意讓‘良好’的學(xué)生進入提高班。你愿意繼續(xù)學(xué)習(xí)魔藥課嗎？”

昨天的晚宴上，鄧布利多宣布了新來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將教魔藥課，而斯內(nèi)普如愿以償?shù)爻蔀榱撕谀Хǚ烙g(shù)的老師，這讓哈利大為驚詫，甚至感到憤怒。

鄧布利多難道不擔心這會讓斯內(nèi)普走上舊路嗎？無論如何，直到現(xiàn)在他依然對他保持著懷疑，雖然鄧布利多非常信任他。

“愿意，”哈利說道，“但是我沒買課本和原料什么的——”

“我相信斯拉格霍恩教授愿意借給你一些?！丙湼窠淌谠诩埳献隽藗€記錄，“很好，波特。這是你的課程表。對了，我順帶提一句，已經(jīng)有二十位同學(xué)報名參加魁地奇球隊了，到時候我把名單給你，你抽空安排一下選拔賽?！?/br>
哈利這才記起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他朝麥格教授點點頭，后者便走去安排羅恩的課程了。

哈利又扭頭看向斯萊特林的長桌，德拉科正在查閱自己的新課程表。他放下羊皮紙，抬起頭對上了哈利的目光，朝他笑了一下，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