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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個月斷了推拿活血,竟又似重了些?!辈虡穱@了口氣道,“大人,你我相識多年也不用轉(zhuǎn)彎抹角?;噬夏耸侨酥兄?,懲罰賞賜皆是隆恩,我們這些當奴才的當知感恩才是,你說是嗎?”聞人燕低頭道:“蔡總管教訓得是?!?/br>蔡樂點點頭:“那奴才先行告退,皇上就有勞大人照顧了?!闭f著他轉(zhuǎn)身離開,順帶關(guān)上了內(nèi)室的房門。聞人燕垂下頭看著李傅的睡臉,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他忽地想起一件小事。那時是先皇彌留之際,皇城內(nèi)外暗藏洶涌,李傅雖是太子卻絲毫大意不得,稍一差池便是萬劫不復。那段時間李傅的荒唐事自是一概不能再做,別說有多少對眼等著捉他小辮子,便是每天跟各黨派周璿博弈就已花光他所有精力。有一晚,李傅卻是無端召了他過去,也沒吩咐什么事,只是叫他坐下,然后自顧自地躺了上來壓在他大腿上。那時李傅的眼下青黑極深,顯是好幾天無法安寢了,然躺在自己大腿上后的神情卻很是放松,還一邊轉(zhuǎn)了個身摟著自己的腰,一邊咂咂嘴道:“還是你的大腿比較舒服。子夕他太瘦了,在夷人那邊怕是更加沒好吃的,待他回來定要御膳房好好給他補補身子,哎可他那么挑食……”明明每天都要提防各種明槍暗箭,卻還在擔心心上的人飲食問題。聞人燕不禁蕪尓一笑。可能是因此大腿動了一下,李傅醒了。李傅睜開眼看見聞人燕時有點迷茫,隨即想起了來龍去脈,臉色一冷地坐了起來。聞人燕知他心中不悅,跪到地上垂下頭聽旨不敢說話。李傅閉著眼揉了揉額頭,淡淡道:“你辛苦了,回去吧?!?/br>聞人燕卻沒有平身,拱手道:“皇上,奴才以后每天來渡央宮為皇上推拿吧?!?/br>李傅“哼”了一聲:“不必勉強了?!?/br>聞人燕磕頭道:“皇上,奴才乃心甘情愿?!?/br>李傅猛地睜開眼,沉默著看他,眼中如一片漆黑的海,深得幾乎要把他吸進去。就在聞人燕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坐在榻上的李傅忽地低下了頭,吮住了聞人燕的唇。聞人燕驚訝得“啊”了一聲,下意識地想往后避開,卻被李傅扣住了后腦,微張的口腔也迎來了某種濕滑柔軟的物體的入侵。聞人燕腦中剎那空白,身為一流高手的他竟呆在那里,任由對方對自己的唇舌肆虐。熟悉的氣息一下子如潮水般涌了過來,上次這樣親密的接觸久遠得像上輩子的事,卻如烙印般清晰如許——然而此次卻又有所不同。以前李傅對“炎朱”的只是霸道殘忍的入侵,與其說是親吻,倒不如說是野獸的啃咬,常常弄得他的嘴唇又紅又腫甚至流血。可現(xiàn)在,這樣溫柔的舔弄吮吸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樣細致輕柔的動作,反而讓他更加顫栗,甚至渾身發(fā)軟?就當聞人燕幾乎要軟倒的時候,李傅放開了他。李傅如白玉雕成般的手指輕輕抹過聞人燕嘴角溢出的銀絲,臉上帶著似是悲涼又似嘲弄的淺笑:“你別來見朕了。朕一見你,就想對你做這樣的事,到時你又要恨朕了。”聞人燕愣了一下,才低聲道:“我不恨你?!币膊恢钦f以前不恨了,還是“到時”不會恨。他行了一禮,起身退下。走到門前,卻聽到身后李傅輕輕說了一句。“朕不相信。”出了渡央宮的聞人燕失魂落魄?;剡^神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自己又來到了清和宮所在的位置。