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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凈一段時間,只是委屈了鐘離被誤會成小偷,想一想,游以知就生氣,這污蔑比潑在他身上,還叫他難以忍受,他家的鐘離,才不會是做那種事的人。竟是發(fā)自肺腑的相信一個人,這是他除了爺爺奶奶外至今最信任的存在,鐘離并不知曉,他如今之于游以知多么不一般,而游以知也不曾發(fā)現(xiàn),他還未想到這個問題,一言一行皆出自本心最直接的反應。鐘離被這小子赤誠的眼神看得頗為不自在,推推他:你不是說想跟著我學練字嗎?筆墨準備好了嗎?游以知聞言站起身,想要拉起鐘離:早就準備好了!你終于肯教我了?!對著一個比自己小的人說這番話,游以知一點都不覺得別扭,鐘離那手字,他可是羨慕的很,早就纏著鐘離軟磨硬泡,他也沒答應,沒想到現(xiàn)在忽然就同意了!剛剛郁悶的心情一掃而光。鐘離不大習慣被一個人無條件的信任,對方是自己的恩人也不行,所以那赤誠的眼神他承受不住也不想去承受,便隨口找了個借口,抬眸看看激動不已的少年,反悔估計也來不及了,心內(nèi)嘆口氣,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答應的事情,鐘離沒有敷衍的習慣,抽開手,擺了擺,意思是前面帶路,一臉的心力憔悴,游以知笑得見牙不見眼,看到手勢,立即跑去鋪紙研磨,眼睛盯著鐘離,生怕他反悔跑掉。鐘離被游以知那雙跟探照燈似的眼神盯得無語,還怕自己跑了不成?鐘離親自臨了幾幅字帖給游以知,糾正了他的懸腕和拿筆的姿勢后就一邊休息去了,游以知已經(jīng)恢復平靜,此時眼神認真,一筆一劃練習。鐘離就喜歡他的認真勁兒,嗯,這樣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偷懶啦。鐘離指點游以知練字那會兒,送走jiejie的游老婦人特意來書房看了看兩個小的,她在未關(guān)的門外遠遠的看看就放心的走了,本來還怕兩個小的因為這件事生悶氣,看到兩人心無旁騖的在書桌上執(zhí)筆練字,欣慰的去給jiejie打電話,叫她放心。相較于游宅這邊的平靜,游灃的車內(nèi)也很平靜,這平靜有些壓抑,坐在后面的簫落面上沒什么表情,但一旁的游嫣就不太好受,她看看自己被媽咪緊緊攥住的手,好疼,最后實在無法忍受,低低叫了聲:媽咪。簫落這才回過神來,看到游嫣痛苦的表情,連忙揉著她的小手,怕被游灃看出來,給游嫣一個眼神示意,游嫣乖巧的低下頭,沒有繼續(xù)說話。游灃看著前面的路況,并不知道后面簫落波濤的內(nèi)心。鉆石?她還從未聽說過哪家給平白養(yǎng)得孩子送鉆石玩,這些話,不是在打她的臉還能是為的什么?呵呵,她簫落怎么可能咽得下這暗虧。現(xiàn)在想想當時的畫面,簫落還氣得透心涼,看了眼游灃的側(cè)臉,她狀似無意的說了句:姨媽真是大方啊,給鐘離都那么大手筆。暗示他,那孩子畢竟只是個外人。游灃聽到母親那句話時也有些無法接受,只是個外人,一開始就這么寵著,以后胃口不是養(yǎng)得更大?想一想游灃就覺得頭疼,當初真不該輕易答應兒子要將他留下,要是自己態(tài)度再強硬點就好了,游灃思前想后,對這件事很是后悔。但老婆那里又不能不回應,游灃含糊的回答了句:第一次見面禮,姨媽向來都很省事,也不是多純凈的鉆石,應該是家里的匠師做毀的碎鉆吧。簫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再追問,自顧自低著頭想著事情,給女兒揉著手,眼神撇到手指上的那枚剛剛戴上的鉆戒,眼神忽明忽滅。這件事游灃不想多談,想想當時自己沖動的沖回去后發(fā)生的事,他就覺得狼狽,實在是狼狽,沒聽到簫落的追問,他松口氣,不愿再回憶剛發(fā)生的一絲一毫,作為一個男人,太丟身份。為了緩和氣氛,游灃說了句:只要戒指沒丟就好,不是又找回來了嗎?那可是他送給簫落的求婚戒指,不怪乎他當時那么激動緊張。簫落笑道:是啊,誤會一場,改天一定要請鐘離和以知吃飯,好好給他們賠不是,我可不想讓以知因為這件事對我成見更深。語氣聽不出半分的不滿,笑瞇瞇的。悅耳的聲音落在游灃的耳里,十分動聽,游灃跟著點點頭:可以。畢竟是他們的不是,雖然他覺得不過是兩個小孩子,不必如此過分注重這件事,但老婆的話也挑不出錯,還可以趁機讓以知和她親近親近,畢竟是一家人。那不如就在我們湖山的別墅吧,我親自做幾道以知喜歡吃的菜還有鐘離,方顯誠意。語氣頓了頓又加上了鐘離的名字,認真的和游灃商量,積極的態(tài)度讓游灃覺得妻子果然通情達理,辦事大方得體,挑不出一點的錯。