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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孝順就好了,你也事多,不必每日都過來?!?/br> 賈璉說:“難得孫兒這番日子想明白了,老祖宗還不讓我孝敬。” 賈母笑呵呵地說:“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起,你就變了個人似的,近來家里的人時??淠?,說你待人接物穩(wěn)重有禮,又天天惦記著給我請安,對妻小都上心,難怪連鳳丫頭也看起來臉色紅潤了許多?!?/br> 王熙鳳抿嘴道:“老太太就會拿我取笑,。” 賈母與他們一家三口說笑了會兒,突地問賈璉:“我聽說前兒林家來人了?” 賈璉回道:“一個遠房叔叔,那年姑爺去世,他也幫著做了不少事,看起來是個可靠的人,如今又在新的巡鹽御史手下辦差,來京有兩三年了……” 賈母聽著,嗯了一聲:“既是林家親戚,常來常往也是應(yīng)該的。” “孩兒也是這樣想的,前兒讓林家叔叔與林meimei見了一面,寒暄幾句就罷了。因覺得是遠房的,便沒有回老太太了,若老太太想見,我也讓他來給你磕頭。” 老太太卻說:“那倒不必,我已經(jīng)年紀大了,嘴碎得很,說話不好聽,跟不相熟的人聊起天來反叫人嫌?!?/br> 鳳姐急忙塞了一瓣蜜橘進老太太的嘴,“老祖宗這是哪里的話,你若是嘴碎,說話不好聽,我們豈不是成了破鑼爛鼓了么……” * 賈璉正月里“扮”的孝子賢夫,令許多人贊不絕口,正月二十一這日,系統(tǒng)給了他一條獎勵的線索。賈璉往界面上一瞧,上面赫然寫著“秦可卿”。 呃……賈璉沉默了半晌。 系統(tǒng)給予的人物線索,找林松、找妙玉,他都能理解,可是“秦可卿”是什么意思?斯人已逝,他總不能到地底下去找她罷。 賈璉憋了兩日,也沒有想出什么由頭。 秦可卿當時是東府的當家奶奶,莫非手上握了一些私房錢?可即便有再多私房錢,隨著她去世,有多少錢財也充了公。還是說她有解決家族危機的妙招?如果是,誰又知曉? 大哥哥?大嫂子?蓉兒? 如果他們知曉,為何自己不用?珍大哥何必還要賣地?還是說他們早就忘了? 一籌莫展之際,賈璉禁不住喚醒了系統(tǒng)。 “祖宗們,既然是要給孩兒線索,怎的每次都這么艱深晦澀?上兩次還算容易,可是這次著實難懂,祖宗們就不能清清楚楚告知孩兒怎么做才能解決家族危機嗎?這樣繞來繞去,著實費神?!?/br> 系統(tǒng)哼斥道:“你以為我們不想明明白白告訴你嗎?可是天機不可泄露,這個系統(tǒng)已經(jīng)是賢圣老祖最大的恩賜,你還嫌這嫌那,還沒邁出那一步,就抱怨路太難走,看這情形,你也早晚要放棄……” 賈璉平白無辜被訓了一頓,登時沒了話。 系統(tǒng)也氣得丟下一句:“你給我跪在祠堂好好反思去!”隨后關(guān)閉了。 跪就跪……賈璉氣哼哼地打開宗祠大門,再次獨自跪在了祖宗牌位前。 門外一眾丫鬟仆人見狀,小聲地談?wù)摚?/br> “璉二爺怎么又來跪宗祠了?做錯了什么事么?被罰跪么?” “不知道呢,我聽說西府那邊最近對璉二爺是有口皆碑,大老爺近來身子不爽,璉二爺還親自給大老爺洗腳呢!” “是啊,我也聽說璉二爺時常帶著巧姐在園子里四處逛!” “二爺最近如此得人心,怎么會被罰?” 賈璉前腳才走,鳳姐就知曉了。 這回,她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跟著來到宗祠里。 眾丫鬟仆人見二奶奶來了,立馬全都不說話了,乖乖站在門口齊喚:“二奶奶?!?/br> “都散了,都散了,沒見過在祠堂門口瞧熱鬧的?!