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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彼缃窈褪捳徱粯臃Q呼,倒是顯得自然無比。蕭諒低頭說道:“三哥被刺以后,那毒箭很快就擴(kuò)散到全身,只片刻就沒了氣息。饒是如此,他還是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br>季瀾說道:“我知道,當(dāng)時你把我們都趕走了,所以也不知他到底說了什么?!?/br>蕭諒看了他一眼,說道:“他說,小鳳凰啊,三哥幫你看好了,季瀾這小子靠得住。不過你做了皇帝,性子不能胡來,尤其孝順父皇,將來別為季瀾惹他老人家傷心?!?/br>季瀾沒想到蕭誡臨死前還有這番交代,不由得有些無奈。想起那幾年在軍營,他和蕭誡兩個人被說是分桃斷袖,只怕還是蕭誡有意促成,意在幫他隔絕桃花,說到底還是維護(hù)蕭諒之故。蕭諒繼續(xù)說道:“我聽了他的話,卻撞見父皇識破我們之事,這才下旨賜婚??傻降祝€是傷了父皇的心。否則父皇怎會那么早就走了,是我不孝?!?/br>季瀾勸道:“先皇英明神武,只是無奈天不從人愿,你也不要太自責(zé)了。就算有錯,也是我們一起鑄成的。你這樣難過,我心里更不好受?!?/br>馬車慢慢的上前,卻被人攔住,有一蒙面人站在路中間,說道:“崇安帝,你下馬受死吧?!?/br>季瀾吃了一驚,把劍下車,與那人一陣廝殺。蕭諒因為要去祭拜蕭誡,這才驅(qū)散眾侍衛(wèi),沒想到被此人鉆了空子。他見來人處處殺招,但明顯遜色于季瀾,便放下心來。兩個人斗了上百招,不分勝負(fù),卻不想季瀾賣了一個破綻,被刺傷了手臂。那人不趁勝追擊,反而摔劍道:“你根本是故意讓我!”季瀾說道:“趙大哥他與我并無任何瓜葛,只不過是為了哄你的障眼法。他生前就怕你會與我為難,早就寫了這封信叮囑交托與你。只不過這幾年我一直抽不出時間,你又屢次避而不見,現(xiàn)在正好,這信你拿去吧?!?/br>他說著便掏出一封信交給他,然后按住自己鮮血淋漓的胳膊,上了馬車,向蕭諒求情道:“鳳眠,希望你看在我和你三哥的面子上,不要與此人計較。”蕭諒心疼的扯了衣袍來裹他的傷口,邊裹邊說道:“這什么人,你不與我說清楚,便不能干休?!?/br>季瀾說道:“其實你也認(rèn)識,就是三哥那朵桃花,如今長大,是個人才,若我所料不差,將是我東陵大將?!?/br>蕭諒低頭細(xì)想片刻,頓時明白過來,說道:“是他?這么多年,怎么還對三哥念念不忘,這人倒也是癡情。只可惜他們有緣無分,就算三哥還活著,也不可能與他有什么。你既如此說,那我就放他去吧?!?/br>兩個人當(dāng)下命車夫繼續(xù)驅(qū)趕馬車,不再理睬方才攔路之人。那人拿著信,早已飛奔而去,卻見殺意逼迫,頓時跌落下來。“身為臣子,竟敢攔阻圣駕,太上皇仁慈,不與你計較,若有下次,定斬不饒?!?/br>林中的聲音幽幽響起,驚得蒙面人一身冷汗,便疾步而走,再不回頭。蕭諒回府以后,吩咐人好生包扎季瀾的傷口,夜里對著他埋怨道:“你明明打得過他,為何要平白受這一刀?我知曉你是為了平他怨氣,但你難道就沒想過我會擔(dān)心?”季瀾見他生氣,連忙說道:“我錯了,下次一定小心行事。”蕭諒嗔道:“還有下次!三哥能有多少桃花,你有多少人情需要平白挨刀?”季瀾見他一臉擔(dān)心的樣子,便說道:“鳳眠,你現(xiàn)在這樣子讓我好喜歡?!?/br>蕭諒捶了他一下,說道:“都什么時候了,還和我打情罵俏?”季瀾單手將人摟住,說道:“不是打情罵俏,是那年征戰(zhàn)沙場,常有受傷,有一次失血過多,昏迷了好幾天呢。軍中都是糙漢子,雖然會記掛我但也不至于如此憂慮。這一點小傷,讓你這般擔(dān)心,看得我的心都要化了?!?/br>蕭諒沒想到季瀾會如此說話,又想他那幾年在軍中定是極為艱苦,不由得越發(fā)心疼起來。只因季瀾有傷,兩人到了夜里,便和衣而臥,便不敢任意妄動。蕭諒躺了許久,終于慢慢入睡,夢中那許久不見的場景再次出現(xiàn),還是和從前一樣。季瀾在戰(zhàn)場看著自己,開心的說著什么,然后一柄長/槍從背后刺進(jìn)他的胸口,濺得他一臉鮮血。“鳳眠,鳳眠,你快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蕭諒驚呼一聲,醒了過來,卻滿身是汗,見季瀾正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連忙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說道:“鯨波,你在就好,我沒事的?!?/br>季瀾說道:“看你一身的汗,還是洗浴過再睡吧,否則怕要著涼的?!?/br>他們離宮之前,景太醫(yī)曾經(jīng)私下告訴過他,蕭諒早年中蠱,又不得靜養(yǎng),后來得以痊愈,卻種下病根。他們不但要多節(jié)制房事,還要盡可能讓蕭諒心情愉悅,否則只怕不能長久。太醫(yī)說叮囑的養(yǎng)生之法,便是常泡溫泉。所以他便瞞著蕭諒,特意尋得此處,只說是自己喜歡,這才哄得不愛溫泉的蕭諒漸漸習(xí)慣了泡澡。蕭諒點頭答應(yīng),便與他一同去了他們稍遠(yuǎn)之處的溫泉。這溫泉的四周已經(jīng)由石頭砌成一個屋子,這樣可以不透風(fēng)進(jìn)來。季瀾手臂有傷,不便下水,只坐在一邊幫他擦身。蕭諒把頭枕在他的膝上,閉著眼任由他伺候。這么簡單的生活,卻是他們苦等了十幾年換來的,想到這里,季瀾心中萬分感慨。在沙場上,不知死過多少人,那時候他每天都要一一看過傷亡名冊才能入睡。上天垂憐,讓他和鳳眠得以相守。他這么想著,忽然察覺不對,卻見蕭諒從他膝上滑了下去,竟然昏了過去,浸在溫泉之內(nèi)。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季瀾連忙下水,也不顧手上的傷,將蕭諒用布一裹,便急急回房。他一路喊人,早有人把隨行的太醫(yī)喚醒,也都跟了過來。蕭諒只是不醒,只急得眾人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太醫(yī)說道:“回稟將軍,太上皇的身體本就虛弱,是下午受驚過度,再加上夜里多夢,這才昏迷?!?/br>季瀾說道:“你快說怎么辦才好!”太醫(yī)說道:“聽聞當(dāng)年先皇從洱海取得一塊暖玉,雕琢成七塊,制成玉佩送與諸位皇子,太上皇手上也有一只鳳凰玉佩,不若碾碎成粉,再合著靈草服下,只怕對身子大有益處。”季瀾說道:“這……只怕不妥?!彼闹兴耄捳?fù)馓桒P眠,這玉佩上刻有鳳凰,若是碾碎,極為不詳。他雖然不迷信,但實在不喜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他思來想去,忽然說道:“有了,昔日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