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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兜里,錄音筆的尖端抵著他的手心壓出暗色的痕跡。里面的內(nèi)容就算他不聽,腦海中也在不斷的自動回放。“白祈,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我就不會再離開你了……會一直喜歡你,這一生只留在你身邊。拜托你……醒過來?!?/br>不會認錯的,那是顧海川的聲音,也是……三川水的聲音。那時候顧海川還沒學會怎么改變自己的聲線,也沒有純屬的技巧。他的聲音一如肖奈那支舊MP3里的三川水的聲音一模一樣,帶著青澀,帶著哀求,帶著讓人動容的深情。只不過他對話的對象從里的奈奈變成了真實的白祈。從一開始……就錯了啊。沒有聽出顧海川的聲音就是三川水的自己,明知道顧海川有喜歡的人還妄想和他在一起的自己,鼓足了勇氣向著顧海川的方向邁出了第一步的自己,在顧海川面前訴說著過去的自己,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肖奈覺得無比的羞恥。那個人,顧海川他,一定在心里嘲弄的笑著吧。笑他的天真,笑他的愚蠢,笑他可憐。為什么我是這樣的?肖奈從未停止的對自己的厭惡達到了頂峰,他突地睜開了眼睛,明亮的屬于月亮的光輝充滿了他的瞳孔,逃走吧,肖奈。離開這里,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去。把這些無意義的可悲的過去,全部舍棄!chapter038顧海川擺脫聚會的時候已經(jīng)快凌晨三點了,他喝了酒也沒辦法開車,只好坐進車里讓司機送他回去。在聚會結束之前顧海川也給肖奈打過電話但是都沒有被接聽,他送肖奈禮物之前從未考慮過被拒絕的可能性,車子在黑夜里像低飛的燕子一樣快速的滑過,沿路斑駁的光影讓顧海川喝多了酒的腦袋開始發(fā)暈,他固執(zhí)的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肖奈的電腦,東西送到了嗎?看了嗎?喜歡嗎?會答應我嗎?肖奈把一直震動著的手機放在眼前,明明滅滅的光線讓他的眼睛一陣酸疼。他剛才已經(jīng)嘗試過從這間屋子里離開,沒想到帶他回來的人竟然把屋子反鎖了,他只能呆滯的坐在客廳里等那人回來。肖奈的手指在接聽鍵上遲疑了許久,心里不斷的有個聲音試圖鉆出來勸他接聽電話,也許顧海川只是和他開個玩笑呢?心里的另一個聲音立馬打斷他的想法,可是顧海川就是三川水啊……木瓜瓜是白祈,他們不是已經(jīng)在微博里打算要公開愛戀了嗎?別傻了肖奈,顧海川耍你的。聽聽吧……又沒什么損失,不過電話,怕什么呢?又為什么要接呢?已經(jīng)說過分手的話一定會親自告訴你的,這樣的東西還不足以證明嗎?不要自取其辱了!接連不斷的震動讓肖奈的手心都發(fā)麻了,最后還是可悲的自己占了上風,想要假裝一切都沒發(fā)生過的自己按下了接聽鍵。想知道顧海川說些什么,也許一切還是有轉機的,“喂……”“肖奈!你跑到哪兒去了!”顧海川面對滿室清冷的出租屋朝著終于接通的手機厲聲吼道,“這么晚了,你到底在哪兒!”如果肖奈再晚點接電話,說不定他就報警了。肖奈被顧海川的聲音喊的稍微將手機拿遠了一些,他忍不住的心里高興起來,你看顧海川還是在乎你的。“顧海川,錄音、是、真的嗎?”也許是手機離的遠了肖奈的聲音聽的不算真切,顧海川要送的東西是在錄音棚里大張旗鼓的準備了很久讓人改了刪刪了改的弄了很久才出爐的。顧海川有些得意,原來肖奈是害羞了啊,不過還是先得把人找回來才行,大晚上的外面太不安全了,“當然是真的,你在懷疑什么?”肖奈微弱的應了一聲,好像掙扎著不死心的又確認著,“是你的真心話嗎?”“你什么意思?”顧海川聽出了肖奈的聲音和平時的不同,難道今后要和自己一起生活是讓肖奈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嗎?“你不愿意嗎?”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嗎?在這漫漫長夜中黑暗為顧海川的聲音附上了更多柔情的色彩,可是聽肖奈的耳朵里卻是那么刺耳,不愿意,當然不愿意了。他怎么會愿意和顧海川分手呢?好不容易追逐到的人,就要這么離開了嗎?可是顧海川決定的事情,還有他更改的余地嗎?肖奈的沉默也讓顧海川心里墜墜不安,他的滿腔情誼為肖奈造成了困擾嗎?“再見,顧海川?!毙つ屋p聲的話語像是突然撕開了夜幕投下了一把利刃,直到顧海川的耳邊出現(xiàn)了忙音他才意識到,肖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這滿腔的歡喜和期待顯得那么的滑稽,仿佛要從他的心里爭先恐后的冒出來嘲笑他一樣將他的心拉扯的更加疼痛。心啊,心啊,求求你不要再這樣疼了。肖奈哆嗦著手指將手機殼拆開,把電話卡取出來死死的捏彎。他不敢動,只靠著這股力量發(fā)泄著自己的情緒,他怕一動就要忍不住彎下腰來抑制胸腔里洶涌的情感。原來他已經(jīng)這么喜歡顧海川了啊,整個人都因為要離開顧海川而感到灼痛,得不到回應的感情扼住了肖奈的喉嚨,他快要窒息了。和顧海川相處的一點一滴都在肖奈的眼前被無限的放大,最后定格的是大雪紛飛時站在他眼前皺著眉頭的顧海川,伴著風雪并沒有在他的眼前停下而是一路往前再也尋不到蹤影。肖奈忍不住蜷縮起來抵御四面襲來的寒冷,可是怎么也止不住顫抖。如此單薄的肖奈,孤身一人的肖奈。被肖悅通知不能回家的時候,肖奈還能說自己還有顧海川,可是現(xiàn)在,他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了。他被逼入了絕境,再也沒有人能救的了他。這死寂的房間里,蜷縮著一個正在從內(nèi)而外慢慢死去的肖奈。展嘉恒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那個在聚會上眉來又眼去勾勾搭搭的小美人在賓館里準備辦事,“現(xiàn)在?”展嘉恒看著自己脫到一半的褲子又看了看投影在浴室門上美人的剪影最終長嘆一句,“顧海川,我真是欠你的?!?/br>深夜酒吧在太陽升起之前永遠如此的喧囂吵鬧,充滿了不知名的活力。唯有角落里的顧海川像是剛從死人堆里刨出來,展嘉恒看著眼前擺滿的酒杯,挽了袖子,“別矯情了,先喝吧,酒到了自然就愿意說了,說完也就好了?!鳖櫤4ò字粡埬樋粗辜魏?,慢慢搖了搖頭,“原本我也以為是這樣,可是真的傷心了,反而什么也不想做。別說喝酒,光是和你說話我都覺得費勁。”尼瑪……到底是哪個把他從溫柔鄉(xiāng)里拖來的。展嘉恒氣的自己先喝了一杯,“你到底怎么了?要死不活的?不會是肖奈跑了吧?”顧海川的眼神看的展嘉恒一哆嗦,酒差點水漫金山,“說中了?!”這不科學??!上次在咖啡廳,怎么看都覺得肖奈是真的喜