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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因為有上次的事情,當下便不大好推辭,就一并走了進去。飯局已經進行到一半,眾人眼神都還算清醒,看到老陳領著一個年輕人走進來,都望向他們。這想必就是周老那位得意門生了。一直和老陳有合作的某鑒定所高層笑道。考古系的教授姓陳,熟悉他的人,都叫他老陳,老陳聞言道:小鐘上次可幫了我個大忙,要不是老周手快,說不定小鐘現在跟著我也不一定。凈胡扯,人家正經書法系的高材生不跟書法界的權威周子樓,犯得著跑去你考古系。說這話的人,相比是和老陳極其熟稔的才這般故意拆臺。小鐘在書法丹青這方面極其優(yōu)秀,對于古籍書畫的研究更是貢獻卓越,比內行還內行,如果你們在古董字畫上有什么問題摸不準,可以請我們小鐘去當顧問。老陳拍拍鐘離,言語信任推許,心里對鐘離沒能去讀他的研究生很是可惜。身后的門再次一開一合,走進來一人,直言道:在聊什么,這么熱鬧。老陳看到是是去洗手間回來的陸涼,笑著道:小陸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說看中了一幅徐邵之的畫,卻怕買到的是個贗品,這會兒我就給你送人才來了。說完看向鐘離。而陸涼一雙眼早就落在了鐘離身上,走過去落座,道:你對人才的待遇就是站著和人聊天啊?老陳哈哈笑道:瞅瞅,不知道的還以為小陸這是在心疼我們小鐘,去去去,鐘離,你們年輕人坐在一起。說著就要拉著鐘離到陸涼旁邊的位置去。教授,我朋友還在那邊等著我,今天不便多留,不好意思。鐘離笑容輕淡,語氣隱含抱歉,然后沖陸涼點點頭:如果陸先生有關于字畫上的問題可以問陳教授要我的聯系方式。坐在椅子上的陸涼很認真的看著鐘離,回了個:好。一邊拉著人的老陳一拍腦門道:瞧我著記性,一聊起來就忘了你還有事,去吧去吧。說完擺擺手。一桌子大半都是斯文人,既然有事,自然不會說什么,紛紛表示無妨。等鐘離回到自己的包間時,菜已經上來了,看到鐘離回來,圍著桌子坐著的師弟們眼睛猛然一亮,看來早就等不及了。鐘離又是一陣抱歉:剛剛見到熟人,耽擱了一會兒,我們開吃?眾人早就等著這句話,歡呼一聲,一開始還很斯文,后來就開始了夾菜爭奪戰(zhàn),鐘離在一旁巋然不動,慢條斯理的用餐。吃完飯,鐘離和周慶他們分道揚鑣,目送著他們消失在街角才向反方向走,然后就看到了靠著車子抽煙的陸涼,陸涼抬頭看向駐足的鐘離,扔了煙踩滅道:還記得我嗎?。鐘離臂彎掛著西裝外套,剛剛因為喝了熱湯,覺得熱,袖子挽了起來,上衣的第一個扣子也解開,這副酒足飯飽的樣子,讓陸涼眼睛一瞇。記得,小九的七哥。鐘離遠遠站著回答,并沒有要向前的意思。聽到七哥這兩個字,本來看到他駐足不前的動作而顯得陰沉的眸子變得清明,陸涼薄唇輕啟,眼含笑意:我還以為,你早把我忘了。鐘離:怎么會。就算他忘了,這具身體也不會忘記他的七哥。陸涼不再靠在車上,邀請道:還認識就好辦了,陪我去一個地方吧。鐘離笑了:就不問一問我有事沒事?陸涼打開車門,推測道:看你還有閑情問我這句話,應該是沒事的吧?鐘離點點頭:看你猜對的份上。走過去,坐進副駕駛。這是自兩人在醫(yī)院見面后的第二次相遇,仿佛多年老友一般,不曾生疏,或許是不曾熟稔過才淡化了疏離感。鐘離沒想到陸涼竟然帶他去了一場剛剛開始進行的拍賣會,兩人進去后,坐在離主持臺不遠不近的位置,但看到陸涼的人都紛紛在他路過自己身邊時道一聲:陸少好。陸少來了。因為拍賣會已開始,大家都還知道維維持安靜,所以聲音都很小,沒有妨礙到主持人正在對一件清紫水晶鼻煙壺做著背景介紹和相關歷史記錄。坐下后,陸涼對鐘離說:一會兒有一幅徐邵之的山水畫,你幫我看看。鐘離應下。似乎感應到有人在往這邊注視,鐘離看過去,游以知一雙冷淡含冰的雙眼掃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無動于衷的收回目光。他回來了五官褪去了少年時期的青澀,就算是坐著也無法掩蓋他挺拔的身姿,眼神疏離冷峻,一如既往的利落短發(fā),下顎的線條如刀削,這讓鐘離想起在雕塑系內看到的西方人物雕塑,略顯深陷的雙眼,本應該是深邃多情的,但這雙眼此時此刻卻如冬季降臨,寒氣逼人。五年,在沒看到游以知之前,鐘離覺得仿佛一眨眼,看到他之后,似乎這五年是頂頂漫長的才對,把彼此熟稔的兩個人變成了陌生人,鐘離在心里笑了笑,難道不是應該樂見其成嗎?等到解決了陸涼的事情后,鐘離再看過去,本來坐在那里的人已經消失。謝謝,真可惜,竟然是贗品。字面上雖如此,但語氣聽上去卻不像是在惋惜。鐘離收回目光,慢慢道:足以以假亂真的贗品,已經超脫了贗品這兩個字可以界定的范圍,雖然沒有細看,但從紋路和紙張的腐蝕程度,還有行云流水般的作畫手法來看,應該距離徐邵之所處的年代并不遠,具有一定的研究和收藏價值。中肯的評價。