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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 阿古不給她辯駁的機會,繼續(xù)道,“我很好奇,若是我這孩子真的流了,婆婆如何與相公交代?” “想來是和相公說,我去逛園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沒了。把自己摘清楚了,還順便給我上點眼藥。你和相公相依為命幾十載,相公自是不會懷疑自己的親生母親。” “至于我,死了最好?!卑⒐攀种改﹃诎状赏脒吘墸澳菢?,相公永遠不會知道,你辛苦cao持家務,掙錢養(yǎng)活他讀書不過是假象,先前是父親養(yǎng)活你們母子,后來是我去青樓養(yǎng)活你們,是嗎?我之所以答應為妾,是你親自逼我的,根本不是什么自覺不潔,自請為妾?!?/br> 阿古身子往后一傾,手在肚子上撫摸輕輕打圈,“我尊你為長輩,答應你不說的事,一個字也不曾說過,你為何還是這般不放過我?你為了保住你光輝偉大的母親形象,連自己的孫子都可以親自下手打掉,這是相公的第一個孩子???” 云氏被直白點破心中最惡毒的想法,一時驚住,忽的聽見東西落地的聲音,本能轉頭,卻是臉色慘白的云舒。 云氏心下惴惴,手腳發(fā)軟,平日里最擅長的狡辯都忘了說出來。 許是云舒眼中的失望,和震驚太多,云氏竟然連看都不敢看兒子,錯開眼,又不知道眼神該往哪里放,慌亂的躲著。 云舒二十年的信仰崩塌,一步一步,極慢的走進來,聲音都在發(fā)顫,“母親,念兒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云舒激動的搖晃著云氏的肩膀,一遍遍的問。 藥碗還在當前,容不得云氏抵賴,或者說,抵賴只會讓云舒更厭惡,嗚咽著說不出。 云舒稍稍有了些理智,放開云氏問道,“為什么要這樣誆我?你掙不了錢,我不會怪你,為什么要這樣騙我?為什么要這樣對念兒?你也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课覀兪怯H母子,用的著這樣算計嗎?” 云氏解釋道,“我不是算計你,你是娘的希望,是云家的希望,你還要完成你爹未完成的遺愿,光宗耀祖做大官,難道能讓人說,你曾靠青樓女子養(yǎng)活嗎?你不可以有污點啊,你必須是完美無瑕的?!?/br> “如果可以,我又何嘗想雙手沾滿泥沼,我不是那黑心爛肺的,否則,我又豈會同意讓沈念進門,實在是嫡長子身份重要,如何能被人詬病?” 云舒袖子一甩,憑幾上的茶具藥碗“咣當”散落一地,“你問都不問我,就要把我的孩子打了,心愛的人殺了,還叫為我好?我完美無瑕就要把別人的功勞,生命都剝奪了嗎?” “如果為了幾句別人閑言碎語,就要殺了自己的孩子,”云舒一拂袖,憑幾上的茶具藥碗“咣當”墜地,碎的四分五裂,“那這官不做也罷!” 云舒疾步走到內室書桌,拿起毛筆,沾上墨汁,便奮筆疾書寫起了辭呈。 云氏撲過去,死死拽住毛筆,嚎道,“不可以,不可以,你吃了那么多年苦,才苦讀出來,如今圣眷正濃,怎么可以辭官?” 云舒指著阿古道,一聲聲逼問云氏,“我吃苦,她就不吃苦了嗎?我云舒不比她高貴,她連命都可以丟,我孩子的命都可以丟,我為什么不能辭官?” “我答應你,”云氏認命道,“只要你不辭官,我什么都答應你?!?/br> 云舒道,“母親身子不適,不宜再掌中饋,還是安居后院吃齋念佛,讓念兒掌家吧。” 云氏一怔,良久,木嘞道了聲,“好?!?/br> 云舒有了昨晚的教訓,此刻不敢全然相信云氏,當即轉過身,又行云流水在紙箋上寫起來,最后還拿出隨身官印蓋了章。 一切做完之后,捧到云氏面前給她看一眼,云氏被紙上的內容驚住,嚇的面色慘白。 云舒將紙箋疊好,遞給阿古道,“這份辭呈你保管好,若有一日,母親再為難你,你便一紙呈到翰林院,將云家重新打回原形?!?/br> 阿古接過,疊起來,放進隨身荷包。 云氏死死瞪住云舒,痛心道,“人人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此話果然不假。” 說完,拂袖起身往外去,走到門口,聽見身后云舒的聲音響起,撩起珠簾的手頓住。 云舒道, “我依稀記得,年幼時家中還未敗落之時,在街上你看到饑餓的乞丐會給他們吃的,在藥堂,你看到?jīng)]錢買藥的窮人,會墊付藥費。每到荒年,會減免佃農(nóng)的佃租,父親總說,您是天底下最賢惠柔善的女子。” “不知來日到了地下,父親可還認得您?!?/br> 云氏整個人都僵住,手背微微發(fā)抖,珠簾微微晃動,在這靜謐的屋子里,顯的異常響亮。 良久,云氏抖著肩膀走了。 云舒和云氏二十年的母子情不是假的,今日鬧成這般,他無力靠在官帽椅背上。 阿古悄悄往外走,給他空間舔舐傷口,剛轉身,身后便傳來云舒厚重疲憊的聲音。 “過來?!?/br> 阿古轉身,走到他面前,云舒支起身子,握住她的手,仰頭道,“為什么要這么傻?” “我本以為,自己給了你幸福,卻不知,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才是你災難的根源,”他起身,撫上阿古的臉,道,“你真是天下第一號傻瓜?!?/br> “想到你受了這許多,我的心快疼死了?!?/br> 云舒眼眶微紅,有淚流出來。 搖頭道,“我不要你做傻瓜,我希望你對自己好一些,不要讓我這么心疼。” “你答應我,以后不要再為任何人委屈你自己,好嗎?” 阿古開口問道,“你不懷疑這孩子嗎?你知道的,我沒有落紅?!?/br> 云舒想也沒想的安慰道,“我不介意你沒有貞潔,但我知道,你不會騙我。” 阿古氣他的榆木腦袋,在他腳上狠狠踩了一腳,道,“我只是去青樓梳頭,梳頭是在后院,且春滿樓營業(yè)之前,便已經(jīng)走了,一個男客沒見過,我失身給誰???” 云舒楞了半晌,懊惱的在自己腦門上敲了幾下,道,“我真是蠢透了,你別惱?!?/br> 聲音里透著雀躍歡喜。 阿古撅著嘴,哼道,“剛剛是誰說不介意的?” 云舒將人緊緊摟進懷中,道,“我是慶幸你沒有被人欺負開心,你想哪去了?!?/br> “無論怎樣,你在我心里,都是純潔美好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and收藏 第21章 一條迸跳的魚 綠蕪院里,沈昭正對鏡環(huán)佩餌珰,見打探消息的畫眉回來,帶著一絲急切,和幸災樂禍問道,“怎么樣了?” 畫眉硬著頭皮低頭道,“聽,聽說是老夫人移居佛堂,以后由二夫人,二夫人掌家?!?/br> 沈昭手不自覺攥緊,一拳砸上銅鏡,鏡面破碎,暗紅色的血液從指縫流出。 畫眉已經(jīng)見識過她這一面,但心下依然惴惴,格外恐懼,懼怕使她對沈昭惟命是從,此刻不用她吩咐,自發(fā)去備冷水,離開這讓人窒息的屋子。 已經(jīng)瘋魔的沈昭感覺不到手上的疼,日日看著云舒萬般寵愛沈念,自己卻總被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