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想好是哪天,我親自過去學校接他們過來。好的。簫落含笑點頭。☆、第16章那天很快就到來,也不過離上次見面才一個星期多。說是親自做幾道菜,其實除了去廚房看看食材,等游灃去學校后,蕭落就回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翻開一本雜志悠閑地看了起來,另一只手正被請來的美甲師修剪。她看看時間,笑容滿面的讓傭人帶美甲師離開,自己去房間洗個澡,換了套衣服從樓上走下來,慢悠悠去了廚房,等游灃領(lǐng)著游以知和鐘離進來時,聽到動靜的簫落嘴角含笑,一副忙碌非常的樣子,身上系著圍裙,賢惠的從廚房里走出來。是以知和阿離來了嗎?果然是以知和阿離她確定沒錯后還甩甩手的水珠,又走向廚房,臉上笑意盈盈看立在玄關(guān)處的老公,嫌棄道:還有最后一個菜,你們爺幾個再等等,去去去,去客廳看會電視,別在這里打擾我。發(fā)絲盡數(shù)收攏在腦后,脖間只戴了一條鉆石項鏈,突出秀美的鎖骨,圍裙的細帶攏出腰身,一雙玉腿往下,格子綠的棉拖鞋,那幅畫面太美,游灃滿意的很,滿意之于就看向兒子和鐘離,前者面無表情,后者也面無表情,游灃收回目光,說不出什么滋味。好,我先帶他們?nèi)タ蛷d,夫人今天辛苦了。游灃熱情回應簫落,生怕讓她獨角戲,然而這一幕沒讓以知情緒緩和,反而想起當初,心臟都快被這兩人扯成碎片了,還要強忍,一旁的鐘離倒是沒事人一樣,淡定的很。鐘離一手背在后面,閑適無比地向里面走去,雖然沒有游家的古韻大氣,卻也別具風情,巴洛克風格的裝潢十分奢靡華麗,頭頂上巨大的水晶燈光芒耀目,一看就是由著女主人的喜好裝潢,客廳墻壁上一幅巨大的金邊相框的全家福映入眼簾,男才女貌,兒女雙全,多么幸福的家庭,多么多余的游以知,鐘離心內(nèi)忍不住嘖了聲。直到進入客廳坐下,游以知的嘴角越抿越緊,還是鐘離看不下去,在他耳邊輕輕點醒道:只是看場戲,不用如此吧?兩人說話的時候,游灃并沒有看這里,他望著廚房的方向,目光熱切。游以知聞言,深呼吸了一下,恢復了平靜,就像剛剛的焦躁都只是鐘離的幻覺,鐘離滿意的看看游以知就收回目光,好整以暇的繼續(xù)打量四周。阿訶中午不回家吃飯,早上送到幼兒園,下午放學才會被接回來,所以今天中午只有上小學的游嫣回家,她依舊笑得天真無邪,聲音甜甜地叫著以知哥哥和阿離哥哥,舉止無可挑剔,鐘離也沒有要挑剔的意思,雖然這次對方打得名號是給他致歉,但真正目的或許只是游灃想要拉攏兒子和妻子之間的感情,不過,注定是一場空。一幫人坐在餐桌上,安靜地用餐,沒有一個人說話,大概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簫落才開口,她語氣溫和親切,伸手拿起玻璃杯給鐘離和游以知倒上果汁。阿離,上次是我們的錯,在這里落姨代你灃叔道個歉。態(tài)度真誠,她率先拿起果汁杯,說話間看一眼游灃,游灃看向鐘離,拿起酒杯,從善如流道:的確是我的錯。難為兩個成年人這么認真對待這件事,還能屈尊降貴的道歉,倒是讓鐘離有些詫異,他覺得,自己在游家的身份還不至于讓他們這么做。鐘離不動聲色地拿起果汁杯,像個誠惶誠恐被突如其來的致歉驚到的孩子:灃叔那樣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我很理解,也沒有在意,鉆戒之于你們,一定很重要。說完一起舉杯示意,各自飲之。簫落很開心,覺得鐘離還算識相,越發(fā)和顏悅色,一旁的游嫣覺得好玩,看她們喝,也跟著舉杯,一口氣把果汁喝完了。鐘離這般的反應,讓游以知深深看了眼他,然后桌子下的手被人拍了拍,那手似乎永遠冰冰涼涼,如玉。簫落看向平靜的游以知,摩挲著杯子,詢問:那以知呢?可還怪落姨?這句話問得巧妙,也含深意,回答的不對,就可能被誤會,對方首先并沒有指出是否怪她上星期在游家的鉆戒事情,若是雙方感情深厚,自然就不用想些別的,但游以知對她厭棄無比,游家上下所有人都能原諒簫落的所作所為,他,游以知此生絕對不會原諒,所以他對這句話非常敏感,也不能怪他想多。所以回答的非常認真,一字一頓,看著簫落,一點不似玩笑:如果落姨是指上個星期的事情,完全不用問我,畢竟被冤枉的人是阿離,只要他諒解了你們,我就也諒解了你們。鐘離刮目相看,簫落一怔,游灃隱忍不發(fā),不想將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平靜給摧毀,他認為游以知這叫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