陸涼聽完,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說:我剛剛看到了你的那位朋友。鐘離聞言一怔。陸涼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外泄的情緒波動,繼續(xù)道:他明明看到了你,你也看到了他,為什么沒有說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不是應該關系很好嗎?而他看你的眼神,卻是和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無二。鐘離掃他一眼:陸少這么關心我的私事?私事陸涼慢慢念出這兩個字,眼神含義不明。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陸涼收回探究的心思,笑了笑道:剛剛是我多話了,抱歉,我送你回去吧。鐘離看他態(tài)度誠懇,如果計較的話就顯得自己小題大做了,沒有拒絕。第42章不得不說,在他們身后遠遠停著的一輛車里的人,用五味雜陳,翻江倒海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都有些輕了,助理看車子馬上就要消失在十字路口,回頭問了一句:要跟過去嗎?游以知想到了四年前他偷偷一個人坐飛機回國,跑到他的住所,沒有人,又去了他所在的s大,南方七月的天氣是很粘稠的熱,渾身仿佛貼著一層塑料薄膜站在太陽底下暴曬,他氣喘吁吁等在宿舍樓旁的大樹下,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從里面不緊不慢的一步步向他走來,心中想好的對話忽然之前都堵在喉間,仿佛成了啞巴,一個字都發(fā)不出來,只有眼眶因為內心的激動而發(fā)熱發(fā)酸,但對方的第一句話卻讓穿過大洋彼岸,猶如熔巖在翻滾的心情忽然冷卻凝固,游以知想過無數他會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唯獨不是這句。我認為,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才對。清凌凌的嗓音如二月春風,說出的話卻讓他凍住了雙腳,無法靠近他。當時的他好不容易把因為看到思念的人而讓眼眶涌起的熱意忍下去,聽到他的話,勉強勾起一個不算難看的微笑,問他。是因為我去了國外,所以你才不準備留在游家了嗎試探的問著。不是的。游以知從未像今天這樣討厭他的不緊不慢,不疾不徐,他更不想眨眼睛,怕少看了每一秒的他,他的個子比以前高了一些,雖然沒自己高,依舊那么瘦,該死的,為什么他要這么對自己!維持著忽然暴躁的心情,緩緩問著:那為什么因為我想開始一段新的人生。游以知直直盯著對面的鐘離,笑了:所以,連我也不要了嗎?游以知在心里唾棄此刻的自己,低到塵埃里的姿態(tài),游以知,你看看你多么卑微的在哀求對方不要說你不想聽到的答案。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游以知轉身離開的時候,覺得整個腦子都是空的,漫無目的的走出校園,打車去機場,卻發(fā)現身后的一輛車里下來的人竟然是鐘離,他欣喜若狂,希冀之前的話都是在騙他,他朝他狂奔而去。阿離。他語氣急促,想要伸手握住他,卻拉了個空。你找的人是我,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我會有責任,所以,我會看著你上飛機。鐘離說完話才看向對面逐漸褪去青澀的少年,他越發(fā)的挺拔,面容俊朗,明亮的雙眼因為他的話而漸漸滅了。老板?游以知從回憶中抽離,看向他說:不用了,回公司吧。他估計并不想見到自己,游以知在心里告誡自己要忍耐,忍了這么多年,還差這一時半刻嗎?從最初的無法接受鐘離的態(tài)度轉變而臨近崩潰甚至夢中都能氣得胸口生疼,到后來思量猜測,知悉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促使了鐘離的改變,時間讓他越發(fā)冷靜自持,考慮的也更加全面,一點點關于鐘離心意轉變的蛛絲馬跡都要牢牢抓住,卻也懂得了收斂自身,不輕舉妄動。可誰又知曉,他忍得有多辛苦。游以知回國的第二天,游老爺子就親自領著他去了游氏的總部,召開董事會任命游以知為副總經理,游老爺子的左手邊是游以知,右邊坐著游灃,聽到父親的任命時,游灃還有些怔愣,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顯然游老爺子的這項任命很突然,并沒有和他商量,所以顯得有些詫異,但還是很給面子的沒有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