逼絻赫f道,又叫了聲,“奶奶,你看——” “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問問。”鳳姐道。 * 王熙鳳進了宗祠,把門關(guān)上了,輕聲來到賈璉身邊,拿過一個軟墊,特意放在了他旁邊。 賈璉見鳳姐也跪了下來,不由疑惑地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二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賈璉瞪著她:“我來這兒有正經(jīng)事,你別來添亂。” “你怎知我沒正經(jīng)事?當著祖宗牌位,誰敢添亂?” 賈璉呼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隨你的便罷,別吵就成。” 鳳姐撿了個沒趣,無端端跪在祖宗們的牌位面前,她心里也有些發(fā)毛,遂拜了拜,磕了磕頭。 又見賈璉宛如一尊菩薩,呆呆地盯著那些牌位,鳳姐著實想不通,這人最近舉止怎么這般怪異?若有什么說不得的苦衷,來這兒打攪他,確實只會更添麻煩。遂想著,要不還是走罷。 正起身時,鳳姐一眼瞥見秦可卿的牌位上,隱隱約約似乎有個黑影,湊過去仔細一瞧,竟是老大一只蜘蛛。 鳳姐說道:“好好兒的,怎么會有蜘蛛?近來都沒有人來打掃嗎?” 賈璉也起了身,見那蜘蛛在秦可卿的牌位上趴著不動。 鳳姐取了旁邊掛著的雞毛撣子過來,那蜘蛛仿佛有感應(yīng)似的,很快爬走了。 賈璉勸道:“罷了,別打翻了祖宗牌位?!?/br> 鳳姐尋了一番,蜘蛛已無蹤影,這才將雞毛撣子重新掛回原處,并且用手絹拂了拂曉秦可卿的牌位。 賈璉奇怪地問:“你怎么親自拂拭?不嫌臟么?” “這有什么嫌的?我與她相好一場,她走的時候還托夢給我,我給她擦擦牌位算不得什么。” 托夢?都不曾聽她提起過。賈璉看著鳳姐,某個念想一閃而過。 這個任務(wù)是要對妻子好一些,給的線索又是秦可卿,先前一直思考是不是來問東府這邊的人,但真正要問的,應(yīng)該不是東府的人,而是自己的枕邊人。 賈璉恍然大悟,連忙拉過鳳姐,走出了宗祠。 王熙鳳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用力甩了兩下,但賈璉力道遠不是自己可比,掙扎了一會兒也就放棄了,任由賈璉拉著到了外邊。 出了宗祠,平兒也嚇了一跳,趕忙跟上去勸道:“二爺有什么不能好好說?” 賈璉停了下來,說道:“平兒你先下去,我有話要問二奶奶?!?/br> 平兒見璉二爺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但還好,不是動怒,稍稍放寬了心,回道:“有話慢慢說,別著急。” * 鳳姐被他擰得手腕子都發(fā)了紅,氣得將他的手一甩:“你到底是吃了什么失魂丹藥,一下關(guān)懷體貼,一下不可理喻?” 賈璉笑道:“可是被我抓疼了?讓我瞧一瞧?” 見他突然又莫名其妙關(guān)心起人來,鳳姐心里藏了一把火:“你最近古怪得很,別不是著了魔魘還不自知,我看得找人來好好給你治治病,驅(qū)驅(qū)邪?!?/br> 賈璉笑著乖乖作了個揖:“方才我是太激動了,一時沒有顧得上解釋,二奶奶,賈璉這就向你賠不是了?!?/br> 王熙鳳抱著手說:“可別,璉二爺一下晴,一下陰,我可受不起?!?/br> 賈璉沒有再扯三扯四,單刀直入地問:“你先與我說說,秦可卿臨走時,曾托夢與你?托了個什么夢?說了些什么話?你若告訴我,我再解釋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