燒毀坍塌的廢墟早已清理掉,現(xiàn)今這里已長滿了及腰的雜草。李傅沒說,就沒人敢碰這塊地,就像沒人敢問朝顏的尸首到底埋在哪里。雕欄玉砌已隨朱顏改。這皇家里的情,幾曾深得過皇權(quán)陰謀?冷風吹過,雜草“沙沙”作響,似夾雜著誰人的泣訴:“古往今來,侍君者……幾人能得善終?這皇籠里的金絲雀,有朝子夕一個就夠……夠了……你是火之雀,本應自由飛翔。不要像我,困死在這……”“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聞人燕捂著自己的臉呢喃道。其實聞人燕真的不想出宮。那天的第二日,他又去了渡央宮。誰知李傅當真“言而有信”,在其他人退下后就把他推到墻邊又親又啃,還一臉“朕早警告過你你還是要來朕忍不住也沒辦法啊”的樣子。聞人燕不敢掙扎得太厲害,怕一不小心就傷了他??墒抢罡档么邕M尺,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拉扯糾纏中,聞人燕驚詫地發(fā)現(xiàn),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正隔著黃袍抵著自己的腿間,嚇得再也顧不得禮數(shù)罪責,猛地把李傅推倒在地逃了出去。之后他不敢再去,只是再三叮囑蔡樂,要是皇帝病發(fā)一定要告知自己。也不不知是真的沒事還是蔡樂又受了“瞞著自己”的旨意,渡央宮一直沒人來傳召過自己。聞人燕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生怕又像上次般自己一出宮就有意外,是以例休越發(fā)不愿出皇城了。然而今天是麓青的邀約,他又不便推辭,畢竟,麓青是他現(xiàn)今宮中唯一的朋友。麓青前兩個月去執(zhí)行任務了,剛剛才歸來,怎么也得喝上幾杯。奇怪的是,麓青并沒有帶他到酒坊茶樓,反而往郊外走去,難怪要騎馬。二人一前一后策馬至郊外五里,又進了山。先是上了半山腰,然后又轉(zhuǎn)到一個山谷處,才看到了目的地的樣子。幽谷之中,有一飛泉傾瀉而下。泉水旁筑著一間青竹而建的房子。房子不算很大,卻很是別致。廊前種著幽蘭雅菊,窗戶則掛著繡鳥薄青紗,看上去像是什么隱士的居所。麓青招呼聞人燕下馬,然后由著它們在門外吃草。他熟門熟路的,領(lǐng)著聞人燕上前,門也沒敲就徑直走了進去,在廳中坐下。聞人燕疑惑地看著麓青跑到廚房里拿了兩壺酒和花生米出來,問:“青哥,這里是你外面的屋子?”麓青是公孫爻的養(yǎng)子,平時自是跟著義父住在御珍閣中,跟一般御雀睡的地方又有所不同。麓青笑著搖搖頭:“這清蘭雅筑是你的屋子。”聞人燕一愣:“我的?”“是啊,難道你當上近衛(wèi)軍左使了,還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嗎?雖然說你大部分時間都要呆在軍營中,可之后你jiejie找到了,難道你要她跟你住在男人堆里不成?”聞人燕心中一跳:“我jiejie……難道有消息了?”麓青點點頭:“嗯,有點眉目了。皇上還沒跟你說吧,聽義父說,他是想找到了人再跟你說,免得你空歡喜一場。”聞人燕有點不好意思地擾了擾后腦勺,李傅變得那么為他著想,他還真是有點不習慣。麓青接著道:“不過在你jiejie回來之前,這房子還是有個女人打理比較好?!?/br>聞人燕微怔,剛想問是什么意思,便聽得內(nèi)院那邊傳來腳步聲。過了一會兒,果然有一女子款款而來。她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