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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這句在他心里翻滾了無數(shù)次的話,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這周六是咱們校廣電成立二十周年的晚會,晚會結(jié)束以后在勒泰那邊聚餐然后去嗨。有做好通宵準(zhǔn)備的報個名。”播音部里好幾個人是夜店???,非常踴躍。坐程祺邊上那個看他沒什么反應(yīng),用手肘撞了撞他,“嘿,你傻了?”“???”程祺說,“剛發(fā)呆呢。”“去不去?”“啊……去,當(dāng)然去?!背天髡f,“去哪兒?”“……”“還通宵。”陸徐之拿他也是沒脾氣,“還去夜店通宵,你怎么那么厲害?!?/br>“你自己不也跟來了?”程祺嗤了一聲,“還說我呢?!?/br>“我是要去看著你?!?/br>“真有意思,你是我什么人?”“你不知道我想當(dāng)你什么人?”陸徐之的這句話忽然讓程祺心里亂了一下,他故意勾著嘴角笑得很輕佻:“我還真不知道哎,陸陸學(xué)長有什么指教?”陸徐之也回以一個微笑,閉上嘴沒再說話。喲,生氣了。程祺心里也不舒坦。干嘛生氣?他又沒許諾過什么?這是生哪門子氣?倆人較勁較到了聚餐結(jié)束,陸徐之依舊是滿面春風(fēng)的,完全看不出來剛和他鬧了別扭。程祺心里特不屑地吐槽著,把陸徐之的微信備注改成了笑面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陸徐之整個聚會期間也沒看他幾眼,后來到了酒吧也和他隔著個位子坐。程祺看了他一眼,陸徐之還有臉笑著問他:“怎么?”“沒什么。”程祺說完就跑去了吧臺那邊,在一個看起來還算順眼的男孩兒身邊唯一的空位坐下了。酒保問他喝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好點(diǎn)個什么最適合現(xiàn)在喝,就問邊上那人喝的什么。男孩兒說瑪格麗特。“那我也來瑪格麗特,藍(lán)色?!?/br>他回頭看了陸徐之一眼,陸徐之低著頭,壓根兒沒往這邊看。嘖。程祺心說,我這是較哪門子勁呢。瑪格麗特這種酒度數(shù)不算特別高,勝在觀感和口感,但對于程祺這種半吊子酒品的人來說,還是有點(diǎn)刺激。一杯下肚,他叼著片檸檬,又要了一杯。他身邊那個男孩兒開始和他搭話,倆人很輕易就接上了茬,距離也近了不少。差不多喝到第三杯快見底的時候,他肩上被人拍了一下。程祺心里冷笑,終于忍不住了?他回頭一看,是毛曉玲。“你怎么坐這兒了?”雖然大家都是到處浪,但是一向湊熱鬧的程祺卻自個兒跑這邊吧臺來,顯見不正常,“過來玩兒桌游去!”“額……”程祺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孩兒,他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有關(guān)系。“要不一q——”他已經(jīng)被毛曉玲揪著走了,偏頭一看,陸徐之不在原來那個地方,早就先一步坐去了大隊(duì)伍。通宵的人不少,他們這一大桌尤其興奮,包了個大圈,個個擼袖子一副要玩到天荒地老的架勢。桌游的輸方有懲罰,在真心話和大冒險之間選擇,放棄這兩個的就要被罰酒三杯。雖然有三個選擇,但其實(shí)大多數(shù)人都是大冒險的命運(yùn)。程祺堅(jiān)持了兩輪,還是中了招。毛曉玲大喊:“哇期待已久!程祺幾號!”“三號?!标懶熘嫠卮鹆?。程祺:“……”“三號……”毛曉玲從抽筒里拿出一個小木簽,“三號要和九號吃一根巧克力棒……咦嘻嘻,九號是哪個呀?”“我?!标懶熘趾芊e極地回答了。程祺:“……”在所有人的一片起哄聲里,程祺的不耐煩攀升到了最高點(diǎn),他連演都懶得演,直接說:“我選擇罰酒?!?/br>大家又非常統(tǒng)一地“咦——”了一聲。陸徐之臉上波瀾不驚,甚至開始整理起了桌上的牌。“繼續(xù)。”程祺其實(shí)已經(jīng)開始醉了,之前的雞尾酒的后勁慢慢爬上來,燥熱一陣一陣的褪不下去,思維也變得緩慢。所以他毫不意外地又輸了一次。“哇小琪琪運(yùn)氣很不好了?!泵珪粤嵴f,“這次是坐六號的腿上,手把手給他喂酒?!?/br>陸徐之咳嗽了一聲,抬眼看著毛曉玲。后者沒和他,但還是抖了一抖。“我選喝酒?!背天餮燮ぷ佣疾惶嵋幌?。果然全場又是唏噓一片。“哎怎么啦程祺,這就沒意思啦,你是這個不夠刺激還不如喝酒?”程祺笑了一下,斟上了一杯端到嘴邊:“我是怕我浪起來你們收不住?!?/br>“切——”陸徐之說:“你胃不好,別總喝酒?!?/br>程祺沒理他,喝了三杯。陸徐之臉上表情不太好,但是他離程祺遠(yuǎn),總不好當(dāng)這么多人的面把程祺手里的酒搶過來。第三次程祺再選喝酒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有點(diǎn)不敢置信了。“這小子不會是過來買醉的吧?”陸徐之站了起來,直接讓程祺旁邊那個姑娘攔住他:“給他把酒搶了,他胃真不好?!?/br>“怎么著啊站長,瞧不起我怎么的?”他這次沒拿杯子裝,直接抄起一瓶青啤對瓶吹。陸徐之一張臉又黑又沉,繞過中間幾個人去把程祺的酒截了下來。程祺喝的又猛又急,猝不及防嗆了一大口。這下果然有點(diǎn)收不住,他胃里馬上熱鬧起來了,捂著推開陸徐之:“我去個廁所?!?/br>坐他身邊那個女孩兒問:“沒事兒吧?”程祺搖了搖頭,笑道:“能有什么事?”陸徐之放下沒剩多少的酒瓶,跟在了他后面。程祺一進(jìn)廁所就開始扶著墻干嘔,他晚上其實(shí)沒怎么吃東西,胃里早就見了底,再加上喝了酒,吐出來的就是些水。“漱漱口?!边@個酒吧也是經(jīng)驗(yàn)豐富,衛(wèi)生間里連漱口水都備著,陸徐之遞給他,他接過來涮了涮嘴。“呼……”“知道難受了?”陸徐之拍著他的背,“你一鬧脾氣就拿自己的胃過不去,它能沒意見么?”“讓我靠會兒?!?/br>程祺全身的重量都向他身上倚過來,不動了。陸徐之?dāng)堊∷?,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個姿勢有點(diǎn)久,程祺又太安靜,來這兒過路上廁所的哥們看他倆眼神都不太對了,干脆低頭瞅了一眼。好家伙,都閉上眼睛睡著了。這會兒再回學(xué)校太晚,也會打擾到陳少奕他們睡覺,他干脆就近開了個房,好歹是把程祺搬進(jìn)了房間。“好了……”陸徐之拍著床上這個小祖宗的臉,“不講理的小混蛋,喝這么多最后麻煩的不還是我?”他先是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