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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門時, 便看到蘇益彬又出現(xiàn)在門口。 他頭發(fā)有些凌亂,一手捂住肚子,沖張維之?dāng)D出個笑臉:“小老板,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剛走到巷子口就被人打劫了。” 張維之什么也沒說, 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需要替你報警嗎?” 蘇益彬苦笑道:“有用嗎?” 張維之聳聳肩, 摸出手機放在他面前:“隨便你, 那你打電話叫家里人來接吧?!?/br> 說著, 走過去接過林仙月手里的拖把, 麻利的拖起地來。 林仙月在蘇益彬?qū)γ孀?,靜靜的看著他。 蘇益彬喝了一口水,苦笑著嘆道:“林小姐,還真被你說中了, 我這破財之兆很兇險呀。被人用刀頂著腰時,我差點以為這次沒命了?!?/br> 林仙月輕輕搖頭:“你只是破財之兆, 不是血光之災(zāi), 再兇險也只是破財,不會傷及性命。等你錢敗光了, 破財之兆自消?!?/br> 財去人安樂, 這算是安慰嗎? 蘇益彬哭笑不得,看她的眼神有些復(fù)雜:“林小姐,我能冒昧的問一下嗎?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懂這些東西?” 林仙月淡淡道:“如果你消息足夠靈通, 就該知道我從小在古寺里長大,每日打坐入定誦經(jīng)禮佛,懂這些是很自然的事?!?/br> 在修真界, 無論修佛修道還是修魔,都屬于修士。 林仙月是陣符師,沒怎么修過占卜算命和望氣之術(shù),但修士的眼光還在,普通人的命格和氣運倒也難不住她。 蘇益彬老臉一紅,想起白天自己什么消息都沒打聽就跑去堵林長峰,結(jié)果馬屁拍到馬腳的事。 從小在古寺里長大嗎?是被拋棄了還是…… 蘇益彬腦補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豪門恩怨,卻不好問出口。 他猶豫不定,如果先前那些話是一個上了年紀尼姑或者道士跟他說的,他一定深信不疑。就算有所懷疑,也是寧信其有莫信其無。 但是林仙月…… 不怪他心生猶豫,實在是林仙月太年輕了,擱誰也不能相信。 可林仙月說的太準(zhǔn)了,應(yīng)驗的也太快。 要不是蘇益彬深信林仙月沒理由給他下套引他上當(dāng),他都會懷疑剛才打劫自己的劫匪,會不會是張維之假扮的。 那些街頭騙人的算命師,不就是前腳跟客人說有血光之災(zāi),后腳就安排人把客人撞了,然后騙客人大把錢消災(zāi)解難。 蘇益彬咳嗽了一聲:“林小姐,那有沒有什么辦法解決我這個破財之兆?” 他都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別人還能騙他什么? 蘇益彬抱著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請教這位無意中遇到的高人。 林仙月看了他一眼,頓了頓說:“你是富貴長壽之相,破財之兆是急災(zāi),當(dāng)屬外禍,受人連累所致。下巴發(fā)青有傷,乃是地閣受損,應(yīng)該是最近有動土建工。” 她看向蘇益彬,問道:“半年前你是不是修建過什么東西?比如房屋、廠房、或者自家?guī)旆渴裁吹???/br> 蘇益彬神色有些茫然的回憶,房子是買的,車庫是現(xiàn)成的,至于廠房也是老廠房,沒修建過。不過現(xiàn)在這些都已經(jīng)抵押給銀行,就差破產(chǎn)清算,嚴格說來都不屬于他了。 “我記憶中沒有過。” “不可能,你再好好想想?!绷窒稍潞茏孕牛^不會看錯。 蘇益彬拍了拍頭,說道:“我經(jīng)常在外面出差談業(yè)務(wù),兩三個月不在C市都是常事,可能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br> 他說著,拿起桌上張維之的手機,按了一個號碼打出去。響了幾聲后,電話那頭接通了。 “老婆,我手機掉了,用別人手機給你的打電話。我問你一個事,半年前廠子是不是動過土,比如修葺啊裝修什么的?” “沒有?你再好好想想,確定有沒有?” “什么,還真有?到底怎么回事?” 過了一會兒,蘇益彬掛掉手機,朝林仙月說:“又被你說中了,半年前廠子確實動過土。廠區(qū)一間老庫房塌了,我小舅子找人修葺的。這是小事,也沒人告訴我?!?/br> 的確沒有人會用這種小事來打擾他,他也肯定不會理會。 “問題應(yīng)該就是出在這里了,你回去找負責(zé)人詢問這件事,每個細節(jié)都要過問。我猜測,那個庫房被人動了手腳?!?/br> “什么手腳?是什么人在搞我?” 蘇益彬現(xiàn)在對林仙月可以說徹底相信了,聞言憤怒不已。這半年來他有多狼狽多倉惶,就有多恨這個整他的人。短短半年時間他就嘗遍了人情冷暖,原來的好兄弟好哥們對他避之唯恐不及。那些巴結(jié)他討好他的,現(xiàn)在一個個在他面前甩臉子。曾經(jīng)各個銀行經(jīng)理把他當(dāng)大爺,現(xiàn)在把他當(dāng)孫子,想打一頓就打一頓…… 他委屈他氣呀! 如果是運氣不好他也無話可說,但現(xiàn)在聽到林仙月說有人在搞他,他怎能不怒火沖天?! 林仙月卻什么都沒說,只讓他先回去弄清楚事情始末,明晚可以再來找她。 蘇益彬走后,張維之端了一杯熱牛奶走過來放到她面前,又在她對面坐下來。 “你還會算命?”他問道。 林仙月捧著裝熱牛奶的玻璃杯,熱氣透過杯壁溫暖她的手心。 她輕輕一笑:“在寺里長大,十六年了耳濡目染,多少會一些?!?/br> 張維之不置可否,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時代的高中生,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根本不信這些玩意兒。 但他從不對別人的信仰指手畫腳,也不喜歡跟人說教講道理。既然她愿意說,蘇益彬又愿意聽,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當(dāng)然不會多事。 其實有信仰也挺好,人有了信仰,心神有了寄托,就會自我約束,不會彷徨迷茫。 林仙月起身去廚房準(zhǔn)備洗碗,卻見所有的碗盤都已經(jīng)洗干凈晾在櫥柜上,灶臺和抽油煙機都擦拭的干凈反光。 她有些不好意思,她才是打工小妹,結(jié)果似乎大部分事情都是張維之這個老板做的。 林仙月神色鄭重的對張維之說:“老板,以后打掃和洗碗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做吧,你只需要做飯和調(diào)咖啡就好?!?/br> 張維之請她在店里打工,本就是為了幫她。 她不是得寸進尺的人,她的所作所為應(yīng)該對得起這份工資,否則她寧愿不做,也不愿意占別人的便宜。 張維之看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說:“不敢,怕你被人雙倍工資挖去做花瓶。要做花瓶,你還是在我店里做花瓶吧。” 林仙月:…… 有時候她覺得,張維之挺小氣的。 張維之洗漱后,從吧臺下面拿出昨天的毯子出來,又到長沙發(fā)上去睡覺。 林仙月心下有些好奇,張維之說他以前都是打烊之后就回學(xué)校宿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